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皇帝慈爱的看着娄晞轩，见轩儿不过去，又招了招手。
沈君瑶将他往前推了推：“去吧。”
轩儿懦懦怯怯的往前走了几步，别瞧他平日里为虎作伥，可真遇到皇帝的时候，还是缩头了。
“皇爷爷好。”
轩儿也不知叫元武皇帝什么，张口便是一声爷爷。
这亲昵的称呼，叫娄修胤一扶额。
鬼东西蹭关系倒是厉害着！
“叫陛下。”娄修胤轻提醒一句。
可元武皇帝却满心欢喜，一手将娄晞轩抱在怀中：“赏，赏你长命百岁金锁，白两黄金，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比你那父亲甜，定是你娘亲教育有方，赏瑶儿百匹上等蚕丝布，玉如意一对。”
“！！！”
沈君瑶和娄修胤同时错愕。
轩儿，叫错了称谓，反而讨得元武皇帝的欢心。
真是圣意不可测。
“多谢皇爷爷。”
轩儿一听赏赐了不少的银两，瞬间对元武皇帝充满了好感，小嘴儿更是甜了：“皇爷爷你是除了爹爹娘亲外，第一大好人。”
“哈哈哈哈！”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爱屋及乌？
只是叫了声爷爷，就给了赏赐，若日后承欢膝下，这楚国不得拱手相让？
皇后娘娘见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但只能夫唱妇随，跟着逗弄轩儿。
轩儿是个机灵的孩子，见着皇后娘娘，这不，破嘴而出。
“皇奶奶吉祥。”
“陛下，轩儿这嘴巴真甜，臣妾那儿有从南海进贡的珍珠粉，沈姑娘照顾轩儿辛苦，一定要多多进补。还有从西域来的波斯猫，不如也送给轩儿逗弄吧！”
皇后娘娘若是再送金银，显得俗气，南海的珍珠粉每年只有那么一小撮，自然珍贵，而波斯猫是皇后娘娘最欢心的宠物……
元武皇帝听到皇后娘娘这赏赐，心中有数，也是满意。
“波斯猫就不要了，皇奶奶，轩儿喜欢猫，可家中已经有了大猫，君子不夺人所爱，皇奶奶给我些银两，让轩儿置办自己喜欢的东西可好？”
轩儿嘴巴溜，哄得皇后娘娘也是眉开眼笑。
“那本宫这番就俗气一些，赏赐你白两黄金，还有些银锭子，不过，轩儿年纪尚小，就转给沈姑娘，你替他掌管。”
沈君瑶屈膝。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
轩儿的出现，使整个事儿的风向全都变了，空气中弥漫这一股宠溺的甜丝丝味儿。
可然而，唯一没变的是，正因为皇帝和皇后对轩儿的宠爱，叫本就立于尴尬之地的沈翔推上了风尖浪口。
元武皇帝轻轻的抚摸着轩儿柔软的碎发，从元武皇帝登基以来，他从未对哪个皇子皇孙如此喜欢，甚至抱着轩儿坐在龙椅上。
“沈爱卿。”
元武皇帝仿佛是故意的，他刻意告诉所有人，他对娄晞轩、沈君瑶是有偏爱的。
“这就是你嘴中的孽子吗？朕瞧他粉雕玉砌，倒是惹人喜欢。”
“陛下恕罪。”
沈翔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娄晞轩，这孩子是沈君瑶和娄修胤的孩子？
若真如此，一个是陈国亡公主的女儿，一个是楚国枭雄的后代，谁敢称之为孽种。
现如今娄晞轩还被元武皇帝如此疼爱。
“是臣说错了话，这小世子……”
沈翔双手紧紧的捏住拳头，后背一颤抖。
此时沈昭蓉心头再次划过一计，也跪在了地上，她却朝着元武皇帝看去。
“当初姐姐和穷乞丐厮混生下的孽子，怎么可能是小世子呢？”沈昭蓉不死心，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一把捏住了沈君瑶的衣袖。
“姐姐，就算晋安王再疼爱你，你也不能同王爷一起欺君，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
沈昭蓉咬唇：“在陛下的面前，你要诚心交代啊！”
周围人看着今日的好戏，可真是热闹。
沈翔说沈君瑶生了孽子，可转眼，孩子的爹居然是娄修胤。
可正当元武皇帝对娄晞轩盛宠的时候，没想到沈昭蓉竟然说沈君瑶和娄修胤欺君。
“沈昭蓉，你这话从何说起！”
娄修胤压制住所有的情绪，沈昭蓉联合沈翔陷害瑶儿的清白，这事儿没想到沈昭蓉居然不打自招。
“难道本王还能连孩子的亲娘都不认识？你以为人人都能生下本王的长子。”
楚国是个长幼次序、尊卑极为鲜明的国家，娄修胤说的这话，朝臣全都认可。
“可昭蓉明明就看见了，姐姐与那乞丐苟合……”沈昭蓉抚着脸颊，一羞耻：“晋安王怎么可能是乞丐吗？”
“你亲眼瞧见了瑶儿与他人苟合？”
娄修胤装成狐疑的模样，刹那间捏住了沈君瑶的手腕。
沈昭蓉以为娄修胤是当真了：“是……是的，所以王爷没有必要为姐姐说情的，姐姐当初是心甘情愿的嘛，生下这孩子也无怨无悔，昭蓉都是亲眼所见。”
沈昭蓉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话音一转：“姐姐，你若是喜欢晋安王，就不要欺君连累了王爷，难道你都忘了此前的乞丐情郎了。”
沈昭蓉！
沈君瑶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跌宕起伏。
沈昭蓉活生生将她再次说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还亲眼看见了什么。”
娄修胤面色发黑，他又轻轻一攥着沈君瑶的手腕，眼神示意瑶儿不要动怒。
“王爷，昭蓉只看到那么多，而且……”沈昭蓉眼神中划过一丝奸诈，她忽然抬起头道：“姐姐当年生下的是女儿，当时就难产死了，怎么可能是小世子嘛！”
女儿！
娄修胤双眸一眯，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君瑶的身上。
沈君瑶也是愣住了，当初她生下孩子，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更不可能知道孩子的性别，哪怕试探过沈昭蓉，得知有可能是个儿子。
在盛宴上的朝臣又一次左右讨论，他们看不清现状。
“晋安王是被沈君瑶这等女子迷了心智，糊涂了，竟然敢欺君？”
“就是，沈君瑶都认了自己生了个孽种，可沈昭蓉却说是女儿，男女不同，小世子根本就不是沈君瑶的儿子。”
“这下有意思了，陛下方才那话，不就是承认小世子的生母是沈君瑶吗？”
“啧啧，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沈昭蓉说谎了。”
“不可能，沈昭蓉是京都女子所效仿的大家闺秀，她干嘛说她姐姐的坏话，不仅败坏了沈家的名声，还不是让自己也落了个欺君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