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仁寿元年四月,地处江南一隅。
正是春意烂漫的季节,“朝阳镇”位于江南最富盛名的姑苏城内,自是逃不过那美景如画,山歌如诗的浪漫气息。
湖畔凉亭内,对坐着一帮江湖豪士,一边把酒言欢,一边畅谈古今,当真是景中有情,情中有景,令人不胜向往。
但听其中一位文士模样的中年人谈兴正浓,一边手摇折扇,一边高谈阔论,朗声道:“诸位道上的兄弟,不是在下危言耸听,我所讲这一件事,绝无不实之理,诸位如若不信,大可别处去打听,或者干脆寻去衙门,告我一个妖言惑众之罪,看看那官府是否当真来拿我,若官府当真来拿,可见我所言虚假,在下也就认了,绝无怨言,甘愿受此牢狱之灾,但他们要不来拿,足见在下所言非虚,他日……。
他话未说完,一旁已有人不耐烦道:“我说张大嘴,无怪别人给你取这样一个绰号,真真的要聒噪死人,有什么故事,你讲来便是,何苦说这无关紧要的屁话,你说的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又关我们什么事来,我们也不过是闲得慌,在此消以永昼,又不是专来听你故事,你若要讲我们便听,只当是免费的评书,你要不讲也就罢了,大伙各干各的营生,这便散伙了吧,”说着就有人起身。
那张大嘴一见,慌了手脚,忙止住众人道:“各位朋友,请稍安勿躁,在下这一段故事,可当真是曲折离奇,险象环生,诸位若是不听,岂非要遗憾终生,”众人一听这话,更加的聒噪起来,纷纷骂道:“呸,净放狗屁,什么样的故事,值得这般重视,如今你就是掏钱请我们听,大家也不听了,”说着纷纷起身,陆续往外走去。
岂料那张大嘴反镇定下来,望着众人背影呵呵直笑,突然开口道:“大家这便去吧,关于洛阳一战的始末,自有人追着喊着要听,在下不愁没有听众。”
这句话一旦出口,众人齐都动容,尽皆停住了脚步,紧盯着张大嘴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张大嘴满脸不屑之意,反问道:“你们说呢?我张大嘴虽说武功不济,口没遮拦,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什么时候骗过人,”众人闻言,俱都点头,登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一阵乱问。
张大嘴见状,得意之极,一摆手道:“诸位同道,咱们闲话休提,言归正传,你道洛阳一战是何结局,原来自洛阳少帅赵征搬得救兵之后,便注定了南阳叛王朱玉臣必定一败涂地的结局,追其原因有三,其一,朱玉臣出师无名,想想当时正值开皇盛世,全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有饭吃,有衣穿,谁会支持朱玉臣谋反,。其二,朱玉臣用人不当,擅用神刀门莫天绝,使军心不服,致三军有漏,不能全力以赴。其三,作战方针有误,不该先攻洛阳,要知以洛阳王赵王爷的声望与实力,足可以与朱玉臣一较高下,再加上洛阳城易守难攻,并非一朝一夕可破,如此便延误了战机,等到洛阳少帅赵征冲破敌营,进京面圣,朱玉臣自知天兵到时,难免功败垂成,但此时若要退兵,改取长安,以洛阳王的谋略,势必倾城出击,再加上洛阳周变城镇的兵力援手,两下合击,朱玉臣仅二十余万人马,岂不要全军覆没,是以朱玉臣先失天时,再失地利,三军人心浮动,各怀怨怼,又失人和,岂有不败之理,大家说是也不是?”
张大嘴这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更兼他口才出众,张弛有度,只听得众人鼓掌称快,大声叫好。忽听在座一人扬声道:“我说张大嘴,你这般说的绘声绘色,像是你亲眼所见一般,我有一个问题,不知你能否回答?张大嘴闻言一怔,随即道:”什么问题?不妨说来听听,那人道:“听说金面侯史寸天与霹雳刀神莫天绝有过一场大战,不知二人谁胜谁负,张兄可知一二否?”
