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越道:“你们两个女子这样,我们两个大男人情何以堪。”
妫宁端着碗,眼珠一转:“你们不要管我们。”
“对。”舒桑榆一笑,端着碗与她一碰,两人便捧着碗开始喝起来。
似乎借着这酒意,将两人之间的隔阂都抵消了。
“皇上,我们还是自酌吧!”洛瑾年说完,敛眉轻笑。
酒香肆意,女子红妆,赢越自若笑着,看着这早已没人的金鳞雅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向往。
喝到大醉,妫宁靠在赢越肩头,喃喃自语:“喝不下了桑榆—――。”
赢越低头看她,将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
洛瑾年看着同样醉的不轻的舒桑榆,扶着她到一旁榻上躺下。
赢越眼中波澜不惊,道:“洛瑾年,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朝堂?”
洛瑾年点头:“只要皇上下令?”
赢越眉间淡然:“朕在宫中等候先生来复职。”
洛瑾年听后,自若而笑:“能如此般再好不过。”
赢越带着妫宁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她迷离的醒来:“这是去哪里?桑榆呢?”
赢越回答:“当然是回宫,桑榆醉的比你厉害,洛瑾年会照顾好她的。”
妫宁听后,一下从他怀中坐起:“回府?我不要。”
赢越一愣:“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皇上,我要去吃那巷子里的莲蓉酥”“.”
“那个,莲蓉酥明日再买吧,这都快辰时了。”
“不要不要不要。”妫宁摇头:“没有吃到莲蓉酥我是不会回去的。”
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撒娇的赢越微微抚了抚额,看着她:“原来你喝多了不只是会唱歌的。”
妫宁看着他发丝有几缕缠在他的肩上,透着微红的脸颊,她莞尔一笑,转身抚向马车窗口,伸出头缓缓向外移动。
赢越一惊,连忙将她拉回怀中:“你干什么?”
“买莲蓉酥啊!”她嘟囔着,欲将再次起来,却被他紧紧扣着。
赢越无奈的摇头而笑:“早知道就不让你喝这么多的。”
“赢越,赢越,赢越,赢越”“.”
听着她话语微醺的一直喊着他,赢越笑着叹息:“我在。”
妫宁眼睛微眯的看着他,唇角动人一笑:“莲蓉酥。”
赢越:“.”对着自己喊着莲蓉酥,这—――
她靠在他身上,将整张红着的脸都埋在他怀里,喃喃说道:“溯雪悄悄和我说过,如果在大喜之日时,摆上一盘莲蓉酥,一定会心连心,白头到老。”
“—――”赢越微怔的一笑,她一直念叨着莲蓉酥,是因为这个原因?:“阿宁,你—――”
她打断了他的话,手指微微收紧的拉着他的衣服:“皇上,我想要名正言顺的与你白头到老。”赢越一开始目光微愣,随即懵然一笑:“阿宁,这句话让你先说出来,我赢越实在有愧,不过,我定会许你红妆高烛,偕老白头。”
妫宁在他怀中一滞,眼带笑意听着车外雨势悱恻,她缓缓伸出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扣着。
、第二日
朝堂之上,赢越看着下面,眼中一抹冷笑闪过。
他此刻坐在这俯览天下的位置上,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个皇帝,根本就是座如悬空。
收回主权,他势在必得。
朝堂上,晏术上前,道:“如今天下之事未稳,边关外患不断,臣建议当再立一军机处,主理外患之事。”
晏术的话一完,朝中之人并无太多动静,赢越看着,内心已大致明白,朝中之人如今对晏家之言都只有奉承之意。
只是再立军机处,对目前息国的形势来看,根本毫无效益。
新任军机处长史秦箫上前:“禀皇上,方才上柱国大人的谏言,臣觉有不妥,先不说设军机处对目前国库尚还空虚有影响,单说这已经成立的军机处,各方面均治理妥善,若是说在边关之处的外患,只待加强边关防御便可。”
晏术淡笑:“秦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这军机处是长史大人一人掌管,可你也知道,如今朝着军务繁忙,长史大人只顾得上军需粮仓方面,军机处便未踏入半步,这般治理,如何是好。”
此时侯爷夙泰平回说:“回皇上,根据臣的了解,长史大人虽平日里未踏入军机处半步,却在自己府邸将事务均是处理妥当的,此事无需担心。”
“看来是臣多虑了。”晏术眉眼淡笑着,退回。
赢越不动声色的说:“侯爷所言有理,只是这军机处管理着息国上下军民的内忧外患,长史这一人管理,朕觉着甚是辛苦。”
一侧的礼部侍郎季咸理上前道:“皇上,长史此般却是辛苦,方才侯爷也言,长史处理政务妥善无忧,当是为天下谋福啊!”
赢越言:“如此这般,朕也不可亏待长史,朕便新册封一位辅国,洛瑾年,以协助长史。”
一旁静静立着的晏术,心中百般思量,今日这朝中之事,自己一开始提出的请求,便是算准了赢越会如此说。
洛瑾年,云大学士学生,当年与他一同门下之人。
想方设法提拔自己身边的人,用意为何再明显不过。
宫中侧殿中,洛瑾年借军中要务来找赢越。
说:“近日军机处来了几员辅佐的大将,均是由微臣亲自调遣。”
赢越闻后点头的说:“晏术想要再设军机处,必然也是想要朕用他推举之人,只是到如今,朕都不知道那楚国世子还留下了多少棋子在这宫里。”
“生为君王,皇上一定很是心忧,皇上可有怀疑之人?”
赢越无奈而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洛瑾年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恍然:“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帝王牢牢抓住兵权不放的,我看下一步们便要逼着皇上分散兵权了?”
赢越淡笑:“瑾年,日后除了关乎军机处的事,别的不要多问,也无需多问。”
“可我担心—――”
赢越打断他的话:“你不必担心,所有事我自有定夺。”
洛瑾年听后,默然点头。
赢越笑着:“不过有一件事你确实得担心了。”
洛瑾年不解:“何事?”
赢越眉眼微挑:“我准备将妫宁过继你府中做你的义妹,然后去你府上提亲,也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