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回到驻扎地时,晏术问:“怎么样了?”
赢越一笑:“没怎样,不相上下而已,只是今晚大家都有口福了。”
安王吩咐了下去,将打到的猎物都拿下去准备好,他转过头来,目光刚好看向了妫宁。
她小脸被冻得通红的搓着手。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的赢越走到她身边,温意笑着:“天色将晚,很冷是吗?”
妫宁摇头,唇间轻笑:“我刚才在远处看见了,你在马上狩猎的样子,很好看。”
赢越失笑:“那道你就不能用点威武,厉害的词吗?好看,这是夸我吗?”
“这个—――”妫宁想了一下:“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赢越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顺手划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一场狩猎,肯定不会只是狩猎这般简单的,有些东西,或许是风雨欲来。
不远处,安王冷冷的看着,面色不露的转身而去。
临行前留下一句话:“皇上在西北方向的营帐中,你们去吧!”
妫宁和赢越一同来到营帐门口,双双进去时,只见赢风华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
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很多岁一般,少年之气不在,面色也是苍白无力的。
他病了吗?
妫宁走过去,看着他,恭敬的跪下:“参见皇上。”
“免礼吧!”赢风华此时唇角带着虚弱笑意的说道。
赢越自一进来,目光便犀利的看着,走到赢风华身边:“皇上今日可还好。”
“祈王哥哥,阿宁,朕很好,你们不必为朕担心。”
妫宁鼻子一酸:“皇上,我给你把把脉?”
她手指刚一触碰到他,赢风华不自觉的身子避开:“阿宁,用不着把脉,我很好,就是近日忧思过度,人也有些憔悴了。”
赢越此时深吸了一口气,问:“他是不是给你提条件了。”
“祈王哥哥,这个天下,本来就是不是我喜欢的,我在乎的只有家人。”赢风华苦笑:“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赢越笑了一下:“若是迫不得已之下,息国可以为楚国附属,我们赢家不是输不起的人。”
赢风华问:“那父皇在天上,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
皇帝眼中神色自若的笑笑:“祈王哥哥,我想和阿宁单独说几句话。。”
赢越点头,看向妫宁小声说:“别小心隔墙有耳。”
“嗯。”她点头。
待赢越离开后,赢风华让她到他跟前坐下,笑容雾气蔼蔼。
妫宁低头问:“不知皇上要对臣说什么?”
“其实,朕只是想问问,你的心意。”
妫宁一怔,只听皇帝又道:“你与当年的倾城不一样,这个朕看出来了,阿宁,我不管你是谁,请你一定好好照顾祈王哥哥,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妫宁看着他:“皇上,除非黄土埋骨,我必守他百岁无忧。”
赢风华眼眸欲深,笑容勾起:“阿宁,朕终究不是明君,而你,势必要守在明君身侧的。”
妫宁懵然抬头,看着这天子龙颜:“皇上,你的话我明白。”
妫宁目光落落,皇帝这是在要她一个承诺,他也知道赢越之心绝不会甘为人臣,在这皇权之上,若是往后岁月多磨,他要的,不过是有人陪着他,不论他是否要东山再起。
“皇上,我愿陪在他身畔,不管喜怒哀乐,一生一世。”
听到她的回答,赢风华释然的一笑,点头,唇角苍白。
妫宁默然的缓缓浅笑,心口却一阵一阵的痛楚起来。
可是公子昭?
她答应过他,可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她心中苦笑:妫宁啊妫宁,如今你也会这般两面三刀,这么自私的利用了。
后来,她又听着赢风华说了许多以往之事,包括他小时候,是如何赖着赢越撒娇,让赢越偷偷带他出宫的,这样说着,渐渐的时间便也流过了。
出了皇帝营帐,妫宁跟着赢越到了一个小帐篷中,看着她面色依旧有些异常,遂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妫宁抬头看他,默然的靠近他怀中:“今日皇上对我说了许多你以前的事。”
“是吗?”赢越抬手扶住她的肩:“可是,从前的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妫宁轻轻咬唇,你不是记不清,是你不想记,从前的那个在朝堂权势无畏的储君,你想要彻底忘却,正如,你不愿记起,家人是怎样离开的。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不记得也未必不好,殿下,我们往后的时日记得就好。”
音乐缓缓而笑,点头。
有侍卫进来,在赢越耳边说了什么,妫宁只见他眉间轻皱的点头。
他说:“阿宁,我出去一下。”
妫宁点头,目光淡笑的看着他。
妫宁在他走后,独自静静的呆在帐篷之中,眉眼悉似朦胧,心中懵然不安起来。
安王在此时走入蓬内:“看你的模样,倒是一点也没受影响啊!”
妫宁在他话音一落的抬起头来,眼中惊诧的看着他。
安王看着她的模样,冷笑:“这么害怕我。”
“你来做什么?”她急然的问。
“只是来看看妫宁你为了他伤心的模样,没想到,曾经的那个沈太守之女,如今竟然一跃成为朝中大臣,若不是本王查了你的生母,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桃花宫这个门派。”他眼中沉吟的笑着。
妫宁心中烦意的看着他:“安王自己在这里坐吧!”她起身。
安王却喊住了她:“怎么,要去找他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安王又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他这去是为了见谁吗?”安王同样起身,渐渐靠近她。
妫宁慌忙的向后退了几步。
安王眼中暗色一扫:“或许我该和你一起去,或许,还可以来个当场捉奸。”
“你。”妫宁眼中立刻愤怒起来:“这么无聊的事,还是安王你自己去吧!”
“是吗?”安王嗤鼻的一笑:“那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妫宁走出了帐篷,晏术一直巡视在周围,见这一脸怒气的走来,便上前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