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事儿就是您不对!灼灼替皇叔陪您喝酒,您就不知适量!怎么还能让她醉倒呢!”
“闭嘴!朕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靖儿管不了!那哀家管!”太后杖起,已是伫在了殿外。
南风卓赶忙摆袖接迎,瞬时转眸瞧了旁侧皇弟。
南风盏仅逢其一眼,便别去了他处。自是没什么话跟这位皇兄说!
“母后!您怎么来了?”
“你问哀家?”怒意在齿间旋绕,这出明知故问,显然在她这里没有用!“你的西宫娘娘一大早就惩治我的灼灼!哀家不来找你讨说法!又要找谁去!”
南风卓闻声不语,自是已经听儿子说过。
“母后先进来坐!”
太后瞬落叹息,转瞬起杖入了殿内,寻一座处,稳稳坐下。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昨夜十七回湛雅园拿酒,一时晚了!灼灼陪皇兄喝两杯,并无不妥!”他只想护住卿灼灼!并不愿把事情闹大。只求各退一步,皇兄经此事以后,莫将主意再打在卿灼灼身上。撩眉逢其,传至心中所想。
“是是是!十七弟说的没错!我们何必把这事儿嚷嚷的那么大!昨夜朕与卿灼灼喝酒之时,一众奴才皆在场!仅是喝酒,别无其他!”
“一众奴才!”太后冷冷扬唇,“昨夜一众奴才是可以为皇帝作证!但今早在护国府上的奴才,个个看到西宫娘娘吩咐宫婢掌掴卿灼灼!为此,又该如何让他们装成无事发生?”
“母后……”
“你的西宫娘娘抓人,治罪,施狠手,搞得护国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皇儿对此事该如何处理?”
“这事儿皇儿真不知道!”
倒是推得干净!然,太后并不糊涂!
“你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人了!做事要讲分寸!别以为母后不知你心中所想!灼灼是十七的人!哀家不允许……”
“母后教训的是!皇儿定会好好惩治染汐!”
南风盏拧眉瞧着自己的皇兄,确是每次都将事情推卸给别人!
“好好惩治!哀家倒要听听,你要如何惩治你的西宫娘娘!”
“皇儿……”
“也无需闹得这般严重!就让西宫娘娘恪守己任,好好管理后宫便是!以后,莫要来十七的王府!管制十七的人!”
恰于这瞬,方染汐顿步殿外。听着昔日恋人如此绝情的言语,当真不愿她再来护国府干涉他的事了!
还有那今时的皇帝夫君,至此又为她说过些什么袒护的话!
“哀家还要再加一事!”
“母后请说!”南风卓站于旁侧,其举动应了顺从,自是此间母亲说什么,他都会照办不误!
“哀家让你下一道国旨!赐十七与灼灼择其良辰吉日完婚!”
“皇儿遵母后之意!”
“十七谢过母后!”摆袖俯身,脸颊遮于两臂间应了笑。
“如此!真要恭喜十七王爷了!”方染汐含笑迈步,瞬时跨了门槛行近,此间眼中皆是他的影子,再无法将其他人融入,“王爷多年未娶!好不容易寻到一真心喜欢的人!今后,可定要好生护着!”
南风盏拧眉逢其一眼,话中有话,他听得清楚。
方染汐再不多言,侧身仅依礼在太后面前俯了下身。
太后愤意未消,自是不愿理她。
“皇上,既然十七王爷下了逐客令!那染汐就先回宫去了!”话毕,转身离去。
太后大怒,动杖敲之,“皇上!你看看,你的西宫娘娘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
南风盏默不作声,经此一事,他跟方染汐之间,也算是有了了解。多年退让,也终该结束。
他可放下,也希望她能够就此放下!
……
太后临别,不忘来沁雪院看她。
卿灼灼闻了院里的声音,瞬时起身下榻,扬唇浅笑,应着两颗招人喜欢的小酒窝,“太后,您又来看灼灼!”
“是啊!这一天,少看你一眼,都不习惯了!”
她笑,露出两排净齿。
不由得逢了旁侧,惊见某王目光不移,已是盯了她好一阵。
“你怎么下床了!哀家不是告诉你好好在榻上躺着么!”
太后的关心之举越发频繁了,这可叫她如何接迎。
“太后!灼灼伤的是脸,跟腿也没关系呀!在床上躺久了……很闷的!”鼻尖一挤,后句重音,一应事实,二落撒娇!
南风盏却从没见她这般过,故于此刻,觉绷紧笑容……很累。
太后疼惜,当即下了命令,“盏儿!等灼灼脸上的伤好了以后!你带她去街上好好转转!”
“是!”话音虽轻,心间却已渐起波澜。
“再过几日,便是迎春灯会!到时千都城内一片热闹之景,定不会再让你说闷!”
“真的!”嗯!她想去!真的很想去!两颗眼珠已是在不停的放光,然,她和某王已经道好了别……管他呢!就当是离开前的一个约会吧!
“哀家要回国宫去了!”
“不多住几日了吗?”卿灼灼闻声回神,瞬见太后的暖手扣至手背。
“不了!免得打扰你跟盏儿独处!”
腮前润红,羞涩难遮。然,他俩哪有独处,再过两日也要别过。
……
太后离开时,拉着某王说了好一阵。卿灼灼远站旁侧,不做偷听,也无需偷听。
“灼灼!”
“太后何事?”终于轮到跟她说话了!踮起脚尖一瞬蹦跶。
奈何不拉她一边悄悄落话,就在某王身旁浅笑道来,“今后,若是盏儿敢欺负你!随时都可到哀家的凤宸宫来寻哀家告状!”
“……”这状!怕是没得告了!虽说,她很想告南风盏十条八条的!但……即是无缘,终须一别!微微扬唇,只能先回了太后的好意!
送走太后娘娘,便于府门前,默默发呆!这一次,当真是别了!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在她低眸落思之时,忽瞧脚下贴近了一双长靴。她抬眸,拧眉难平。幸此刻带着面纱,才不会让他看清羞涩。
然他,竟要伸手触来。
“王爷!”慌忙退步,小嘴吧嗒,“太后临走时说了!我这脸上的伤,不易吹风!现在起风了!拂面会疼的!”
“伶牙俐齿!”
“……”
“现在!是寻到给你撑腰的了!”
“……”低眸不回,论及此事的确得意!
“走吧!我们回府吧!”摆袖先行,背手起步。
卿灼灼原地瞧望,忽觉他此间潇洒,有种形容不来的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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