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明日的事,姬公子还是等明日再清楚的好。”楚曦昭笑着说完,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来说:“姬酒深,你要知道,本太子到如今也不愿揭穿你们,只是因为她而已,但是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
姬酒深看着他了然的目光,说:“太子殿下,你知道了什么还是不知道什么,但是我只想说一点,她的心里,你的位置一直都是重要的,所以,别伤害她。”
楚曦昭听后,冷然的负手离去。――
这日,妫宁来到了云方寺。
寺外的守卫见是她,都行了礼后问:“妫小姐,不知前来何事?”
“我要拜见圆空大师,因为太后想请主持为她抄诵一篇经文。”
“好,请随属下前来。”
在一清净简陋的屋子里,她兀自推开门走进去,一盏清灯的幽暗屋子里,里面的人见是她,随即便起身:“妫大小姐。”
她同样行礼:“大师安好。”
圆空大师兀自走到屋宇最深处,在一面古佛壁画的墙上敲了两下后,对她说:“请。”
“谢谢。”妫宁看着这扇墙的最左侧出现的暗道,她径直走了下去。
里面金碧辉煌的地下佛堂里,叶阑珊还靠在一尊佛祖的脚边睡觉,听到了脚步声她立马惊起。
而叶顶,他面色黯然的坐在一柱子下。
叶阑珊这惊讶的立马站了起来:“妫小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妫宁笑了一下:“当然是来看你的。”
叶阑珊顿时欣喜的说:“妫宁小姐,你带我和我爹出去吧!不想在这里住了,虽然爹说这里安全,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妫宁淡笑着,转身朝着叶顶走过去,同样蹲下的问他:“你就颓废成这样了吗?”
叶顶缓缓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无神:“甄汨何时会来帝都。”
“早就派人去关外通知了,估计就这两日的事了,我是来告诉你,未防这个天真的傻丫头到时候承受不了,你得先给她做好心理准备。”
“如今高家是何情况?”
“高阳旭给皇帝和高勇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皇帝自然是恨他的,可是高勇也必然要保自己的儿子。”
叶顶叹息:“不过,以高勇的性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算是错的他都会继续下去,当年的六王惨死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亲眼见证了,却依旧对皇帝效忠。”
“可如今不一样,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还被大理寺收押着,他总不能把自己儿子的命给效忠进去了吧!他只要想让自己儿子平安无事,那么皇帝必然会对他生出嫌隙,所以此刻,越侯爷已经去高府劝高勇明哲保身了,虽然知道这劝解的希望不大,但是至少能动摇他几分。”
“这些年皇帝手中关于六王遗部的事都是影子监查出来的,只要皇帝失去六王遗部的动向,那么我们行事顾虑便少了。”
妫宁:“只愿事情都按着我们的预料来。”
叶顶长叹:“待甄汨来后,所有一切都将浮出水面了。”
此时走进来的墨尤看着他们正在说话,将手里的一些点心果子放下后走过来:“小郡主,逸王遗部的人也悄悄来帝都与我们会和了。”
妫宁浅笑:“我们虽然救了他们的衡阳郡主,他们投靠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墨尤,还是要查一查逸王遗部这些年的底细,毕竟六王遗部不在一起久了,难免生出许多杂枝来。”
墨尤很明白的点头“是――”――
第二日,皇帝特派了宫中的人来梁上居请姬酒深进宫一趟,美其名曰:欣赏琴艺。
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而此时整个梁上居都是慌乱的。
再去和不去之间,其实也只有一个选择,必须得去。
一件黑色绣花长袍,一头乌黑发丝,这样男子眉间如纷繁桃花,美得像神。
当时庄七洺很是不高兴的给他梳着发丝,一副不舍的模样。
姬酒深笑着,问:“担心我一去不复返吗?”
“主子胡说什么!”庄七洺顿时咬牙:“你敢不回来我就把你所有的钱都找出来给竹绡。”
姬酒深立即说:“那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庄七洺顿时咬舌,无语的看着他:“主子你――”
一时束发完毕后,庄七洺细细的看着,比起平日一身红衣的妖娆灼然之色,这一身黑袍更显得风姿临世,绯然魅惑。
姬酒深出了梁上居,可门外竟是司马成婉的马车。
齐成婉下车淡然的说:“我在府中听闻皇兄有意召见,恰好我也要去宫中,这般便一同前去了吧。”
一同?急救额感叹,这也太巧些了吧!
他和太后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后,便朝着皇宫的位置而去。
路上,姬酒深问:“太后最近又不太爱出门了。”
齐成婉神色未变:“心中越发静了,自然不想出门。”
姬酒深看着她:“帝都最近的热闹太后想必也了解几分吧!”
齐成婉面色静然的说:“叶阑珊她竟然是熙王的女儿,一开始我并不认同,不过后来我回想了一下,哀家见过熙王妃阿汨的,那孩子的模样,与之确实有几分相像。”
姬酒深:“她还活在这世上,难道太后不好奇吗?”
齐成婉却说:“就算她还活着,皇室血脉也由不得她说是便是,更何况她是被叛变息国的乱臣贼抚养长大,要是真如高阳旭所说杨一山和他父亲想秘密处决这孩子也是无可厚非。”
姬酒深叹息:“可是太后,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十七年前,叶阑珊还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知道,如今长大了却得承受这么多,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就得是这样的结局吗?”
齐成婉一怔,毕竟了她是熙王之女,她又如何忍心。
她暗暗垂眉:“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没用的。”
姬酒深从她神情里没有丝毫察觉出异样,便转了话题的说:“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今日召见,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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