众人都是江湖儿女,一向对江湖上的名人跌事十分关注,尤其是一代刀神莫天绝和金面侯的那一场大战,岂有不想一探胜负之理,当下俱都屏声静气,竖起了耳朵。张大嘴洒然一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一件奇闻,大家是想让我说的简单些呢,还是说的具体一些呢?”众人素来听他啰嗦惯了,知道越催他,他越是吊人胃口,于是都不做声,待他自己忍耐不住,自然就说了,果然,那张
大嘴见众人都不做声,便道:“罢罢罢,我就不绕弯子了,据在下所知,那一场大战,的确是精彩绝伦,无以复加啊,”众人忙问:“如何个精彩绝伦法,你快说?”张大嘴赞叹道:“精彩绝伦之处,
便是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一天一夜,唯有一点不尽人意之处,便是只打了一个平手,奈何奈何,”说着轻叹数声,众人见他竟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毫无生气,不禁俱都露出失望之色,渐渐散去。
而在座人中,却见还有二人不曾站起,一位是书生装扮,面如冠玉,手中捧一支白玉箫,另一位却是一名少女,虽做小厮打扮,仍掩不住她天生丽质,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气质,腰间银制刀鞘内,插
着一柄弯刀,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代刀神莫天绝的得意弟子段儒衣与宝贝女儿莫云蝶,这时离赵征闯连营,伤莫云蝶之时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莫云蝶伤势早已痊愈,二人此次出现在江南,完全是为了
游乐,原来自朱玉臣兵败之后,莫天绝也深受其害,神刀门土崩瓦解,门中弟子十去其九,幸得莫天绝武功盖世,才得以苟全性命,带着所余残部,一路南下,逃到姑苏城内,藏匿在一座庄园之中,这
才逃过一劫。
偏偏这莫云蝶女孩心性,好动不好静,住不惯深宅大院的日子,嚷着要出外游玩,莫天绝令门中弟子打听,知道朝廷风声渐息,于是也不阻拦,让段儒衣陪她出门,这莫云蝶自见过赵征之后,一心只
是记挂于他,上次虽被赵征所伤,竟不放在心上,这次出门,便想到要去洛阳寻他,可又碍于段儒衣在旁,不好开口,如今正自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到张大嘴这一番言论,忽然计上心头,对段儒衣道:
“师兄,咱们去一趟洛阳城如何?”段儒衣一愣,问道:“为什么?”莫云蝶故作神秘,轻声道:“咱们偷偷到洛阳王府,把老儿赵基生擒住了,带回来给爹爹发落,你看好不好?”
段儒衣一怔,迟疑道:“恐怕不行,须知洛阳王府非是等闲之处,万一咱们行事失败,岂不弄巧成拙,到时我不打紧,你若要有个什么闪失,为兄还有何颜面去见师父,说到这里,语气中净是惶恐之
意,显然是不愿去的。
莫云蝶自幼被莫天绝娇宠惯了,平素一旦下了决定,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一听段儒衣这话,当时就不言语了,半晌,扑簌簌的竟流下泪来,段儒衣初时不觉,后来见她粉颈低垂,半天不说一句话
,忙低头看视,见她泪水盈盈,一副楚楚之态,不觉心头一荡,早软了下来,这刻莫说让他去洛阳王府,便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是毫不退缩的,当即道:“好吧,我就陪你去一趟洛阳也就是了,
”
莫云蝶闻言,登时转悲为喜,破涕为笑,直瞧得段儒衣连连摇头,大吐苦水,于是二人起身算毕茶钱,一路也不声张,径奔中州洛阳城,路上穿州过县,跋山涉水,说不尽的艰难险阻,这一日黄昏时
分,终于踏进中州地界,二人不约而同,尽皆舒了一口长气,段儒衣道:“师妹,咱们连日赶路,为兄自不必说,你也累坏了吧,今晚就在这里,找一家客栈,早点歇下了吧,莫云蝶虽想早点见到赵征
,但迫切之心也不易过于明显,只好点头答应。
二人行走之间,抬眼见临街一家酒楼,楼上高朋满座,甚是热闹,二人相视一笑,莫云蝶在前,段儒衣在后,举步上楼,早有伙计迎上前来,殷勤招待,二人归座,点了七八个小菜,要了两壶好酒,
正忙吃喝,忽听脚步声响,上来一男一女,都在十七八岁的样子,男的固然是眉清目秀,俊俏白净,女的更是娇柔多姿,样貌可人,手中提一把宝剑,显然也是江湖中人,二人归座,恰巧与段莫二人相
