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盘猪头肉,五瓶啤酒,要冰镇的!”“山羊”旁的“面红小肥猪”抖佯着身子对“店小二”喊道。
“好,马上就来!”那人闻后“喜笑颜开”热情倍增道。
“快点儿!”那些小混混,极不耐烦,个个皱着恶眉,嘴里不停地嘟囔道。
一刻过后,肖云饭罢欲离席,却顿觉,面前形式尤为紧张,就在他刚踏过门的那一霎那,一个陌生的,阴冷的面孔却使他愕然止步。此人面部极为“险峻”而阴森,如黄昏中的黑压森林,令人莫名难测而胆颤。
“你想干什么?”肖云不由惶恐道。
“想干什么?看看你身后就知道了!”
肖云身子轻轻一颤,顺着莫名直觉轻轻转过了头,就在那一霎那,他猛的发现,崔恩宇和他的一些酒肉朋友,不知何时,已如幽灵般地站到了身后。
形式愈来愈紧,如一条已点燃后的导火线……
“怎么样,小子,今儿总算栽到你爷爷我手里了吧!今儿我就要好好看看你怎么牙?”崔恩宇极为蛮横道。
“你们要干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儿熟悉的声音。他们闻声一看,来者正是小敏,身边还有几个同龄女孩。
“你们要打人是不是?”小敏义正言辞,慷慨豪迈之气如古龙武侠小说中的女侠。
“给我打!”崔恩宇并不识这一套,反而变本加厉,狠狠对周围的人扯着嗓子疯一般怒道。
于是,在霎那间,拳打脚踢连环式的“搅打”过来,也就在此时,小敏不说三四的勇敢冲了过来,忘我的把打手一一强行拦开。她冒着虚汗,喘着气,紧紧的护着挨了打的肖云,冷冷地对崔恩宇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婚约为好”
“你以为你是谁?”崔恩宇轻蔑地望着她,骄横无理道,“你说解除就解除啊,老子我偏不!”
“走,肖云,我们走!”小敏扯着肖云的衣袖欲走,却被崔恩宇狂妄拦住,他扭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丑态,狂野道:“哼,想走,门儿都没有!不过非走也可以,若你们俩从我胯下爬过,或许我会放了你们,否则,后果自负!”
小敏并不理睬,并且竟没有一丝的畏惧,只见她猛地挣开崔恩宇的拦截,便带着肖云向远方走去……
一个月后,小敏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与劝阻,正式与崔恩宇解除了婚约。又两周后,小敏的父亲被公司经理﹙崔恩宇的父亲﹚以工作进度缓慢为由而开除。之后,她家的生活更加诘据,更加困苦,生活一日不如一日。小敏的父亲王万德在家呆了十几天后,为了维持家里生活,终于不顾身体的日渐微弱及年龄大找工作的艰难,依然果断决定外出奔波……一天,他来到一个钢厂,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忙递给人家一根价格低廉的香烟,却不料,人家竟挥手不接,而是干脆直言快语地问其来因。
当他说出来因后,那小伙子便二话没说的把他领到了主任的办公室内。
看主任模样,大概也是来自乡下农村,一头厚而花白的头发,把那张亲切质朴的脸衬得多了几许憨厚,但从中却透着一种男人的傲骨与刚毅。
“你好,请坐!”,这主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坐儿搬了过来热情的让他坐下。
看此,他礼节似得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顺便坐了下来。
“这位大哥,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活儿干呀?”主任和蔼可亲地问。
“你看我看厂子行吗?”王万德在说这话时显得很小心,生怕遭到“冷水”
“行,我看行!不过现在天气在逐渐变凉,你要注意身体呀!”
“好!好……”王万德见其答应,心里甚是欢喜地点着头。
在他们双方交谈了十几分后,主任便让人给他接下行李,备了宿舍,而后让他直接开始了工作。
刚开始,倒也相当顺利,但时间一长,他却经常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他逐渐感到难以适应,于是,多次请求领导让其上班时间适当少些。不得以,主任只好另想办法,如:加个人呀,允许他只上白班不上夜班啊,等等。
这样工作了三个月后,终于艰辛的挣了一些钱。一天,他请假回家,领导准了,且意外的多给了她一百元钱,让他好吃点,好喝点,保养好身体,不要再那样拼命工作了,钱是挣不完的……
于是,他整理好衣物,穿上了刚来时的那套深蓝色中山装,给领导打了声招呼后,便背着行李,徒步向一里外的车站走去……
到了车站,他看了看表:“十一点三十八分”离晌午也不远了。说实在的,他往回走时,并没有好好吃东西,只是简单的泡了一包六盯目方便面吃了吃,便十分知足的草草了事。他想,自己顶过去后,到家里再吃些饭,可以省几块钱,却不料,不到中午,不争气的肚子便提出了宝贵意见:亏谁不能亏自己的肚呀,自己不心疼自己,谁心疼呀?
