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1 / 1)

()(次日哈格市洪泽医院三神凌专属病房)

“碰!”的一声,大门被狠狠地撞开来,惊动了房内或躺或坐,都已沉入梦乡中的几个人。

“无月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才打了电话过去没几小时啊。

“嗯,我在电话里听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就赶最早的飞机过来了。真是急死我了,你们在电话里又说得这么不清不楚的,三神他到底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还是不很清楚,因为昨天那个主治的端木主任有事不在。所以一切都要等他今天来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后才知道。不过三神一直都没有醒来过。”大家都在这守了一晚,担心得不得了。

“那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晕倒了呢?”总是应该有什么刺激的吧。

“是这样的……”李英宏把事情前前后后,详细讲了一遍。

“仓桥仁?”苍无月心中猛地一惊:怎么会是他?

“是啊,大哥认识那个人吗?”

“啊,不,不认识。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名字。对了,那今天的检查安排在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

“两点……”苍无月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看来还有点时间。

“那个端木主任在哪?我想先找他谈谈。”

“端木主任应该在他办公室里。无月大哥你沿着走廊一直走,走过楼梯口,第二个门就是了。”

“好,我现在去找他问问大概的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拍了拍林惠原的肩,苍无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嗯,大哥你放心吧。”看到苍无月苍白的神色,林惠原劝道,“无月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想三神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

苍无月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却被门上的名牌牢牢地定住了。

“端木……彦。”竟然是这个名字?到底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还是必须要面对的命运终于到来?

站在门口左思右想,心中仍是没个着处。咬咬牙,苍无月终于敲开了那扇门,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

双目对视着,房间中有了短时间的沉默。

“是你?”最终还是端木彦先开了口。

端木彦觉得这两天让自己惊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却没想到才一天而已,又让自己遇到了一件更为吃惊的。

“嗯,是我。”虽是事先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苍无月还是为了命运的捉弄而感到悲哀。

才不过三年而已,就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到这里来找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端木彦略带讥讽地看着端立着的苍无月。

“不,我不是特意来找您的。”

“不是?那你是……”

“准确的说,我只是来找这里的神经科主任,只是没想到这个主任会是您。”微微鞠了一躬,苍无月用这个动作表达了自己对端木彦的尊重。

“哦?来找医生?看你的样子不想是需要医生的人。能让你这么担心的……是友雅?出什么事了?”原本懒懒的声音再猜到出事的人时变得激动了起来,端木彦站起身走到苍无月面前逼问着。

苍无月看着端木彦,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您……”犹豫了一下,苍无月最终决定把实情告诉端木彦,“您知道的,三年前我带着少爷离开了神社。”

“嗯。”当时的事情,只怕神社中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了。

“当时少爷的情况您也知道,为了救他,我只好对他施用了强效的催眠术。”一句话将当时的事情带过,苍无月直视着端木彦,等着即将来临的惩罚。

“催眠术?你竟然……”端木彦恶狠狠地盯着苍无月,“你疯了,对友雅施用催眠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友雅清醒过来,会怎么对你?你这等于是背叛,他是会怎么对背叛者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如果少爷清醒过来,我恐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对于这件事情,苍无月当时在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

“那你还敢做!”端木彦看苍无月的眼神,和看一个疯子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彦少爷,当年的情况您是看在眼里的:朱雀大人失踪之后,少年一直都处于疯狂之中——从一开始的拼命寻找,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自杀。虽然每次都救回来了,可是我不敢,不敢去赌那万一的一次。只要有一次……”

“可是……”端木彦话才出口,就被苍无月打断了。

“是,我这种行为是背叛,可是我不能忘记朱雀大人给我的最后一个命令。”细眯起双眼,苍无月的眼神透过端木彦,透过那玻璃窗,落在了那回不去的家乡。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年十二岁的大人牵着少爷的手,对我说:‘苍,我把友雅交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将不接受其它任何人给你的任务,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保护友雅。‘”

“从那天开始,我就只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存在。只要是能做好这件事情,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为了保护少爷,我什么都可以做。”

“无月……”低低唤了一声,端木彦看着眼前的苍无月,竟有些痴了。

“所以彦少爷,如果说保护少爷的唯一方式是背叛他,那我就是当个背叛者又如何呢?如果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背叛吧。”

“哎……”端文彦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你今天来这里,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呢?难道是你的催眠术出问题了?”

