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一道道的端上来,凌墨要了两瓶白酒。
服务生把酒打开,给两个男士都满上。
宁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苏羽。苏羽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再劝。
“好吧,让他们两个放肆的喝一回,我们喝果汁。酒精可是美容的天敌,能不喝就不喝吧。”宁可转头吩咐服务生:“给我们来一扎雪梨汁。”
雪梨汁端上来的时候,凌墨和严肃已经开始划拳了。
两个男人一个吆喝的比一个声大,几乎要把屋顶掀了去。宁可实在不愿听,便拉着苏羽端着雪梨汁出去,在楼梯拐角处的沙发上坐下,说起了闺蜜之间的知心话。
“小羽毛,新的一年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啊?”宁可端着果汁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玻璃杯里的果汁却没有什么焦点。
“有什么打算都没用,过了春节我还得回伦敦去。”苏羽无奈的笑着,“我妈以为我跟凌墨分了,这次回来,我爷爷正张罗着给我介绍男朋友呢。”
“哟,”宁可听了这话,立刻笑了,“那可要好好地挑挑。”
“去!人家这里正烦着呢,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你不是最喜欢看帅哥的吗?这些你家里给你来个选美会,把江南的帅哥才子都集于一堂,任凭你看个够,还不好啊。”
“弱水三千,姐只取一瓢。”苏羽感慨的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喝果汁。
“哇!”宁可笑得眉眼弯弯,“我没听错吧?苏小姐居然也只喝一瓢水了?你不是一只都希望自己拥有后宫三千,阅尽人间春色的嘛。”
苏羽呼了一口气,苦笑道:“说心里话,现在再给你一个帅哥连站在你面前,你还有心思看嘛?”
“有那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宁可瞥了一眼雅间的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好啦,他在部队,又不经常回来,”苏羽笑着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笑道:“你大部分时间还是自由的。”
“你喜欢自由啊?”宁可冷笑着瞥了苏羽一眼。
“哎!一切尽在不言中啊。”宁可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回去吃点东西,别让那两个家伙喝太多了。”
“喝多了就把他们丢这里,我们去找乐子。”苏羽也把杯里的果汁喝完,跟着宁可进了雅间。
屋子里,严肃和凌墨已经喝掉了一瓶白酒,第二瓶也喝了三分之一了。
两个人划拳划得热闹,喝酒也喝得豪迈,菜却没怎么动。
宁可一进门,便看见凌墨又输了,被严肃叫着喝酒。凌墨一口气把一杯白酒喝下,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伸出手来叫着:“来,继续来!”
“来什么来?”苏羽生气的走过去坐在凌墨身边,“再喝就醉了啊。”
凌墨笑着揽过苏羽,完全一副昏君的样子:“哪里醉了?老婆你看我哪里最了,嗯?”
“一身酒气,离我远点。”苏羽伸手推开他。
宁可则拿了筷子夹了一只虾子过来放在盘子里,皱着眉头看严肃。
严肃正伸着手要跟凌墨划拳,见凌墨转头跟苏羽说话,他便回过头来看宁可。
“要吃这个?”严肃伸手拿过那只虾来剥了皮,把虾肉沾了酱汁送到宁可的嘴边。
苏羽在对面看得清楚,便敲着盘子叫:“干嘛干嘛?秀恩爱也没你们这样的啊!”
