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魏春梅显然愣了一下,旋即嘴里嘟嘟囔囔道:“本以为那废物这次回来有望重回家族”
“没想到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沈自身难保,既然是这样,倒不如直接断了这份期待。早说过楚天是个窝囊废,嫁给他简直委屈死若云了”
魏春梅自然知道家族之中的掌舵关系迭代,不比那古时候的皇子夺嫡差上丝毫,再加上楚家那样的大家族,肯定里面充满了极多不确定性
而现在楚天孤身一人回了家族,怕是要一去不复返。
“不行,我得去找他”
沈悦思前想后,终究还是迈不过心头的那道坎,如果楚天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她当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这个决定刚下,却遭到了沈文博的极力阻拦。
“找他作甚那是楚家内部的矛盾,你过去不太好调和,再说毕竟血浓于水,楚云虽然是个远近闻名的心狠手辣,但也毕竟是楚天的大哥”
“他即便再怎么凶悍,也不至于害楚天性命,你不用担心。”
沈文博一个劲的让沈悦宽心,甚至此刻母亲魏春梅也过来劝说。
“你不用担心那小子,他的实力你也不是没见到过,你忘了在机场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没能奈何他乖乖待在这儿等着就好”
与其说这是魏春梅的安慰,倒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想着楚天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甚至她更想让楚天就这样一去不返
毕竟楚家出了这档子事,她不想让自己这一脉掺和进去,无论是最终闹出问题,亦或者是让沈文博心生不满,她都不愿意。
只是嘴上没法直接表述,只能对沈悦如此劝说。
几人的劝阻没能让沈悦彻底放宽心,却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沈悦微微有些犹豫,旋即也只能道:“那好吧。”
“我先给楚天打个电话”
从来洛水开始到现在,沈悦始终觉得自己的心悬在半空,如今又听说了这样的消息,更为楚天的安危而担忧
打过去电话,甚至都没接通,沈悦急的只能给楚天连发好几条短信。
好在最终,楚天回过来一条
一切安好,切勿担忧。
沈悦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而她还不知道的是,这一刻的楚天已经到了滕青山下,正趁着夜色沿着一条崎岖小路上山
那栋灰白色的破旧建筑,离他不过数百米远,但楚天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忐忑。
爷爷楚跃进被逼的不得不躲在这种地方,楚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猛烈的山风吹刮的如刀一般,滕青山真如同不毛之地一般,如果不是楚天今天刻意过来看看,怕是几个月甚至数年都不会有人想到来这里一趟
前两天刚下过小雨,这山高林密,很多地方还是泥泞的,楚天没走多久就听见山涧里的水流声音,想来这地方虽说偏僻,但靠山吃山也不至于饿死。
爷爷楚跃进曾经也是一位人物,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楚天怎么都想不通,楚云纵然要夺权,也不至于如此的赶尽杀绝吧
那可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
纵然是愤怒,自己大婚之日被当众赶出家门,不比她楚云更愤怒轮的着他动杀心
再说纵然如此,他楚云是楚家长孙,未来只要不出意外,楚家还得交到他手里,何故用这种方式宣誓主权
楚云望着近在咫尺的滕青山疗养院,一切的秘密,将会在这里彻底揭晓。
山风愈发吹的急了,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少听说滕青山的各种传说,自从这精神病院拆了之后,更是跟闹鬼两个字彻底的有了联系
时至今日楚天也不知道,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到底从何而来
面前的灰白色建筑一共有八层之高,除却窗户门破败之外,整个建筑倒也不算是到了年久失修的程度
只是刚进来的时候,那大铁门咯吱咯吱的被风吹的直响,让楚天一阵皱眉。
这感觉非常像那恐怖片里头的场景
荒芜,诡异。
楚天上下打量着这栋建筑,如果不是楚河的信里面是这么说的,楚天怎么都不相信这里面竟然住着人
还是爷爷楚跃进。
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如果不是借着月光看到里面的玻璃反光,楚天甚至怀疑这地方是不是已经被山里的小兽被占据。
心头微微有了一丝紧张,借着夜色,楚天闪身而进。
整个建筑里的荒凉程度,甚至让楚天有种又重回顺南市中西医大会总决赛的感觉,当时那个疗养院就是这样
地面之上的建筑里,仿佛无一人在里面居住一般。
夜色之中,楚天蹑手蹑脚,然而刚走到三楼,就听见一声略带浑浊的声音传开:“谁”
旋即还不等楚天露出惊喜之色,那身影便像是骤然自黑夜之中射出的箭矢一般,朝自己猛地冲了过来
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更是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
楚天自然能辨认出这是爷爷的声音,只可惜这一次根本来不及解释,那身影来的快准稳狠,让楚天只能被动招架。
“是我,楚天”
那匕首的刃终究在离楚天脖颈只差分毫的时候骤然停住,旋即那身影猛地一阵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直视楚天。
“当真是你,当真是你。”
楚跃进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苍白,爷孙俩谁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一年之后见面。
楚天发现楚跃进形容枯槁,想来这段时间在这地方住着,让他也是备受折磨。但好的是刚才楚天看他对自己发动攻击时行动迅速
显然只是身形变得瘦弱,但却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本质伤害。
楚天自然知道爷爷是个练家子,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身手都不是一般人可比,而现在看到他,也更加坚定了楚天的猜测
爷孙相见,应该是相互之间无话不说,但此刻却不同,楚跃进的处境并不太好,所以除非是知晓楚天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