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就你还会什么。”姬酒深头也不抬的数着银子小声说:“要不是你把竹绡的衣服都给撕碎了,我用得着还得重新给他买衣服吗?还得买最好最贵的他才肯满意,点了名的要织成衣轩的最新式的衣服。”
“啊?”庄七洺一怔:“他居然要主子你给他买衣服!”
“他是我徒弟,他这因为几件衣服生气了我不给他买谁买,你吗?”姬酒深好笑的说完,将数好的银子放进锦袋里。
“他平日里挣得赏钱还不够多吗?现在连衣服钱也舍不得花。”
姬酒深点头苦笑:“你说的对,竹绡真的是太抠了。”
庄七洺嘴角微翘,兀自小声的说道:“跟谁学谁吧!”
姬酒深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将钱袋放好后,问:“是不是墨尤来过了。”
“嗯。”庄七洺转而一副恭敬的回道:“听墨尤打探到的消息,君戚去孤山除了带回几车野物兽皮以外,还在军队里暗中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藏得极为隐蔽,现在还被关在君家训兵场的地下室里,派了好几支兵队看守。”
“女人和小孩?”姬酒深目光一时深沉起来。
这时,榻上的人迷迷糊糊中听到,微微的睁了眼。
庄七洺有些傻笑的说:“对,按理说一个女人和孩子搞得这么神秘干嘛,不会是刺客吧!”
姬酒深问:“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
“说起特征那才是可疑,这个女人大约二三十多岁,那张脸几乎都被毁了,墨尤说看着是十分可怕的,那个孩子七八岁模样,倒是没什么特征。”
姬酒深听后,眉间紧皱的说:“原来是她。”
妫宁听到这里,顿时困意全无,好奇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庄七洺问:“主子说的是谁?”
“十七年前息楚之乱后,皇帝就算登了基也根本不相信当年六王以及亲眷都被剿灭了,加上冬青的回来,他一定是更加深信六王死后后尚有余孽。”
庄七洺一震:“你是说,那个女人的身份是—――”
“或许,她就是当年被逸王用火烧其面貌送走的衡阳郡主。“
当年皇帝借息楚之乱杀六王,逸王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活下去,不惜用火将年仅十二岁的衡阳郡主用火烧毁面容,并且以假尸送离帝都,若非如此,怎能活到现在。
妫宁眼中顿时凄离的走过去,当年的六个王爷,哪一个不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想将自己的妻儿送离这个血流成河的帝都,才免遭皇帝毒杀。
看着身后站着的她,眉眼间落寞非常,有些怜惜的伸手将她拉过来坐下:“睡醒了吗?”
她黯然的点头,因为有些发颤,反而伸手将他的手握紧。
庄七洺听说那是衡阳郡主后,虽然惊讶,却也不得不信能让君家兵如此看管的人会是个小人物,他立马问:“若她真是衡阳郡主,我们救还是不救。”
姬酒深回答:“当然要救,当年六王死的何其惨,如果连他们的骨肉都不救,我们那什么人证来让天下百姓信服?”
妫宁此时微微叹息,自从了解了当年之事后,便越发的心寒。
当今皇帝表面明智之君,受天下百姓爱戴,可是谁又知道当年他是如何踏着自己亲兄弟骨血爬上了这个位置的呢?
庄七洺此时为难:“君家军营太严,怕是不好救。”
姬酒深沉着的看向庄七洺:“人自然是要救的,当年我们四处将六王残余势力都聚集在南疆,也曾说过要找到衡阳郡主的。”
庄七洺问:“那救人的事是否要通知那个人。”
妫宁听着那个人,顿时疑惑的看着姬酒深,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这个人是谁?
姬酒深回答七洺:“暂时不必,既然是秘密关押派重兵把守,那皇帝的心思一定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若她真是衡阳郡主,她暂时会安全,让墨尤继续打探军营的消息,要是可能的话送个人进去,不管煮饭打扫还是洗衣服的都可以,我们现在首要弄清楚的应该是皇帝的手中有多少线索。”
“主子要查影子监?”
要动影子监了吗?
妫宁听后,那时皇帝身边最秘密的组织,就连曾经桃花宫,也无法查探到影子监的秘密,所以关于影子监这一栏,是空白的记载。
姬酒深手指在桌上轻划,淡笑道:“稳固帝王统治的影子监,这个衷心为帝王效命的利器实在太过危险,去查线索的时候小心点,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庄七洺听后,点头便出去了。
妫宁叹息的看向姬酒深:“若是被君戚关着,救人的事一定困难重重,更何况还有影子监把风。”
“总会找到契机的,放心。”姬酒深此时淡笑:“阿宁,对于衡阳郡主的事,你似乎很在意。”
妫宁咬唇,却转了话题很是义正言辞的说:“姬公子,你要是想我回答你的问题,那么可否解释一下方才七洺口中的她是谁?”
姬酒深此时默然而笑,眉宇间流动着桃花芬芳。
他笑的妖冶,她冷然轻叹:“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的—――”
“你我各有所图,所以有些事也不需要全部知道。”姬酒深叹息的起身撑着额角在一旁看她,一副随口一说的语气:“我想我需要君家军营里最详细的地图,十七皇子从小在军营里混大的,找他画地图这件事,阿宁你来做吧!”
她苦笑回答:“那你就等着吧—――”
云方寺外。
齐成婉因为答应了姬酒深要带他进去,可走到门外时,不自觉的便有些脸色发白,先皇死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那些封存的印记恍然如灼的在心间灼疼。
她与先皇的情深意切,是旁人看不懂的岁月无关。
姬酒深看着她:“太后,你怎么了?”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回之一笑:“没事。”
留下了伺候的人等在寺院外,齐成婉和姬酒深便独自进去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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