宁可不理他,示意严肃继续:“我还要吃。”
“没问题。”老婆有令,哪有不从?严肃完全把划拳喝酒的事情放到一边,尽心尽力服侍老婆吃饭。
那边的苏羽看了凌墨一眼,不高兴的崛起了嘴巴。
凌墨悄悄地抬腿踹了严肃一脚,脸上却堆着笑去给苏羽挑鱼刺去了。
一顿饭四个人吃的十分开心,酒足饭饱之后,苏羽自己叫出租车回她外公家,宁可开着凌墨的卡宴带着两个酒鬼回了Q市。
元旦后,春节前这段时间,是一年里最颓靡的日子。各单位都在请客吃饭,年终聚会什么的。酒店餐馆酒吧KTV等所有餐饮以及休闲娱乐场所,各处都很忙碌。
凌墨手下的产业十有八九都是跟酒和娱乐有关系的,趁着这个时间,真真是狠赚了一把。
而且,跟九辰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也将要在春节后正是启动,凌墨虽然是在暗处,但乔治每次跟九辰集团的人一起开会,都会跟他商议一番。是以凌少这段时间忙得是脚不沾地。
宁可倒是乐得清闲,回来后安心写她的小说,把结局写的尽量完美,然后又把之前的稿子修改一遍。
这日冬阳高照,宁可改了一上午的稿子,脖颈肩膀都酸痛的很,于是站起身来轻轻地活动着脖子往阳台上去做简单的伸展运动。
手机响了,宁可转身回来接电话:“喂?严肃?”
“媳妇儿,干嘛呢?”
“没干嘛,上校先生有什么指示啊?”
“嗯,今天晚上我们这边有个聚会,聂头儿要求我们带家属啊,你来吧。”
“我……”宁可有些迟疑,“你让我去?”
“当然了,嫂子也会来,我们在营区食堂里聚会,你来吧。”
“我怎么去啊?我不知道路。”
“马骐今天休假去了市区,待会儿他给你打电话,你开车载着他,你们一起过来。”
“好吧。”宁可心想你都安排好了,我也只能去了。
挂了电话,宁可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到半干,按照从网上学来的一个发髻样式,把自己的头发梳理成一个精巧别致的发型。然后打开衣橱,选了一件雪白的羊绒衫和一条浅灰色大方格的羊毛中裙,重磅天鹅绒丝袜,加棕米色长筒靴。因为要开车,外套选了一件苹果绿色的短款羽绒服。
马骐昨天休假回了一趟老家看父母,今天下午归队。他一到Q市就给宁可打电话,姐长姐短的甜言蜜语,让宁可去车站接他。
宁可本来想开那辆高尔夫去的,结果这小子说什么也要坐宝马,电话里撒娇耍赖,说要享受一把高档跑车的待遇。宁可只好把停在宁和车库里的白色宝马Z8开出来,去车站接了马骐,往舰队的营区而去。
营区门口,有卫兵拦住检查。
马骐把自己的军官证拿出来给卫兵看了一眼,又指着宁可说:“这是我们队长的女朋友,今天队里聚餐,家属都来了。”
“是,刚严队长打过电话了。”卫兵看了一眼车牌号,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因为严队说的车牌号不是这个,所以我们要问一问。”
马骐笑道:“得了,兄弟。辛苦了,我们走了。”
宁可笑着同那位卫兵点点头,开车进了大院。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聚会的时间还早,马骐便给宁可指路,让她把车开到了营区的宿舍区。
“姐,你先去队长的宿舍里坐会儿,我也回去换身衣服。”
“好啊。”宁可把车停在楼下,跟着马骐进了宿舍楼。
“这里好清静啊。”宁可看着长长的楼道里没有什么人,奇怪的问,“都放假了?”
“不,这边的宿舍我们不常用。一年到头我们在营区呆的时间也不多,大多在基地呆着。”
“这里不是你们平时驻扎的地方啊?”
“不是啊。”马骐笑着从摸出一柄小刀伸进门缝儿里,一下把门撬开,“墨龙基地是个保密级别比较高的地方。姐,进来,先坐。”
宁可看着马骐撬门,诧异的问:“这不是你的宿舍?”
