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下意识的抬动手臂,扣紧书面。确不知是怎么一个情况!
“这是什么?”
闻了谢航笙的惊讶,她便将书面翻过,即刻就见了上方清晰的三个大字,“诛心赋!”
“是长凤青冥的诛心赋吗?”风烬帆唯落一难以置信的样子,瞬挤到她的旁侧,凝眉盯视。
然此刻的卿灼灼已将思绪聚之一处,忽而微扯,静静无声,心中似有答案,却又寻不到理由,说服自己相信。
恰于这瞬,雪刃迅速侧去身姿,抱拳俯身。朝请神塔那方敬过之后,才又回头道语,“既是王爷的意思!你便留下吧!”
“王爷的意思……”唇间淡淡落音,心间恍然刺痛。
“不错!王爷的意思!”雪刃再次应声。
便使她更加觉了不可思议。
“谨烛,太好了!我们都能留下来了!”
他为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本诛心赋给她?
为什么,要出头护住她?
不应是认出了她!
或只因她是季家的后人!
卿灼灼一瞬失神,就任凭谢航笙在旁猛烈的捥臂摇她。转而抬眸,便再次逢了对面背手静站的雪刃。
雪刃却仅是对她绷着脸,陌生的叫人觉得有些远。
“今日的试炼已结束!明日,请大家卯时一刻到笑场集合!由我带你们去清渊净湖过洗尘之脉!”话毕,则使下眼色,吩咐旁侧护卫带他们前去歇息之地。
卿灼灼抿唇转身,起步间深藏无奈!现如今,还未定下来谁走谁留,估摸着那休息的地方,也不会太过高级!可能就是一个大炕头,好几个人并排着平躺。
若是那般……不由得就又咬紧了内唇。
霎时,便觉身旁以臂弯之力,挤了她一下!
深呼吸,压去一口长气!转瞬侧头,狠夹一眼!
就不能在她心情烦闷的时候,别惹她,让她安静小会儿吗?
“怎么了?既是能留下来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我有不开心吗?”双唇微抿,终是心平气和的跟他道了话。然自己只是有点烦闷,被他挤后,就更加烦闷了。眸光微微垂下,几次闪闪晃晃,却寻不到地方固定。
“那我怎么瞧你没什么心情呢?”
“我……”凝眉片刻,不知说词,“换地方睡不着!不喜欢跟人挤!”她道的极快!因心里确不畅快!
想她一个大姑娘,虽是活了几百年了,但也是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没和男子有过任何亲密接触……此刻微怔,眸光晃晃,瞬扫去脑海中所有浮现的杂尘画面!
重新开始!重新崩住劲儿,好好想……回归正题!
如今让她跟一群大男人同住一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可谁晓得,她是个女孩子!
“没事儿!我给你挡着!一会儿帮你寻个边儿!”
哼哼两声,虽领他的情!但也知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开的!肯定不少人想要占边!”
“谁敢抢!我就跟他动手!”
“哎行了行了!”说着说着竟还做起动作来了!她信!可也不希望他在这跟旁人出手!“盏王素来喜清静!别因为我,害你得了惩处!在华阳宫内还是老实点比较好!”扬声训了他几句,就瞥了头去,直看前方。瞧护卫大哥再次拐了弯,不禁抿唇无奈,这得什么时候才到地方?
若今后都是这般远,又要几点起来?几点跑到校场?
“谨烛!你怎么知道盏王喜清静?”
“……”话音一出,便扰了她的思绪!刚刚确无奈,但也是稍稍的缓解了一下心情!然这瞬,他竟给她跑偏题,“听说!”当即回了二字!瞬堵他的话,“别的不知!”
“哦!”
还好他收的快!不然非怼的他体无完肤!
扭头继续看前,此刻已是随人群转了弯。忽有一方挤了她一下,瞥眼扫过,确不认识,故也就未吱声。
“你碰到我,不知道歉嘛!”
“……”凝眉瞪去,不禁细细打量。
小少年还挺刺儿!只不过是撞了一下,就凶成这样!是唯有她的原因吗?明明就是同时挤到的!
“你是哑巴吗?我跟你说话呢!”
“……”双唇微张,却又瞬时抿回,并不想跟她斗嘴,然此人气势太嚣张。
“你闹什么呀!撞一下有那么严重吗?你身子金贵么!”
“……”少年闻声当即将眉头对准谢航笙。
而谢航笙从不惧谁,“金贵别在这啊!回家待着去吧!”
“你……”
“航笙!别理他!我们走!”淡淡落音,不道过多言语。奈何刚迈一步,就被其伸腿绊住,幸亏站的稳当,才未侧身跌去!
“你做什么?”谢航笙一面手扶卿灼灼臂弯,一面瞥头怒斥少年。
然他却颇为得意的晃着脑袋,“我就做我该做的!”
“你有病吧!”卿灼灼当即转头,朝他大喝,薄唇几次咬动,蹙眉看他此间神气的样子。
“你敢出言不逊!你知道我是谁吗?”
“哎哎哎!”少年正做挽袖,片刻不过,却被挤来的男子止住,“都是来试炼的闹什么闹!”
“谁闹了!是他斥我!这气我能憋下去嘛!”
“都少说两句不就没事了嘛!”
卿灼灼默不作声,唯将目光映在来人身上。确不知厉敩扬跟这少年是何关系!看样子,关系不一般!
“你好说话!我可不行!”
这脾气倒是不小!
卿灼灼凝眉转目,再于少年脸上打量,瞬时撩动眼皮,扯双唇冷哼声声,眸光顺势下落,确是未曾想到!
“你乱哼哼什么!”
耳畔又一次传来少年之音,卿灼灼只将唇边抿动,不禁点头对其冷声道语,“记得出门少说话!多说多错!好好遮掩,别被人轻易抓到把柄!”
“你说什么把柄!我遮掩什么!”
“哎!”
“吵什么呢!还不快走!”前方护卫大哥的训声扬起,卿灼灼唯显表情淡然,转而回过,盯视眼前。
这瞬!见厉敩扬的神色,似比少年明白。故而,她也就不必多言了!随即侧身行快步追上前方队伍!
“谨烛!你刚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卿灼灼瞬时瞥过,于他脸上旋了一圈,“意思是……她跟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航笙确是个憨态可掬的少年郎!”当即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说他么!怎么又说起我了!”
“她!”不禁抿唇,做了撩眉,“她的着装很好看!一瞧便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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