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一行赶回沙丘城时,只觉得沙丘城到处是吃酒赌钱,听曲唱戏,好不繁华热闹。
二人直奔沙丘城最大的马市而去,卖主见二人在细心地选马,便热心道“小哥,想买马吧,你这就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沙丘城天云马市可是集聚了西域里品质最优良的马种。你看,小哥,我身后这匹马如何?”
九越对马还颇有些见解,便道“这马肩颈壮硕,背部宽广,腰臀圆润,肌肉发达而显得强健有力,只是腿脚看起来相对较小,似乎并不适合长途奔跑。”
卖主一听,知道小看了这位英俊小哥,便道“小哥好眼力,既然你们买适合长途奔跑的马,那就过来看看这几匹棕色马如何?”
这时前方一个十岁小童牵来两匹金黄骝色马,道“请问二位是巫灵燕和九越吗?这两匹马是门口先生送给二位的。”
巫灵燕和九越莫名奇妙的点点头,收下了这两匹马,九越见这两匹马流露出沉着的天性与高贵的气质,结构匀称,四肢强健,绝对是凡尘马匹中极品。连买马人也不得不夸道“这果真是极品黄金名驹,能日行千里。”
二人牵着这黄金名驹来到天云马市门口,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匹相似的黄金名驹,一位高大的灰衣人背对着二人。
巫灵燕却是立马狂奔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人,叫道“万军叔。”九越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原来就是万军,也兴奋地跑了过去,大叫道“万叔叔,你没死呀。我和燕子都担心死你了。”
巫灵燕嗔道“越哥哥,你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九越知道自己一高兴就说错话了,但还是望着万军直笑。
万军看了看九越,道“燕子,你们平安就好。”巫灵燕眼睛湿润地道“万叔叔,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万军道“自你们两人跳下裂谷后,我便且战且退,没想到那九头怪兽应该是被什么锁在了潭底,无法离开。我才有机会逃脱,于是想去谷底寻你们,可是搜寻了几日都找不到下去的路,我想你们若能侥幸生还,必然赶去九幽山。我在九幽山听道三清山掌门的广示后,知道你们必然会想去山清山。而以你们的修为,要想在十日之内赶往三清山,估计还是只有老办法。所以就赶到这沙丘城最大的马市,如若你们真的还活着,期望能碰上你们。”
然后笑道“只是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你们两个小鬼头。”巫灵燕听到万军解释后,由衷佩服,感激道“万军叔,让你担心了。”
九越以前从未见万军笑,可知找到巫灵燕让他有多开心。而且在一旁听到万军如此神一般的推断,想道“‘巫灵燕曾说万军叔是她父亲部下第一大将,万军巫武术堪称巫族一等高手,其知识渊博不亚于茶易伯伯’看来果然了不起。”
三人找了一家酒馆,巫灵燕把自己和九越遭遇仔细的讲给了万军,还特意把雪灵儿介绍给万军,问道“万军叔,你知道这雪灵儿是什么灵兽吗?”
万军仔细端详了雪灵儿一阵,最终无奈地摇头道“雪灵儿既然是异境灵兽,我也说不准。”
九越再次失望地看了看那无辜的雪灵儿,想“这家伙倒底是什么灵兽”。三人经历生死后,又再次重逢,好不开心,都畅怀大饮,连巫灵燕也喝得两腮酡红。
三人一阵休憩后,便骑上黄金名驹来到城外,巫灵燕拿出岂树叶分给二人,三人各自将岂树叶喂给自己的黄金名驹吃。
片刻,这黄金名驹竟然通体红光闪现,昂天嘶吼,好不神威。巫灵燕知道这黄金名驹本来就是马中极品,颇有灵性,如今吃了岂树叶,灵智更长,神威展现,堪比天马灵兽。
别说日行千里,日行万里都是可能的。三人骑上黄金名驹,向东一路风驰电掣一般狂奔而去,而雪灵儿依然飞驰在空中遥遥领先。
万军惊讶地想“这雪灵儿果非凡间灵种,如此幼小便能烈焰不侵,飞驰如电。”三人追星赶月一天一夜,便已然来到中州边境。
此地已比九越生长的西南边境美丽了许多,满眼的青山绿水,翠竹茅舍;充耳的莺啾鸟鸣,虫叫蛙声;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唯美。
九越放眼望去,情不自禁,纳气吼道“中州,我来了。”浑厚的吼声回荡在山间,惊起林中一片栖息野鸟,呱呱飞起;吓跑谷中一群休憩的动物,轰轰直窜。万军听后,想到短短几月,这小子的修为倒是精进不少。
三人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人马都需要休息,可是这里还在中州边境,人烟稀少。
三人一路寻找,好不容易,天黑之前找到一间破旧不堪的院子,而且似乎这方圆十里就这么一间院子。
巫灵燕见这院子门楣腐朽,多被风雨侵蚀,门匾上白漆大字模糊,巫灵燕仔细辨认后,竟然是“怀海義庄”四个字。
巫灵燕看了看万军,万军道“我们都是修真之人,如今这附近就这么一间院子,我们歇息歇息无妨。”
九越感到奇怪,便问道“‘怀海義庄’是什么意思?”
巫灵燕解释道“这中州義庄就是停放漂泊的异乡人尸体的地方。”
九越惊讶道“啊,这是停放死人的地方呀!”顿时感觉这间院子阴阴深深,想到之前巫灵燕使用鬼道之术救李大婶那次,心有余悸。
九越抱着雪灵儿摄手摄脚跟在巫灵燕身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内一口口棺材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每个下面都用两个木头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满了白色的纸钱,阴风轻轻吹过,纸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
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唯一可以散发这股难闻气味的地方就是屋顶正中的那个露天的‘洞’,也许说‘天窗’更形象些,只是这个‘天窗’没有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天空。
屋子里到处都放满了破损的棺材,而这这个‘天窗’下面却摆放着一口大红漆木棺材,妖艳异常。
此时正值弦月,月光惨淡,通过那个‘天窗’和屋顶破碎瓦片,零零碎碎地洒在这些棺材上,更觉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