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人……我认识你,你是昨晚的那个人,你是达克……那个将所有囚犯放出来的那个人。”在贫民区的街道内,一个长相寒酸,看上去很贫苦的人喊住了达克,达克随即便停下了脚步。沙尘被脚步的踩踏飞扬起来,在这万籁俱静的环境中,只站着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你是什么人。”达克盯着他的眼睛问着。
“卡什莫尔。”那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卡什莫尔是谁?”
“卡什莫尔,就是一个憎恶巴舍穆拉德的人,同时也曾经是他的兄弟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如何。”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又为什么要信任你呢?”达克半信半疑地说,“而且……你认识拉德吗。”
“我当然认识拉德这个人,我的名字里也有拉德这两个字。所以他是我弟弟,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憎恶他,憎恶我的弟弟,我很想杀了他……但是我却不忍心杀了他……哎。你能帮我一把吗?我知道你也恨拉德的,对吧?你也知道的,我们都曾是一名将军,也都是由于拉德而堕落。”卡什莫尔痛心地抚摸额头。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拉德的哥哥吗。”
“哎,一半是,一半不是吧……进我屋里谈谈吧,我家就在不远处的贫民区内。对了,你还有别人吗?”
“没有,昨晚全死光了,一群没用的家伙,我把他们放了出来,却还是……失败了……哎!”达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吗……对了,你的手怎么回事。”
“烧的,你别管。你家在哪,快带我去。”……
……
“嘭……”卡什莫尔费力地拉开了门闩,一脚踹开了生锈的铁门,顿时烟尘扬起。卡什莫尔一边咳嗽一边走进屋子中,对身后的达克道:“我家很破,见谅了。”达克没有说话,跨过了门槛。一进门,就看见旁边有一张残破的桌子,桌子的一只脚还是断的,断的那只脚用一个木箱子支撑着。达克很清楚地看见,桌上堆着许多碎片,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那是什么?”达克指着桌上的那堆玻璃碎片,指着那座“小山”问道。
卡什莫尔听了后,从柜子上拿起一个木盒,那是一盒火柴盒。卡什莫尔划燃了一根火柴,火焰费力地在空气中闪烁着,燃烧着,像一只凤凰,久久地凝结在空中。随后卡什莫尔拿着这根火柴点燃了一根蜡烛,阴暗的小屋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了,虽然只是一些微弱的光芒而已。
“你说那些碎片?我昨晚一不小心打碎了一面镜子,碎片不舍得扔,就暂时堆那儿了。”卡什莫尔回答了达克刚才的小问题。即使卡什莫尔有着很多心事,但他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脸上依然流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达克看不出那到底是微笑,还是苦笑。
在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达克不解地说:“对了,如果你想帮我,那你要怎么帮我?”
卡什莫尔笑了一声,从柜里翻出一瓶酒,那是他收藏了很长时间的了,但他如今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瓶塞,然后坐在桌子旁,喝了一口酒。对站着的达克了一句话:
“你可以出城,离开安多利亚……去前往遥远的城邦——卡罗巴斯,对你来说,那里最有希望的地方,你也许能在那儿找到你的归宿。等待你的机会到来。”
“让我去卡罗巴斯!”达克一拍桌子,“那我宁愿去死!”
“你不愿意去,那你就只有死,你是藏不住的,我也藏不住你。因为全城的人都在通缉你,看!”话音刚落,卡什莫尔就拿出了今天的报纸,报纸上画着达克的画像,并在旁边写了几个大字:昨日杀人恶魔达克逃出监狱,如有抓到他的人则赏一万钱,若有人敢知情不报或有帮助他的人,则后果自负。
“你已经被通缉了。现在出去你是必死无疑的,你除了离开这里别无他法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离开我的屋子吧。”卡什莫尔盯着达克,又喝了几口酒。
达克站在那儿,呆滞了,他望着自己的双脚,就像望着自己一样。我是在安多利亚出生的,如今居然要抛弃他了……难道我要和赵罗那个人一样吗……不,赵罗他和我不一样,绝对不一样!“那好吧,我该怎么做。”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犹豫后,达克终于下定了决心。“告诉我,出去的方法。”
“我会告诉你的。你很快就能去卡罗巴斯了。”
很快就能去卡罗巴斯了……
卡罗巴斯……
……
“前面好像有个村庄,终于能歇会了……”日成一边在树林中一边走着,一边庆幸地看着前方的小村庄,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村庄真像自己家乡的村庄啊,日成很小的时候总是和伙伴们上山玩,到了很晚的时候才从树林里回来,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是早上,距太阳升起,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却有一个步行的孩子走进了这个贫困的村庄中,这儿人烟真稀少,一条小道中只有两三个人,这儿的居民们都带着不安的心情看着这个孩子,他的衣服很破烂,如果要碰见与他更衣衫褴褛的人,那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的汗水把脸遮去了一部分,头发脏乱的如同垃圾堆。从他的衬衫领口处露出了一部分黄白的胸脯,还有几摊黄泥在衬衫的各个角落,袖子扭得像根绳子,弯弯曲曲的。一件破旧的黄色外套披在日成的身上,但是却仍然无法阻挡住寒冷。裤子也是破烂不堪,一个膝头上变成了白色,另一个膝上破了一个小洞。但是他唯一一点比较精致的是他的鞋子,那双鞋是不久前项毅可怜他,送给日成的,至少鞋子没有向衣服裤子一样破烂,不过也有一点破损了。项毅原本想再送他几件衣服穿穿的,但是都太大了……只有稍微小一点的鞋子能给他凑合穿穿,但是也还是有点大的。
村里的人谁也不认识这个孩子,他自然只是一个过路的人。日成从四个多月前开始,就开始一直走,一开始他的头发只是很短很短的,但是现在已经时毛茸茸的一坨,多时都没有修剪过,又脏,又乱。
“好饿……我得赶紧找点东西吃吃……”这儿没有旅舍,日成就随便找了一家,然后使劲地敲门,敲得声音又急促又响亮,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一个农民连忙从床上翻起来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外面那脏兮兮的孩子。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好像从来没在这村庄中见过你……你来我家想干什么?”那个村民诡异地望着眼前的小孩,不假思索地说。
“我走了四个月了,只要吃与睡。”日成哀声叹气地回答,话音未落就想进入他的家里。
“等等……”农民赶紧阻止了他,并慌忙地说,“你先去到小溪那儿洗一下,你身上太脏了,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人在我旁边。快去洗洗,然后再来见我,我会给你点吃的。我保证。”
“那好吧……日成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