“这间宿舍是队长的,我没有钥匙,不撬门的话没办法带你进来啊。”马骐大大方方的进去,拿起暖壶摇了摇,叹道:“果然没有热水。队长这人,就是不会生活。你先坐,我去烧水。”
“哎我说……”宁可想说什么,马骐已经把背包扔到床上,拎着水壶出去了。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宿舍,有独立的洗手间,还有个大阳台。
宿舍里十分的干净,地板砖可以照出人影,窗明几净,靠墙放着一张床,上面叠着豆腐块被子,床对面有张书桌,还有焊接在墙上的简易书架。不过书桌和书架上什么书都没有,只有一个简易的笔筒,里面放着两支签字笔。
“真是一点点的生活气息都没有啊。”宁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坐在床上,从包里拿出IPAD来,给这个房间拍了两张照片。
然后把枕头往豆腐块上一扔,侧身靠过去,翻出IPAD里的小说来看。完全不介意把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压塌。
屋子虽然没人住,但暖气开得很足,宁可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起身把羽绒服脱了丢到一旁。
马骐不多会儿回来,提了一壶热水,还拿了一个茶杯,一包茶叶。
他给宁可倒了一杯茶之后,便拎着自己的背包出去了,临走时嬉皮笑脸的说:“姐,我们队长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一下啊。”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宁可靠在床上一动没动,继续看自己的小说。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冬天天黑的早,不过五点半太阳就要下山了。
宁可从床上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把IPAD关上,心想说是让我等一会儿呢,这一等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人影,真是的。
宁可有些烦躁的走到阳台上,拉开窗户往外看。傍晚的风吹过来,一如既往的冷冽,夕阳金子一样的光笼罩着大地,楼前的草坪柏树上都堵上一层金光。
宁可面对这军营里的美景正要好好欣赏之际,却有两个身影闪入视线之中,而其中的一个高大英俊,就算是只有一个侧影,也让她为之一振。看来自己的眼睛里是再也看不进别的男人了。
只是,那个完美的身影一侧,忽然转出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身影来,让宁可涌到喉间的呼喊立刻咽了回去。
我靠,要不要这么狗血?
姐第一次来军营这种地方,就遇见男朋友跟女战友散步聊天?
宁可双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看着楼下那对相谈‘甚欢’的男女,心里暗暗地琢磨,我是应该生气的跑下去,直接开车走呢?还是该大大方方的下去打招呼呢?
宁可脑子里转了一圈儿,最后还是转身回屋里拿了IPAD来,打开照相功能,对着楼下那两个人,连续按下拍照暗钮,记录了这幅还算唯美浪漫的时刻。
至于拍下来干什么用,是用来跟严肃交换什么,还是怎么样,宁可没想好,只是笑着挑了挑秀眉,把照片存储好。
宁可拍完了照片又凑过去看,才发现那是个女军官,居然是中校军衔。肩膀上的两颗星最后一缕阳光下闪着金光,特别的耀眼。
我擦!
宁可又暗暗地骂了一句,这女军官该不会是严家选出来的预备儿媳吧?
不过看严肃这样子,应该不是。如果是严家选出来的,严肃应该不会理她。
算了,别那么小家子气,宁可大度的笑了笑,靠在阳台上继续看风景。
严肃跟那位女军官也没说太久,大概四五分钟之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宁可依然靠在阳台上不动,看着那个女军官高挑的身影渐行渐远。
严肃进门后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乱糟糟的床铺,然后抬眼看见站在阳台上的宁姑娘,他眉头皱了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站在宁可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娘的,老子头一次单独跟女人说话就被老婆给撞见了,这可怎么好。
想到这个严肃立刻上前去,从背后把老婆搂住,特真诚的笑着,凑近耳边,十二分温柔的问:“媳妇儿,等烦了吧?走了,我带你去食堂,聚会马上要开始了。”
宁可慢慢地转过身来,借着薄薄的暮色看着严肃英俊的面容,就算是满脸温柔的笑着,这家伙的眉宇之间依然不减锐利之色。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在严肃的眉头上轻轻地拂过。
严肃立刻把她的手指握住:“手这么凉?在这儿站了很久了?”
“没有。”宁可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走吧。”
她什么都不说,还这么温柔的一吻。
严肃的心里着实没谱儿,这还不如骂两句,打两下,质问几句:‘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你这混蛋居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聊天’什么什么的,更好些。
宁可关了窗户,回到屋子里。拿过自己的羽绒服来穿上,转身问:“走不走?”