“其实,原本催眠术对少爷这种精神力强大的人就很勉强,没想到仓桥仁少爷又冒了出来,想唤回少爷的记忆。”

“仓桥仁?”怎么又是他?

“是啊,您没想到他也到这里来了吧。”

“不,我昨天和他见过面了。只是觉得他变了好多,变得有些可怕了。”

“是吗?变了很多啊。说实话,我对他的感觉一直不是很好,总觉得他和三年前的事情多少有些关系。算了,先不说这些,既然您是少爷的主治医生,那就好办了,有件事拜托您。”故人相见,让苍无月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事?”

“不要让少爷想起以前的事情,帮我加深催眠术的效力。”

“不行,这个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你的任务是保护友雅,所以选择了这种方法。而对我来说,只要是对不起朱雀大人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彦少爷……”

“你听我说完。”端木彦挥手止住了苍无月的急切,“我不会帮你,但也不会去解开催眠,你可以找机会再次催眠友雅。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好,只要您不插手解开,那我就谢谢您了。”只要端木彦不管,再次催眠绝对不成问题。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想,事不宜迟,就今晚好了。”

“我知道了。”想了想,端木彦还是不由得想帮苍无月一把,“我不会让友雅在今晚之前醒来,而且今晚我也会想办法让其他人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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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端木彦果然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三神凌的病房中只剩下他和苍无月两个人。

“是的,马上就可以开始了。彦少爷……”

“嗯?”

“谢谢您帮我把所有的人都支开了。”

“不客气。你不介意我在这里看吧?”苍无月的催眠术在神社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不借机学一学,太不划算了。

“当然不。那我现在就开始了。”苍无月将手放在沉睡中的三神凌头上,嘴里开始喃喃地念着咒语。

只可惜,苍无月的催眠并没有来得及完成,只听到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整幢房子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被震得摔到地上的三神凌醒了过来,惊问道。

“不知道。”正在懊恼催眠术功亏一匮的苍无月没好气地回答。

“咦,无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三神凌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苍无月。

“小原他们打电话给我,说你病倒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啊,惠原他们也真是的,又没有什么大事,巴巴儿把大哥你叫过来做什么。”

“这还叫没什么大事?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了?”

“多久了?”真的很久了吗?

“整整一天一夜!”虽然后来一段时间是因为端木彦的原因,不过此时的苍无月也把它算进去了。

“啊,呵呵。咦,这位是?”三神凌一手指向端文彦,赶快转移话题。

“哦,我呀……”端木彦没等苍无月开口,就主动回答,脸上带着绝对称不上和善的微笑,“你不认识我的,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端木彦,请多多指教。”

“端木彦?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不过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

“是吗?”又是带着嘲讽地笑了笑,端木彦不想再说下去了。“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还是快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端木彦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天啊,这是……糟了!”

“怎么了?”听到端木彦的惊叫,三神凌也站起身,来到了窗前。

“这……这是些什么东西?”三神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花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几只怪怪的东西从里面跑了出来。

“端木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不要说你们医院有在半夜举行化装舞会的习惯。”就是说了,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当然不是。”出乎三神的意料,回答他问题的不是端木彦,而是刚刚走到窗口的苍无月。

“不是?难道无月大哥你想告诉我,这些……”三神凌伸出手,指着外面的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是真的?”

“嗯,这些都是真的。看来,封印已经被打开了。”

“不,还没有。你看,不仅魔兽的数量还不多,而且都是一些低级魔兽。封印只是减弱了,但还没有完全失效。”端木彦边说边向门口走去,”三神你留在这里,无月你跟我来,我们必需要先把这个口子给解决掉。”

“是。”

“等等!”三神凌伸手拉住苍无月,“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还有,你们现在想去做什么?”

“三神,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在这里待着,等解决完外面的事情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好,我等你回来告诉我一切。”从苍无月的神情上看,事态的确很严重,三神终是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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