……
他又反反复复,想了想,临走时领导说的话,便动摇了初衷……
“吃饭!”他狠了一下心,竟挥霍般地果断地向一家小吃店走去……
“你要吃什么﹖’饭店内的那个农村打扮的姑娘问他。
“我要一小碗面条,打卤面!”他故作气派道,“你们这儿,有水吗,给我倒碗水!”
“好!”,那女的十分客气,“你稍等!”
一会儿,茶叶壶,茶杯便双双齐放于眼前,他不说三四,便提起壶,让茶水向杯中“飞流而下”
水中那逼人的热气提醒他:暂不能饮,得晾一会儿,但他确实渴得厉害,也只好用嘴在杯边儿,慢慢的,小心的把握着温度,谨慎地嗞着水。
“喂,哥们儿,你认识那个人吗?”一个山羊似的青年对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孩道。
“谁?”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嚼着牛肉,对此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那个,那个穿蓝色中山装的那个……”
“啊,你说那个乡巴佬呀,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呢!”
“你可别小看那个乡巴佬,那老家伙可不是个简单人物,那可是咱头儿的丈母爹!”
“什么?你说他是崔恩宇的丈母爹,宇哥家那么有钱,怎么会……?”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老家伙虽然其貌不扬,家里条件也不咋的,可他的女儿可是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呀!”
“真的?”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少许疑惑后,便起了歹念,“要是要咱兄弟俩,在她女儿身上乐呵乐呵,那……”
“哈哈……”这两个社会渣子,淫眼双目以视,不约而同的相互淫笑开来……
“老大爷,你的打卤面!”那个服务员一边把面礼貌地放于桌上一边亲切依旧道。
“好,”他接过饭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顿时,一农民的朴实,憨厚,粗鲁……形象,在此一览无余。
数分后,他一抹嘴,豪爽的喝了最后一杯茶叶水后,欲走,便发现了旁边放着的那个暖壶,她怕路上口渴,又不愿花钱买矿泉水,于是,便从兜里掏出了早被已久的普通硬皮塑料壶,在征求服务员同意后,便一下子抽了半壶水,匆忙道谢后便起身离开了饭店。
“山羊”和那男孩轻蔑地骂了声后,便跟随其后。
“哥们儿,咱身上有多少钱?我今晚不回去了,准备去泡妞……!”“山羊”道。
“他妈妈的,你就知道泡妞,老子的钱还不够车费呢!”那男孩道。
“是不是?不会是又在扯淡吧!”
“谁骗你是龟孙子!”
“那怎么办?”两人正在为难之时,“山羊”灵机一闪,“对了,乡巴佬!”于是,便把目光瞄准了小敏的父亲王万德。
果然,就在他上厕所之时,二小青年赶忙跑来,把他暂放一边的兜,提起就跑,论速度,绝不亚于黄鼠狼。
王万德发现后,忙草草弄好腰带,而后,便涨着气红的脸急急追去,一直追到了那个偏僻角落,方才停步。那二小青年,也实在跑不动了,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得停下了脚步。
霎那间,山羊猛地转过头去,狠狠地对王万德道:“乡巴佬,别以为你是我头儿的丈母爹,就自命不凡,狗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已不是了,否则,怎会如此狼藉?哈哈哈……”
“军子,你想怎样﹖你大爷我哪亏待你了?”王万德心乱如麻,腿脚软得也不听使唤,且语无伦次,面色苍白,面对这个看着长大的曾昔再熟悉不过,而今却倍感陌生的小流氓,歹徒,他竟变得无招以施。
只见那“山羊”对那提兜的青年,强行道:“王刚,把兜解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钱?”
“你们要干什么?王万德双眼射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与恼恨,及一种难以脱离的无助。
“这……?”那青年犹豫了,迟迟不敢动手,他似乎在无形中期待着“山羊”能为面前的这位可怜的中年人退一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