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吃完一起整理妥当了后,门外便有人通传:“沈主子,天镜门的沈大人想见你,在偏殿等您。”
妫宁正拿着帕子擦唇上太浓的胭脂,听到说沈禄年来了后,便立刻起身跑到了偏殿,只见一身锦衣面容姣好的公子正端坐在殿内,见她来了后立刻过来行礼:“参见沈主子。”
“免礼免礼!”妫宁说:“我前日听殿下说过,你要来找我查案子。”
“是,那日在沈府,主子虽只是小试牛刀,但是微臣看了以后甚为惊叹,所以来找主子赐教。”
她立马摇头:“赐教可不敢当,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对查案有着浓厚的兴趣,咱两切磋切磋。”
难得找到一个同行啊!同行即是知己,那他们的共同语言还是挺多的。
张禄年笑了一下:“沈主子可以跟随下官去一趟天镜门吗?”
“可以。”她点头,率先就出了府门。赢越曾经可是同意过她去找张禄年的,现在去天镜门肯定也不需要向他汇报了。
妫宁让金蝉她们不必跟着她,便一个人跟着张禄年出了祈王府,坐着马车没一会便到了天镜门这个地方。
一下车,妫宁就感觉到了这肃穆深严的所在,黑体的大门外站着一身黑衣的士兵,走进里面,便感觉到了一丝的压抑。
整个天镜门里几乎没有花花草草,全是阴森神秘的房屋建筑,这里面弯道很多,几乎走到了最后面的屋宇了,里面的下人侍卫都是穿着黑色肃穆的衣服,这里有一排房子都是单独的,四四方方的很小,透过窗子望进去,里面确实空荡荡的只有一方座位。
妫宁问:“这些房子是干什么的。”
“这些事提审间,要是抓捕的犯人还没有供罪的,便将他们关在里面等候提审。”
妫宁点头:“这倒是不错,一人一间,也免得犯人之间串口供了。”
张禄年带着她走到了一间卷宗室,屋子很大,摆放的都是青铜架子,上面排放着大大小小的竹简成千上万:“这里面的几乎是息国近三百年来的大小案子,按着类型都是区分开的。”
妫宁问:“我可以翻来看看吗?”
张禄年点头:“主子请便。”
妫宁便走到一处写着死刑案的架子上,随便拿出了一个竹简打开:息国天玄九年,濠州城郊富商运私盐被告发,暗杀城外守卫,同年月被抓,斩首。
这上面话语虽短,但是言简意赅,案子已破记录的倒也详细,妫宁问:“这上面的都是已经破了的案子了吗?”
张禄年点头:“是,主子,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请你看看这件案子,殿下吩咐过,这件案子不能再拖了。”
“什么案?”妫宁走到他的地方,只见她拿出一个木匣子出来,里面放着十来本竹简:“这件案子从两年前就开始了,但是一直未查,一直搁置着。”
妫宁问:“这个案子很难吗?”
张禄年点头:“确实有些难,作案人的手法极其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你说来和我听听。”
张禄年便说:“这件事是发生在濠州城外的村子,两年前西村失踪三名浣衣女,三日后在山后灌木丛中发现尸体,均被奸杀,丛中发现一男布鞋,根据排查,认为是同村独生汉云虎所杀,同年秋后处斩,但是没隔多久,东村买包子的刘老三一家两个女儿也失踪了,同样是在河边浣纱,后调查没有线索,当时的府吏便抓了他隔壁的李老二,认为他们两家隔得近,李老二平日又有些游手好闲,但是后来查发现他没有作案时间,但是那时官府为了平民心,把李老二也杀了。”
妫宁听了有些惊讶:“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张禄年点头:“就因为如此,殿下为了怕再出冤案,所以把这件案子给我了。”
妫宁边听便翻着那些竹简:“专挑那些浣纱的年轻女子吗?”
张禄年摇头:“三月前,濠州城外南村苟老婆子家有一孙女,是半夜在家里发现不见的,前前后后,这个凶手总共抓走了十二名少女,确定死亡的有三个,冤杀了两个男子,但是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妫宁问:“苟老婆子家里没有任何发现吗?”
张禄年摇头:“据苟老婆子隔壁邻居张大娘说,半夜的时候她老伴起夜,听到了老婆子屋里有动静,他就隔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就看着一个从头到脚围的严严实实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老婆子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后来他猜测,就是那凶手将老婆子家的孙女给带走了。”
妫宁听着,翻阅了几本竹简:“这个凶手很明显的是为了劫色啊!”
张禄年叹息:“确实,而且这个人就在濠州城的管辖内,接二连三的作案,我们却找不到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专挑少女下手,这人心里还有些变态呢?”妫宁深吸了一口气:“这些竹简我能带回去看看吗?”
“可以。”
妫宁这时有些疑惑,看着张禄年:“我问你,这个案子是殿下让你给我看的?”
张禄年点头。
“契机是什么?”
“契机吗?与属下有关。”张禄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属下去祈王府,想让主子到天镜门来同我一起查案。”
去王府要一个侧妃来办事,这要是换成平常的人,早就被下油锅砍死了,可见,赢越对这个张禄年很是不一样,竟然能容忍他这么无礼的要求。“殿下当时就同意了吗?”
张禄年摇头:“殿下说,若是主子能查出此案,便可以进天镜门。”
进天镜门,重回老本行啊,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河图洛书没有一点线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查查案子消磨时间她乐意之至。
不过,赢越一开始就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看来是不想她到天镜门去的,他不想,她偏要。
妫宁定然的说:“好,等我今晚回去理清了这些失踪少女的关系,明天再来找你。”
张禄年看着她,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查案高手一样,可是这副面孔也不过才十五六岁,他半信半疑,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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