“走。”严肃忙转身把床铺上的包拿过来替宁可拿着,转身跟上去,“走了。”
宁可跟严肃出了宿舍的门,宁可走了几步忽然问:“不叫上马骐吗?”
“那家伙早走了。咱们走吧,他们应该都到齐了,刚我看见,嫂子也来了。”严肃伸手揽着宁可的肩膀,两个人一起下楼。
下楼后严肃看了一眼停在草坪上的宝马小跑车,说道:“开车过去吧,这里到食堂可有一段路呢。你穿这么少,会冷。”
“好。”宁可自然也不愿多走路,况且等会儿吃完了饭还得跑过来,大晚上的,实在是冷。
严肃从包里找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和宁可二人上了车。
宝马小跑轰鸣着,片刻之间便到了食堂门口。
食堂里早就聚满了人,墨龙大队包括一个总部中队,一个支援中队,两个行动中队,一个后勤支队,一个飞行分队,就算都是精兵良将,那也是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的编制。
这次聚会来的都是支队长,副队长以上的军官及家属,算下来一共六十多口子人。因为墨龙是个特殊编制,队员里军官和士官的比例几乎是一比一,所以队里的一个小组长拽出来都得是中尉。
六十多个人分成六桌,团团围坐在食堂拼里拼凑起来的方桌周围。一水的军官聚在一起,满屋子浪花白海军常服,宛如阳春白雪,说不出的明媚耀眼。
严肃拉着宁可的手进来时,人来的差不多都齐了。食堂里欢声笑语,喧哗一片。
马骐远远地看着严肃和宁可,立刻伸出长臂挥手:“队长!姐!这边儿,这边儿!快来,我给你占好了位置了。”
严肃拉着宁可走过去,经过之处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
二中队的队长黄俊峰大声吆喝了一嗓子:“严队长,你手里拽的人是谁啊?!”
“我擦,我手里拉的能是谁?自然是我媳妇了。”严肃得意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宁可。
宁可被这么多人围观,总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低头。
“嘿,严队长的媳妇真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
“跟严队很配,看来喝喜酒的日子不远了。”
“是啊是啊!严队,什么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啊?”
“年底正好休假,顺便把喜酒请了吧!”
“擦,严队都不着急呢,你倒是急了。”
“我这不是急着喝喜酒嘛。”
“今晚先把你小子灌醉了,就当是为了你们严队的喜酒提前演练了。”
严肃在众人的叫嚷声中走到了自己中队的那一桌,拉着宁可坐下后,拍了马骐的脑袋一下:“就数你叫唤的声音高。下次执行任务我得找个东西把你的嘴巴封死才能安全。”
“嗷!”马骐惨叫一声,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聂伟箴和林茜也来了,见大家都很开心,聂伟箴也觉得很是高兴。尤其是当他看见坐在严肃身边的宁可姑娘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最爱重的手下能够春风得意,做上司的自然也高兴。聂大校一直以来的阴暗心理就是:老子手下最好最优秀的兵,当然要娶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才子佳人,最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小宁可。”聂伟箴走过来直接坐在严肃身旁的椅子上。原本坐在那里的霍城立刻拉着罗小杰躲开,做去了旁边的那桌。
林茜在之前罗小杰的椅子上坐下来。
宁可忙跟林女士打招呼:“林姐,好久不见。”
“小宁可,你是越来越漂亮啦!”林茜笑着打趣严肃,“咱们严队终于抱得美人归啦!”
严肃笑着摇头:“嫂子啊!这话说的还有点早。我那结婚报告还没批下来呢,这美人,也只抱了一半儿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哈哈的笑起来。
“臭小子。”聂伟箴伸手在严肃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低声骂道:“整天胡说八道的。”
“就是,小心宁姑娘回去收拾你。”林茜笑嘻嘻的打趣。
严肃笑着看了一眼宁可,没说话。
宁可却笑道:“林姐开什么玩笑,就严上校的本事,谁能收拾得了他?”