邻,段莫二人先时并不在意,继续吃饭,待到后来,见那一男一女点了饭菜,一边吃喝,一边窃窃私语,段儒衣还不怎样,莫云蝶好奇心胜,可就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但听那后生模样的男子夹了一块牛
肉,却迟迟不肯往嘴里放,弱弱的说了一句,“姐姐,你说我爹娘会有危险吗?”声音尖细,语气轻柔,莫云蝶不禁回头仔细看了一眼,登时发现那后生竟是个女子,怪道她如此白净俊秀,看来是为行
走方便,才改的装,江湖上人为了行动方便,常常女扮男装,此种事情多不枚举,早已见怪不怪。
“我看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女子随口说道,“你爹爹可是朝廷重臣,就算是人质,也不可能轻易斩杀,”“你他们会帮我去救我爹娘吗?”“怎么不会,他们可是你的亲姨丈,亲表哥,再说了
,你跟赵征还有婚约,你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呀!”说到这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后生却是大羞,伸手一推那女子道:“又来取笑我,说完埋头吃饭。”不料这几句话正好被莫云蝶一字一句
的听了去,脑袋登时“嗡”的一声,赵征,未婚妻,难道赵征已经有了心上人,想到这里,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心头百感交集,竟不知是何滋味,暗想:“既然他已经有了意中人,有了未婚妻,我还来
这里干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不由越想越气,恨不得就此死去,方才一了百了。
段儒衣看见她脸色的变化,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莫云蝶忽然灵机一动,拿眼一瞥二人,说道:“你帮我杀了他们,好不好?”段儒衣一怔,大惑不解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
看着他们讨厌,”段儒衣更是不解,“师妹,不要无理取闹,”莫云蝶霍地站起,把嘴一撅道:“你杀不杀?”段儒衣见她一脸愤恨,双眼微红,敢似又要流泪,不禁大急,正感为难,旁边那女子早就
坐不住了,从椅上飞身跃起,手中长剑一指,横眉道:“我们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你为何指使旁人杀我们,是何道理?”莫云蝶微微一笑,“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尤其是你身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
小贱货,”那后生模样的女子一听这话,心中委屈,“我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这般骂我?”
“也不需要什么冤仇,师兄,你杀不杀,你要不杀,我这便一走了之,从此再不见你一面,”段儒衣闻言,心中更急,暗想道:“反正我们本就是邪教中人,平时不知杀过多少好人,现如今多这两个
又何妨,”想到这里,手中箫魂刀一点,说了声得罪了,径直向那女子肩头点去,原来他早看出那仗剑女子武功不俗,而那后生却根本就不懂武功。
书中交代,这两名女子,正是小玄女孟思媛与赵征表妹欧阳荨,二人自华山聚首,便结伴赶往京城,不料欧阳荨回到家中,却见偌大一个尚书府竟然空空如也,自己的父母家人下落不明,欧阳荨大
感无助,四处打听,后来从朝廷处得知,说是被神刀门掳去,朝廷正在严密访查,派秦孝廉率领大内高手,已是下了江南,要知堂堂的尚书大人竟被叛贼掳去,这对于朝廷来说,无异于打皇上耳光,还
好孟思媛也在京城,欧阳荨上门相寻,说起因由,孟思媛道:“不如我护送你到洛阳,找你表哥赵征商议,看怎样到江南去救你父母,”欧阳荨一听有理,于是由孟思媛护送,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洛阳
,那料刚到洛阳,上酒楼来吃饭,竟遇到莫云蝶,段儒衣二人,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说孟思媛,她那里知道,莫云蝶对赵征一片痴情,如今忽然听说欧阳荨竟是赵征的未婚妻,一时情急,就要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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