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巡警大队押走的薛大夫一行人,褚晓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李好,“李所长!你这也太牛了吧!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有问题的?”
“呵呵……你猜!”
褚晓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切!不说算了!”
“对了,你不是说,自己开了两家当铺嘛,”李好笑了一下,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那你怎么又成了贼头五哥了?”
“什么贼头啊,真难听!”褚晓舞向前走了几步,“这事说来就长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李好抬手看了下表,“也好,走吧。”
“想吃点什么?”
“无所谓,我都行的!”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褚晓舞的个头还要比李好高出七八公分。虽然她的年龄比李好大上几岁,但平时一直都很注意保养和护理。一眼望去,不光面容姣巧可人,身材也是曼妙匀称,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她伸手挽住李好的胳膊,顿时引来了不少路人惊羡的目光,纷纷在猜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到一家西餐厅,随便点了一些吃的,两人很快就熟稔了起来。
原来,褚家祖辈都在做古董的营生。不过,和其他收购古董的商人不同,多少年来,褚家一直秉承着自己的原则——
凡是国宝文物,一概不收!
凡是沾染上命案的东西,一概不收!
凡是让人家破人亡的东西,一概不收!
华夏国建国前的那几十年,社会局势动荡不安,军阀连年混战,各方势力更是如犬牙交织一般错综繁杂。普通老百姓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还会有闲心去关心什么古董。褚家不得不被迫改了行,举家迁徙到了双山。
有道是,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到了褚晓舞父亲这一辈的时候,华夏的经济已经有了高速腾飞的迹象,也掀起了一股全民收藏古董的热潮。这个时候,褚家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那些人脉,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断有人拿着古董文玩,特意来找他们,换取一些自己需要的财物或者其他资源。于是,褚晓舞的父亲褚雄,就直接开了家当铺,来处理这些事情。
由于褚家以前经常会接济自己周围的街坊邻居。有困难的,都会主动关心几句,拉上一把。遇上那些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偷盗抢劫的人,褚家还会对他们进行规劝,并尽量帮他们找到可以养家糊口的谋生出路。慢慢的,这种善行被越传越广,大家都很感激褚家。那些受过褚家恩惠的梁上君子们,就拜了褚家的山头。而褚家为他们专门定下了三不偷的规矩,也让这些人找到了一丝盗亦有道的感觉。久而久之,其他的窃贼扒手也越来越尊敬褚家,愿意卖面子给他们。所以,到了褚晓舞跟前,自然也就有了五哥这一说。
……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赵继龙也拜了褚家的山头,”李好看了褚晓舞一眼,“所以,你就帮了他一把,把他母亲接到了医院?”
“算是吧。不过,提起这个赵继龙,有件事情,他一直都不知道。”褚晓舞不置可否,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和他曾经都参加过港口市飞天魔术俱乐部,在金州举办的为期三个月的化妆培训班。当时他的毕业成绩是第一,而我是第十六。”
“没想到,你们还是同学啊!”李好想到两人的化妆技巧,点了点头。“对了,我听他说。如果有人不守那个什么三不偷的规矩,你就会亲自出手,废了他们手上的功夫……怎么个废法?”
“哦,你对这个感兴趣?”褚晓舞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长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三根细长的银针。
“你还会针灸呢?”李好对眼前的褚晓舞,越来越感兴趣了。
“倒也谈不上会。”她摇摇头,回忆道,“大概十年前吧,我那时刚大学毕业。当时有个老人在我们店里的死当区,看中了一套针灸器具。不过,他一时并没有带那么多钱。支付了其中的一部分后,就教了我七手下针的方法……”
“看不出,你身上的故事还挺多的嘛。”李好捻起一根针,比划了几下,又放了进去。
“不过,我只记住了一手。”褚晓舞把装有银针的盒子收了起来,“下针后,会让人手指的灵活度大幅度下降。但又不会影响到其他正常的生活动作。对于靠手指吃饭的人来说,就算是废了功夫吧。”
“原来是这样啊。”这也算是一种奇遇吧,李好忽然想起了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空空大师……也就是谭家门的老大,催眠大师谭积,“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他不让我叫他师父,也不承认有我这个徒弟。我看他的机票上面,写着周明的名字。”看得出来,褚晓舞的眼中并没有什么遗憾,“我早就想通了,只是以物换物,各取所需而已。更何况,我也只学会了一手,说出来,也挺丢人的。”
李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从月宫里,拿出董金国当时给他的材料。里面有几张文物的照片,递给了褚晓舞,“褚老板,你见过这些东西没有?”
