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始终低着个头,只将双手抬起,轻声落音,“谢盏王!等锦烛用完,会还回来的。”
“不必了!还来还去太过麻烦!”话音仍如那般淡淡无波,然却顷刻垂眸瞄来。
恰在她不由自控,撩眼之时,四目恍然相对。促使她心头一紧,猛地涌窜一口大气。稍缓片刻,垂眸别去,点动额头,转身离开。
南风盏唯将眉头拧起,目送她越行越远,而心中思绪则随之乱舞,“如果,我面前的人是你,那该多好!”这般无法袖手旁观,只因她有很多地方,像极了卿灼灼。然即使有太多的相似,也变不成她!
抿唇垂眸,转而回身迈入殿内。迎晚风拂面,清冷凄凉,今夜,甚是怀念,她在身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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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便到了。
南风盏其实根本无心操办,故叫来了自己的侄儿,帮着评判。
一大清早,南风靖就化身靖师傅站在了华阳宫校场之上,而他旁边坐着的恰是鬼差风畔。两人自早就认识,遂相互逢了一眼,以作点头之礼。
风畔侧身倚桌前,其慵懒的样子可同一边撑手托腮的北月溟有的比。故他俩看对方也是特别的顺眼,没多久就举杯共饮,扬声说笑。
“嗯!同道中人啊!”
“北月师父客气!北月师父才是难得的悠闲自在!”
“不不不!”当即扬手做否,浅笑翘唇,“我虽甚少出月璃门,但风督卫在华阳宫的事,我可是皆有耳闻!”
“是嘛!北月门主的事,我也是听之不少!”
南风靖唯交手腹前,静听,静看。这俩人居然都落了一副相见恨晚,钦佩对方的眼神,弄得他孤站一旁,甚觉有些尴尬了。遂拽过一旁的长椅,瞬时坐在了他俩中间。即便插不上话,一起坐着也是好的。故伸手托腮,扬唇浅笑继续静听,静看。
左面坐着的北月师父,酒量甚好。几杯下肚也未改面色,再看右方潘丰表哥,此刻就有些脸色泛红了。可见精神还是好的,应同十七皇叔那喝醉酒,脸通红的情况不大一样。
潘丰在华阳宫改了名字他不稀奇,可这言行举止,就很让他不解了!如此,傲睨万物,独当一面的样子,当真叫他刮目相看。亦再想象不到,他曾是个有名的赌徒,败家子!
瞧其身上的气势,似一点不比在堂做官的人少!
恰于此刻卿灼灼抱琴而来,还未走近,就瞧着北月溟和风畔抬手碰了杯,那欢笑劲儿,确是没把旁人装进眼里。
不一会儿,就将乖巧的南风靖拉入了酒局。
她自是管不了,也没心思管。遂迈步行近搭好的比试抬旁,同一方走来的谢航笙,贾晟轩碰面。
“锦烛!你可来了!航笙还担心你不参加呢!”
逢他一眼,只做薄唇抿动,再看面前傻大个依旧露着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憨憨落笑,“锦烛!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无疑,是在指她怀中的琴。
“我这人从不喜欢用陌生的东西!华阳宫的琴,我弹不惯!”
“呵!竟还狂言了!当初接这把古琴的时候,还不是很陌生!如今,弹的熟悉了?”
“自是!”话音一面,并非同他争过琴的风烬帆,而是一直护着金碧琦的厉敩扬。
想她与金碧琦过节不浅,他必因此站队。
“我就看你用这把琴能弹出什么音儿来!”话毕,摆袖别去,仅是几下就扯起风力。
“锦烛你别理他!他就和金碧琦是一个鼻孔出气!待会儿你跟晟轩好好跟他们比比!”
侧眸,瞬见航笙扬指狠甩,方向不明,应是厉敩扬走去的那处。因她,只将眸光挥洒在了他的脸上,故仅落一阵猜测。
“你不参加吗?”
航笙听音回过,即刻同她撩眼对视,“我就不去了!我什么都不会!我在台下给你们打气!”
“有自知之明!”瞬时伸手攥成拳,轻捶在他的身上。
航笙苦笑,当即扯嘴,“兄弟就不能少说些挖苦人的话吗?”
“我挖苦你了吗?我这样说,是要告诉你,时刻保持精力集中,等着把你的无尽力气用在射箭上!”
听音即刻变作憨笑,“这个好说!”
卿灼灼唯在一旁盯瞅,这哥俩是无时无刻,不在她面前上演感情大戏。
“大家都到齐了吧!下面,就以抽签的方式决定!你们先比什么!”话音于高台传来,那原是雪刃的任务,如今却换成了鬼差大哥!
卿灼灼凝眉盯视,瞬见他站台上背手道话,气势自是甚好!然台下,却无人响应。有的翻眼瞥动,有的低头捻手,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抓耳挠腮,总之,就没有正面看他的!
听说他在风倾门教仙法已有半月之久,然怎见这一众谛伶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要说他可是比雪刃严肃多了!为何,周边谛伶的眼神中没有惧怕?以金碧琦为首,厌恶居多。
许是没有雪刃的颜值,跟他的好人缘吧!
遂垂眸,偷偷地扬了下唇。
“在此,先跟众谛伶说一下,所谓琴棋书画及射箭,最后有一关是挑战师傅!”
“那还怎么赢!”
“......”耳旁嗡嗡,心头轰隆。挑战师傅?就是说,有可能..对战...谁?虽有想到,但却不敢深思。
风畔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周边谛伶出声议论。如此自是不太礼貌,而因这一情形,亦可断定,他跟风倾门谛伶相处的并不好。
“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嚷嚷什么!都给我闭嘴!”一个厉眸看尽两侧,以至四下悄然安静,再无人敢出声议论。
北月溟唯在坐上,抬手指点,嫌弃的摇了摇头,“就你们这帮!”想他那师弟平日是有多忙,忙的竟无暇管制他们,以至于个个这么没规没矩!
啧啧抿了下唇,瞬于脑中寻思:按理说,不该如此啊!是什么时候......变得?
“嗯!”这一声,暗藏深意,随即提壶欲倒满杯盏,却瞬时被旁侧大侄儿拦住。
“北月师父让我来!”
北月溟当即翘唇,侧眸对其道话,“你可比你皇叔明白多了!”
“啊?”
“他啊!就是爱自扰!自己折磨自己!”
“......”南风靖不是很明白,本想出声再问,却在此刻听了潘丰扯嗓继续,故抿唇一刻,随之将要说的话皆忘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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