“说的是,我们队长的本事大着呢。”马骐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抓起酒瓶来开始给大家倒酒。
这桌上聂伟箴在座,便是首席。
马骐先给聂伟箴把酒斟满,然后是林茜,之后是严肃,宁可等。
酒倒满后,聂伟箴端起酒杯站起来,朗声笑道:“新年伊始,我先敬大家一杯。接下来的一年,都给老子好好干,啊!”
“是!”一屋子人齐声答应着。
“干了!”聂伟箴一声令下,自己先把杯中酒喝尽。然后把酒杯一转,杯中酒一滴不剩。
众人都十分痛快,一起跟这都把杯中酒干了。
聂伟箴连着带了三杯酒之后,便宣告各桌各自进行,今晚不醉不归。
一时气氛很好,大家都喧哗着各自拉着本桌上的兄弟,交上了火。
聂伟箴的酒量不行,标准的半斤倒。于是兄弟们过来敬酒,大半儿都被林茜给接了过去。
宁可见状,对林茜十分的佩服,拉着严肃悄悄地问:“林姐酒量这么好啊?不过,你们大队长也真舍得。她这么个喝法,非得醉了不可。”
“聂头儿之前受过重伤,当时心脏停止跳动十几分钟,后来坚持抢救才把他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伤好了之后,他一喝多了就会高烧不退,能烧到40度。所以嫂子绝对不敢让他多喝。”
“啊!”宁可很是惊讶,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喂,你们小两口在那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聂伟箴趁着喝酒的空儿朝着严肃嚷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立刻都看过来,马骐带头起哄:“队长,嫂子,新年伊始,我先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希望我们队长早日转正,让我们喝上喜酒。哈!”
前面几句还行,后面这句却戳了严肃的心窝子。
结婚的事情遥遥无期,严肃心里愧疚,默默地握住了宁可的手。
宁可却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不好,等会儿还得开车回去,你干了,我随意。”
聂伟箴忙摆手说道:“小宁可,你酒后驾车可不行,一会儿去招待所开个房间,住一晚上再说。”
“何必住招待所,又有没有人跟队长一个宿舍。”马骐笑着再次举杯,“嫂子,干了!”
“马骐,你个臭小子少胡说八道。”聂伟箴低声骂了一句,但却没什么威严,甚至还带着几分纵容。
旁边桌子上的郭政委皱了皱眉头,跟身边的霍城说道:“马骐这小子,真是不像话。”
霍城忙端起酒杯跟郭政委碰了一下,笑道:“小伙子们喜欢开玩笑,您还当真啊。”
郭政委把杯中酒一口喝了,叹道:“部队的风纪还是要注意的嘛。”
“政委,您也太较真了。”旁边一个年轻的上尉军官笑道:“严队长都把人带到咱们的聚会上来了,结婚是早晚的事儿。人家两口子怎么样,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胡说,自由恋爱我们都赞同,但不能破坏了部队的风纪嘛。”郭政委低声嘟囔。
“哎呀,郭政委您也别担心。要我说,就咱们宿舍里的单人床,人家宁小姐或许根本看不上呢。我刚看见了,人家开了一辆二百万的跑车。咱们宿舍里那床比铁板还硬,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躺上去根本睡不着嘛。”
“我擦,你觉得今晚这架势,严队长能让他媳妇安稳的睡觉?是爷们儿不是了?”
“就因为这个,才得出去找个舒服的床呢。”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郭政委听这帮人越说越不像话,便立刻举起手里的酒杯:“给老子喝酒!”
“来来,喝!”
“干了!”