“什么褚老板啊!你叫我储姐,或是晓舞姐吧,”褚晓舞接过照片认真的看了几眼,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不过,我认识一些黑市上搞这些东西的,完了帮你问问吧。”
“嗯,那就谢谢晓舞姐了。”李好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互留了电话号码就分开了。
……
“今天,所里的人,都在议论你呢。”躺在李好怀里的王蓉,手指不断的在李好的胸膛上游走,“他们都说你是个好领导。要跟着你好好干呢。”
“啊?不会吧,就一些烤鸭和酱菜而已。”李好撇了撇嘴,“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他们都没有说过这些话。唉……搞不懂!”
“那怎么能一样呢?”王蓉帮他掖了掖被角,认真的说道,“一个是在工作方面,一个是在生活方面……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呢!”
“那你呢?”
“我怎么了?”
李好一脸坏笑的抓住她的手。“你跟着我好好干不?”
“当然了。”
李好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那就开始好好干吧。”
“讨厌!”王蓉顿时羞红了脸。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睛。小丫头初经人事,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她紧紧的抱着李好,双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只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其他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
“李所长,这是我查到的石康的资料,”闵燕把一个信封推到了正在喝茶的李好手边。“只有这么多了,在查下去的话,估计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他们?什么意思?”李好眉头一皱,把茶杯放下,抽出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嗯!这个石康其实也算是孙家的人,”闵燕帮他把茶续满,“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虽然他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华夏币二十万元。但由于是缓刑二年执行,所以对他的生活影响其实并不大。”
李好也在资料中看到了,石康的媳妇孙莲,是金州市文物博物馆的馆长。她的父亲孙练达是前古都省副省长,现在虽然退休在家,但在古都省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孙莲的哥哥孙竹,目前任陇州省省委秘书长。孙竹的儿子孙维松,并没有从政。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自己经商。虽然人不在官场,但在古都省和陇州省都混的很开。名下有两家公司,分别是陇州省超人安保公司和古都省青年旅游股份有限公司。
“对了,闵姐,麻烦你明天在《双山晚报》上,刊登一条,你要出售茶叶的广告。”李好把资料装了起来,看来是时候找董金国聊聊了。
“好的,没问题。”
……
从茶楼出来,李好按照闵燕提供的地址,开车来到了石康居住的小区。
探出神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此时,他正在桌前练着毛笔字。写的是——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写完后,还自我欣赏了半天,果然一点儿也看不出,任何消极颓废的意思。
“老公,吃饭了。”保姆把饭菜端到餐桌后,他媳妇孙莲喊了一声。
“来了。”石康放下笔,不紧不慢的走出了书房。
“我看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孙莲白了他一眼,“维松让你去他的公司帮忙,你干嘛拒绝了?”
“给我倒杯酒。”
“德行!”孙莲瞪了他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洋酒来,给他倒了一杯。
石康喝了口酒,“维松那边的水太深!说不定哪天就出事了。我可不想再来那么一次了!”
“嗯,听你的。不想去就不去吧!”孙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上次也幸亏你够机警。要不然现在就和李志他们一样了。老爷子知道了后,也特意打电话过来,夸你反应快呢。”
石康闻言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下周,二叔过生日……”
“嗯,完了给他挑上一件瓷器吧,他喜欢这些东西。”石康夹了口菜,“记得拿的时候,隐秘一些。”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