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在夕阳的照射下,赵罗一步一颠地回到兵营内,原来日成到现在还在刚才的空地中训练。当他发现日成看到自己回来时,不得不有一些话要说出来。
赵罗看着日成那茫然的眼神,日成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罗明白有些人是值得去活下去的,但是明天总有很多人会死。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直在赵罗的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可以说他这一个决定足以改变整个历史。开城投降?奋死抵抗?还是冒险出城逃跑?这个选择可以说是很容易决定,也很难决定。
日成看到赵罗那颓废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练习的武器:“怎么了?”迷茫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打动了赵罗,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拾起了曾经失去的家庭,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是戴晟的儿子,赵罗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决不能开城投降,决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成为奴隶。但是,如果阻止了这里的所有人沦为奴隶的后果,那取而代之,则是他们的生命。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警钟会响啊。”日成见赵罗不说话,又不禁问道。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啊,赵罗愧疚地对日成说:
“我们……也许活不过明天了……”
“为……为什么?”日成听后,立马感到一惊。
“有一些很强大的敌人将会来到这里,而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他们的。
“什么敌人?什么时候?”
“唉,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赵罗把日成请到了军营外的一座草坛旁边,跟他说了所有的一切,日成听后,吃惊难免是有的,但是却并没有那么明显,日成颤抖地说:“那……我们要死了吗?”
“不,我们不会死,相信我,咱们绝对能活到后天。明天大战开始时,我把你送进地下室里,那里有充足的水和资源,你在那里可以足够活上一年。”
“真……真的吗?”
“是的,你一定得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对不起你父亲。”
在余辉下,赵罗和日成聊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深夜。今天不知为何,黑色布满了天空,星空特别广大,就像一片大海。漫天的星星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正在闪着微弱的光,它们似乎在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融合在一起,形成淡淡的星光。
赵罗望着夜,再望望空无一人的广场与街道,不管是谁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话想说的,赵罗当然也不例外:“日成,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感到伤心吗?”
“啊……这个……”日成很难回答,不知道到底是回答“是”还是应该回答“不是”。
“你看天上,那么多的星星!如果全部消失,你愿意吗?”
“不愿意。”这个问题日成很快便回答出来了,“那么美,我舍不得。”
“那如果只有一个星星即将消失,你愿意吗?”赵罗又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
“我不知道。”日成说,“不过只是一个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么我把这些星星都拟作人,每一个星星都代表着现实中的一个人。你看那个最大的星星,咱们把它假设为你的父亲,如果它即将消失了,你愿意吗?”
“当然不干。”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吗?“
“因为……他是我父亲。”
“可你父亲确实已经不在了。”
“不要……再提过去事了,好吗?”日成声音略显低沉。
“……”赵罗也不说话了,似乎在这一刻,他领悟到了什么。两个人欣赏着夜景,直到这一天结束。
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一天过去的非常令人感到可惜。不过在城墙上,那些士兵们竟然没有为即将到来的大军感到害怕,反而自信满满,赵罗也不例外。因为在黎明的时候,赵罗做了一番演讲,他语言的魔力,竟说动了所有的人,不少人都敬佩他的口才,以至于现在,即使那些人即将沦为奴隶,甚至是要攻过来,这些士兵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赵罗早已把日成安顿在地下室里了,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方大陆的军队来得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很多,原本是说中午来的,可是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依然是戴斯坦骑着白马屹立在那里,戴斯坦令一个士兵喊道:“一天已过,我相信你们已经考虑好了。做出你们的选择吧,投降,或者是死。”
赵罗站在城墙上,装作笑嘻嘻的样子对城下的军队笑道:“你们早来了三个小时!按照约定咱们可是可以考虑到今天中午的啊。”
戴斯坦不高兴,命令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大喝道:“这么简单的决定,连一天时间都没考虑好!除非你们脑子确实是有屎了!”
“不过约定确确实实说了今天中午十二点,这可是你们那个所谓的‘小白脸’将军说的,又不能怪我。”
“你……你居然说戴斯坦大人是个‘小白脸’!?我灭了你你信不信!?”
戴斯坦露出了微笑:“我们的确是早来了,我也承认这是个事实,既然如此,我们就多给你一些考虑到时间吧?赵罗先生。”
“啊,我想不用麻烦了。”赵罗这一句话一鸣惊人,因为他做出了一个戴斯坦怎么也想不到的决定,赵罗坚定而又自信地说了震撼天地的一句话:“如果你们真的要我们投降的话,恐怕我们是做不到的。”
话音刚落,赵罗搭弓拉箭,这一箭,可以说是寄托了赵罗的希望,当他的手脱离弦的时候,也就是历史创造的一刻。那一刻,时间仿佛暂停,空间仿佛凝固,这一个瞬间,可比一万年的意义还要深远。
“呃啊啊啊——”箭矢就在一刹那间穿透了刚才说话士兵的胸膛,他翻身落马,重重地落到地上,就死在戴斯坦的旁边。即使戴斯坦感到意想不到,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是笑了一声,对城墙上的赵罗摇了摇头:“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