严肃端了一杯酒往这边桌上来,拍拍霍城的肩膀。霍城立刻起身让开一个椅子给他。严肃在郭政委身旁落座,笑道:“郭政委,我敬你一杯。”
“严肃,今天是春风得意啊。”郭政委举起酒杯,跟严肃一碰就干了。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倒是郭政委,我听说过了年要升迁了。在这里,先恭喜政委了。”
“这话怎么说,调令还没下来呢。”郭政委连忙摆手,“调令没到,一切说法都不算数啊。”
特战队的政委调到军区做副参谋长,听起来是高升不假,但军区副参谋长常有而墨龙大队的政委却不常有。墨龙大队正师级的编制,却只有几百人,着实富得流油,比起军区里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怎么不算数啊,我的消息向来灵通。过不了一个礼拜,调令肯定下来。”严肃笑着拿过酒瓶给郭政委倒满,然后也给自己倒上酒,又跟郭政委碰了一下:“政委,这高升的酒,你得另请啊。不然兄弟们不放过你。”
郭政委有苦难言,强作笑脸:“行,行!改天我在咱们基地食堂,请你们所有人。哈哈!”
二人又喝了一杯,之后严肃又敬了在座的众人,然后又去别的酒桌上敬酒。
郭政委也端了酒杯往聂伟箴那边一桌去,坐在了原来严肃坐的椅子上。
宁可被马骐拉着说笑话,郭政委一坐过来,马骐立刻跟郭政委打招呼:“政委,您老人家来了。”
“马骐,说什么笑话呢,看宁小姐笑得如此开心。”郭政委笑着打量了一眼宁可,心想这的确是个倾城女子,怪不得严肃为了她可以跟自己家里闹翻。
“老郭,我刚还说过去敬你一杯呢,你就过来了。”聂伟箴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跟郭政委一碰,其实他的酒杯里早就换成了白水,他这半遮半掩的行为自然有人指责,但因为他是墨龙的老大,几个有资格质疑的都知道其中缘故,所以他喝白开水也没人说什么。
“老聂,少喝点啊。”郭政委还替聂伟箴的健康担心,又跟林茜笑着点了个头:“嫂子,看好老聂啊,喝多了回头还是你受罪。”
“还是你了解他。”林茜笑道,“你们家弟妹怎么没来?”
“她单位有人结婚,她喝喜酒去了。”
“是啊。这一到年底结婚的就多起来了。”
宁可自认为跟政工干部没什么话说,便跟马骐说了一声,悄悄地离席出了食堂。
外边的风小了很多,大半个月亮挂在中天,月光很亮,照着食堂外边大片的空地上,有几颗粗壮的白杨树掉光了叶子,枝干交错着伸向深蓝色的夜空中,颇有沧桑之感。
“你就是,宁小姐吧?”有人在身后迟疑的问了一声。
宁可慢慢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海军常服的女子,面容白净,眉眼秀气,留着齐耳短发,肩膀上两颗星,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侧。
“你好。”宁可认出这个人是傍晚时分和严肃一起走在暮色里的那个女军官。
“我叫唐心,是墨龙大队的医生。”
“哦,你好,唐医生。”宁可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当时在海训基地医疗船上遇见的那个叫唐宗的家伙。唐心,唐宗,该不会是一家子吧?
“宁小姐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啊?刚我看严队长正被几个兄弟围着敬酒呢。”
宁可笑了笑,说:“没关系,他千杯不醉。我在他旁边,只能让那些家伙们敬酒的名目更多。”
“宁小姐真是聪明。”唐心微笑起来,指着那边的操场,说道:“那边有个花坛,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宁可本不想去,可看唐心的样子像是有话说,自己若是不去,又太不给美女面子,也显得自己小气,于是点点头:“好啊。”
两个人并肩走到不远处的花坛旁,在瓷砖堆砌的矮墙上坐了下来。
宁可也不说话,只微微抬着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唐心沉默了一会儿,问:“宁小姐,不知你跟严队长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啊?”
“还没定呢。”宁可轻声笑道。
“怎么,宁小姐还没答应严队的求婚啊?”
“答应了。”宁可微微的笑着,“不答应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