温平晦撑着伞来的时候,温莞清正带着颜笑在屋里玩耍,颜令殊一人独站在门口等着他,看见了温平晦微微点了点头。
温平晦站在台阶下望着他,问道
“这天冷得很站在外面做什么?”
颜令殊笑了笑道
“等您来,说些事情。”
温平晦缓步走了上去,收了伞看着他
“进去说吧!这天寒地冻的。”
颜令殊却抬个手道
“得在这里说,里面不怎么方便。”
温平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指示着后面的小厮把酒先送起进去,温平晦将伞靠在一旁,颜令殊朝着旁边的回廊道
“咱们去那边说吧!”
温平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也没问什么,便随着他走去了一旁的回廊,站定了才看向他问道
“什么要紧事?我看你好像紧张的很啊!”
颜令殊点了点头方道
“是十分要紧的事情,我知道您在派人查莞清的事情。”
温平晦点了点头,扫了扫身上的雪水,道
“自然是要查的,人不明不白的出了事好险连命都丢掉了,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温家哪里有什么太平日子过。”
颜令殊却摇了摇头缓缓看向温平晦说道
“我想请您别再查下去了。”
温平晦望着他皱了皱眉头道
“什么?”
颜令殊只点了点头却没开口说话,温平晦紧锁眉头声音有些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查?还是不敢查?”
颜令殊也不看他,只望眼前的白雪缓缓吸了一口气,便是一阵白气。颜令殊看着雪花慢慢的飘落,语音有些轻怕是打搅了这一年一度的安宁。
“不是我不想查,也不是我不敢查,更不是我不能查,而是你温家不能查出来任何东西,任何人。”
温平晦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温家的人出了事,还是在我温家自家的院里出了事,都不能查?”
颜令殊转过头望向他,点了点头,声音无比鉴定的说道
“是,不能查。”
“为什么,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能查的理由。”
颜令殊掀起衣服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温平晦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函,徐徐打开。实在不是他慢,而是年纪大了冻的有些发僵,手也不怎么听自己使唤了。
温平晦看了信,却突然抬起了头望着他
“信息可确切?”
颜令殊挑了挑眉,道
“那断肠花草本就是瓦剌所有之物,你说这东西会跟瓦剌无关吗?”
温平晦听了此话直摇头,连舌头也也不怎么听使唤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知道这东西真的跟我大哥有关吗?”
颜令殊指了指他手里拿着压在底下的纸,道
“白纸黑字,地契什么的都是白纸黑字盖了公章的,您看了这些也就知道柒兰坊确确实实是在衡国公的名下,再真不过的事情了。”
温平晦翻看了几张地契,拿着纸伸到了颜令殊面前一副质问的语气
“那是他亲生的女儿,是他最爱的女人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如此杀手?而且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主见胆小怕事是成不了气候的人,这样的事情他哪里做的来?”
颜令殊接过了手中的那些纸,缓缓叠着才道
“如今这消息也只是查到这儿,至于中间是否另有隐情是否牵涉其他的人,都不确定。故而,我也是希望温二爷能不要再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惊了真正的主事之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温平晦叹了口气道
“是啊!这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但凡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的可就不指望能往好了说了,到时候不仅温家要倒霉,只怕整个朝局都有一定的变化。”
颜令殊点点头才道
“是啊!真是要逼着人家狗急跳墙,那我们也是自毁长城,得不偿失啊!”
温平晦低着头换换问道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这到底是关系着莞清的安全和温家上下性命的大事儿。”
颜令殊听了直点头回过头缓缓望着他道
“所以你温家得先把自家给摘出来,剩下的我来办,至于衡国公那边似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看他愿不愿意同您说了。”
温平晦静了半天才道
“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大哥会对莞莞下手的,况且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来的没有一点缘由也没有一点征兆,绝对另有蹊跷。”
颜令殊笑了笑,淡淡道
“无非是杀鸡儆猴,只是不知道儆的是哪知猴了。温二爷,听我一句劝,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要管,我来查。一则莞清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再合适不过。二则你们温家得置身事外以受害者的面孔而出现,或许将来有一天我顶不住了还能拉我一把。”
温平晦沉默的看着身旁的人,世人都说颜家的少阁老颜令殊那心上不知几窍几孔,着实让人猜不着一星半点。
温平晦看着远方的大雪缓缓道出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树大招风,莫让人做了靶子自己还不知道。”
“是啊!”
颜令殊听着他的感慨声缓缓转过头望着他
“只是有一件事,还请您同我说说。”
“什么事情?”
颜令殊眼角有些红,整个脸却冻的有些发愣,淡淡的问
“莞莞的娘,是不是有个贴身的丫鬟叫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