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眼中流下来的泪水,不过苍无月也无意去止住,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人。
伸手抚去苍无月的泪水,白衣人心痛着看着眼前的人:“苍是个大笨蛋,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是的……”苍无月根本就没有听清白衣人说是什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自己就绝对不会反对。
“朱雀大人,真的是你吗?”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的端木彦、吉尔及玛丽亚都只是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嘴里轻喃着自己的疑问。
“朱雀……大人……”自白衣人出现后一直静默不语的三神凌听到这个称呼后,象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眼前像是要随风而逝的白衣人,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那两个字,“朱雀,朱雀……”
不停地念着念着,三神凌只觉得脑子一阵巨痛……
又开始了吗?在眼前飞掠而过的,到底是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慢点,再慢点。这么快,我什么也看不清啊。
“友雅……友雅……”远处传来的呼唤,到底是谁的?又是在呼唤着谁?
“友雅……可怜的孩子啊……”谁?求求你,让我看到你的样子。
呼唤在声音越来越小,又要消失了吗?
不要啊!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所以,一次也好,不要消失啊!
“啊!”失去控制的三神凌突然大叫了起来,脑中的巨痛已让他无法忍受。他感到整个人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一幕幕地场景在他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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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来,跟我走吧。”白衣少年微笑着,向一个小乞儿伸出了双手。清晨的太阳从少年的身后照了过来,使得那美丽的少年看上去有如神祗一般。
仿佛受到蛊惑般,原本充满敌意的小乞儿终于怯怯地伸出那瘦弱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眼前那双手。被少年拥进怀中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人的体温,原来可以这么温暖,就如那清晨的太阳。
“从今天起,你就和我在一起吧。以后,你就不叫三神凌了,叫风友雅。”
小乞儿开心地点了点头,从此便以另一个名字,进入了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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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雅,看,以今天起,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喜欢吗?”少年指着眼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轻笑着对风友雅说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丝毫不在乎自己将要住什么地方,风友雅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问出了自己唯一想知道的事情。
“我?对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朱雀·迪亚……”
“租恰地呀。”几乎没有说过话的风友雅笨拙,但又十分认真的重复着少年的名字。
“呵呵,看来要好好教你说话了。不过,你以后啊,可以叫我朱雀。”
“租怯……”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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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很累吗?”扶着刚刚使完祈福术的朱雀,风友雅心痛地问道。
九岁的风友雅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瘦小孩童了。他的身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不少,再加上那沉静的性子,怎么看都是个小大人的样儿。
“嗯。”满头大汗的朱雀已无力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是朱雀正式接任神社后的第一次祈福,所以他被了一次例,多施了一次祈福术。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的他,又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
“朱雀……”看着脸色苍白、晕晕欲睡的朱雀,风友雅决定了一件事情,“朱雀,从明天起,我要学巫术,以后就可以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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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朱雀!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风友雅气喘嘘嘘地跑到朱雀面前,一脸地兴奋。
“哦?是什么好消息?”早已得知情况的朱雀微笑着,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老师说我的巫术已经可以出师,我以后可以帮你了!”几年的时光过去,温润的少年成了俊美的青年,而昔日的孩子也渐渐成熟。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不变的,是那轻柔的声音,淡淡的笑语。
“以后,你就可以不要这么累了,可以好好调养一下你的身体。”朱雀多病的身体一直是风友雅心中的痛。
神社这么多巫医,这么多法术高强的人,可却拿朱雀的身体没有办法。
“嗯,是呢。以后我就轻松多了。”
“是啊是啊,朱雀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拍拍自己的胸膛,风友雅决定要为朱雀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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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今天天气不错呢,阿彦说我们一起出去郊游,你也一起去吧。”
“不了,今天我想看完这本书。”朱雀轻笑着,摇了摇手上的书。
“你就是太少出门了,身体才会一直好不了。”风友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雪白的肌肤,在他人眼里是美丽的风景之一,可是在风友雅的眼里,却更显朱雀的病弱。
“呵呵,这个应该没有关系吧。”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去晒晒太阳好吗?”最少,脸上会有血色一点。
“不了,改天吧。”
“你真的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在这陪你。”原本答应端木彦他们一起出去玩,都是为了让朱雀也去散散心。朱雀不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用了,你去吧,去和阿彦他们开开心心地玩一天。”
“朱雀……”
“乖,去吧,听话。”
“我不要……”头偏向一边,风友雅拼命地生着闷气。
“原来友雅还是个孩子啊!”
“什么?”狠狠盯着朱雀,风友雅最痛恨别人说他还是个孩子。当这个人是朱雀时,他就更讨厌了。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却做不到,那不是孩子是什么?甚至连孩子都不如呢。”
“你……”想发火,却发不出来“好吧,我去!”
风友雅生着气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轻笑着目送他离去的朱雀,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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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不相信!”风友雅死死地盯着苍无月,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是真的。虽然没有找到大人的……”苍无月停了一下,终是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无论是从卦象上看,还是从神殿的启示上看,大人他都是……”
“住嘴!我不许你再说下去!除非,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我决不相信!”
风友雅拼命摇着头,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早上还对着自己笑,目送自己出门的人,晚上就不见了踪影。到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友雅少爷……”苍无月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
“不要再说了,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风友雅指着门口,恶狠狠地命令着眼前这个不停地逼自己接受那个“谎言”的人。
对,一定是“谎言”,朱雀他不可能……
可是,眼中那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那盈满眼眶的又是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那它流出来,不可以……
如果,让泪水流出来,是不是,就只能相信那个人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苍无月默默地看了风友雅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声叹息。
“我不相信,我决不相信!”风友雅捂住双眼,缓缓地弯下身子,“朱雀……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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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三神凌——或者从此刻起,应该称呼为风友雅——轻声唤着白衣人的名字,睁开了双眼……
苍无月所用的催眠术终于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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