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锦叹了一下气:“谁问你懂不懂了,我是问你的愿望。”
妫宁一愣,看着他,思绪了一会儿说:“自由自在,我最大的心愿是自由。”
“可你过的一点也不自由。”钟子锦直接说道,妫宁无话的低下头,干干的笑着。
公子昭亦看向她,唇边荡起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意,仰头饮下一杯酒
钟子锦又问:“蓝月姑娘呢?”
蓝月放下手中的琵琶,挑眉一笑:“愿君一诺,不相忘。”
目光狭长悠然的望向公子昭,而似乎并没什么反应,依旧又一杯没一杯的饮着酒,蓝月的目光也渐渐黯淡下来。
钟子锦低低一笑,也并未说话了。
妫宁看着,钟子锦,公子昭,蓝月,他们说出的心愿自己一个都猜不透,看不明。
只是钟子锦谁都问了,却避开了阿楚,她心中隐隐觉得,那或许是一种逃避,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这日,恐怕真个濠州街头巷尾谈论的都将会是晏大将军娶得风尘佳人绝妙之谈,更是调慨萧玉小郡主和这烟花女子的世俗话题。
晏术这才取的小郡主为妻,可这才过多久,便又娶了烟花女子。
而妫宁记得,曾经的晏术,只最讨厌这些烟花巷子的姑娘的。
晏术娶妾室,虽是将军和青楼姑娘的悬殊之爱,但是百姓谈论的只会是小郡主的不守妇道,曾经要嫁给将军府是却依旧心有所属。
而这时—――恰好也是边关传来消息,西狄犯境,扰乱境民,西狄本事戎狄的部落。
皇帝下令,命还在南疆的音乐即刻前往戎狄,与戎狄王洽谈议和。
秋收之际,皇帝龙驾于千佛寺,身后跟着诸位大臣,进入寺中,有数百位寺院僧侣恭敬迎驾,几位主持亦是陪在左右。
赢风华问:“玉儿呢?”
季咸理在身侧立忙回答:“郡主已经在宗祠恭候。”
皇帝点头。
看着这箫公祠萧玉不自主的有些神游的望向另一边,目光迷离。
郡王府一家,皆是葬身于沙场,讨厌打仗,因为夺去了她所有的亲人。
“小郡主!”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萧玉转过头去,只见一位青衣女子站在那里。
她一愣,却在随后惊愕:“你是—――妫宁。”
妫宁点了点头:“小郡主,别来无恙。”
“你是女子。”萧玉一愣后,恍然而笑:“原来你是女子。”
“是。”
萧玉问:“为何你会突然不见,皇帝哥哥贴了还几日的告示找你。”
“此时说来话长,我来就是想问问,小郡主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萧玉目光沉寂的,低眉,转而说:“今日皇帝哥哥也来千佛寺了。”
妫宁听后,目光里生出一丝惋惜:“我知道,但是不想去见他。”
萧玉叹息:“不知道怎么,我也觉得皇帝哥哥变了。”
妫宁心口默然的微疼起来:“是啊!”
皇帝来到箫公祠后,妫宁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藏了起来。
皇帝上了香之后,目光有些黯然的朝着角落里的方向看去,却带着些落寞收回。
本是在箫老将军忌日当天来祭拜一下,又将晏术与萧玉叫道跟前问了些话,便也就离开了,皇帝离去后,萧玉倒是没有走,找到妫宁在千佛寺里转了起来。
“郡主,你与晏将军看起来倒是相敬如宾。”妫宁方才见他俩在皇帝面前时的模样,倒是十分般配。
谁知箫玉的脸色却一下变了,眼眶泛起红意,让妫宁一下愣了。
“郡主,你怎么了。”
萧玉看着她,擦了擦泪,叹气:“你可相信,我们至今也只有夫妻之名而已。”
妫宁惊讶的顿住了脚步:“郡主。”
萧玉眉眼微垂:“都怪我那时冲动,惹得他记恨到。”
“小郡主?”
“虽说我当时也不愿嫁他,可是当时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赌气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般随便定下,也没想令他难堪的。”
妫宁叹息:“你们的关系,至今都没好转吗?”
箫玉点头:“那之后我也后悔了,这皇上指婚也不是他的错,可是自那以后,他便对我不理不睬了,还去了一青楼女子回来冷落我。”
“那郡主,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妫宁满心疑惑的问。
箫玉摇头:“其实,我想通了很多,我对秦如风,就算以前是喜欢的,我们也根本不可能,但是晏术,我是真正嫁给他的人啊!”
妫宁有些局促的敛了敛神色:“他曾今,是真的很喜欢小郡主的。”
她兀自苦笑:“皇上待我极好,晏术的父亲又待我我同亲生的一般,爷爷与皇上商量将我嫁于晏术,也是最好的归宿,可是我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郡主,难道你对晏术就一点男女感情都没有吗?”妫宁定然的看着她。
她一开始深思,眉眼渐渐有些恍然失神:“我,不知道。”
“郡主不要太过伤心,也不要多想。”妫宁说完:“其实我今日来找郡主,是想求郡主一件事的。”
萧玉收敛了心神的问:“何事?”
妫宁从怀中掏出那金色的令牌:“想请郡主帮我查查,这是什么?”
萧玉接过,有些陌生的看了一下,然后收起:“好,我帮你。”
妫宁一笑:“谢谢郡主。”
萧玉摇头:“谢什么。”――
这几日,**院院一如往常的热闹。
妫宁花了更多的心思在学医上,那日十五,如从前的每月一样,**院院会变成临时的医馆。
公子昭坐在外厅中,一把折扇在手,风雅悠闲,而这日**院院的女子皆是素以淡色,全无平日里的妖艳之色。
面带三分笑的为那些看病的人端茶递水,妫宁躲在楼上的柱子后面静静的看着,济世为人,众生平等。
公子昭将这些表现的淋漓尽致,医者之道,从她学医开始便未细想过,现在看来,倒多了几分济世之心。
“你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陪我下棋啊!”钟子锦站在她身后,手中一壶酒,笑的娇媚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