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沁没有一丝的害怕,依旧是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直言道:“我来找她!”说着,她伸手指向了瑾儿。
“你寻她何事?可曾记得,朕的旨意?”
景沁大约是受了前一次的教训,没有再去叫嚣质疑皇上什么,但是依旧没有面见天颜该有的敬畏,几分张狂道:“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所以就来这里教训一下她。”
这般口气,仿佛这世上的人都只是供她消遣的玩物儿,她喜欢的该对她感恩戴德,她不喜的,便是被她虐打至死也当无怨无尤……
钰麒闻此言,眸子里似是点起了大火却又似乎无言至极,心中只存一念:宁可一辈子再不见这样的人,也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
这样的人,当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只是,皇上的耐力似乎极好,对于景沁这样的态度并无什么感觉,反倒有几分恍然之感,道:“日|间审理案情时就曾听闻是你寻衅柳小姐,只是不知四姐这是为哪般?”
“为哪般?还能为哪般?!”提及此事,景沁有些气急败坏之感,几分狠毒的咒骂着:“她就是个狐狸精,勾引人!若不是她,钰麒怎会对我视而不见!”
此言一出,天牢的门口就只剩下了火把燃烧的声音。
众人似乎都怔住了,不知是被堂堂公主不顾礼义廉耻直言情|爱之事惊到了,还是被四公主毫不避讳“乱|伦”一事吓到了。
片刻沉寂后,皇上含着沉怒的声音响起:“胡闹!”
景沁一听,当下就不愿意了,张口就反驳道:“怎么就是胡闹了?!”
“他姓澹台!你是她姐姐!”
景沁全然不以为意,张口道:“那…”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让众人心里颤了颤,都吃了一惊。
当然,最吃惊的人还是景沁,她甚至于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满目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景逸,仿佛是想要看一看面前站着的人是否真的是景逸……
景逸扬起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目光依旧如春阳,静静地看着景沁,仿佛没有看到她眸中的神色……
二人相视而立,谁都不曾言语,气氛转瞬间变得诡异,四周比方才更静了些。
寂静……煎熬……漫长……
终于,皇上开了口,解救了一众人。
“四公主无视朕意,私闯天牢,动用私刑,押入大牢,囚禁一月以示惩戒。”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麒世子虽事出有因,但劫狱便是劫狱,与柳瑾瑜一同收监,容后再议。”
侍卫麻利的将几人送进了大牢。
这一次事发突然,没有荣欣保驾筹谋,景沁没了上一次躲过皇家祠堂的好运气,被送进了大牢。
处理了这几位,事情还没完。
上官将身为将军,私自调兵,擅自做主,该算的帐,皇上又怎会忘记?
“上官将军,身为将军,可还记得军法?”
京城有军法:无皇命私自调兵者,以谋逆罪论处。
上官将神态不惧,恭声一礼,道:“皇上,事急从权。”
皇上闻言,一阵大笑却是笑意如冰。
“好一个事急从权!”
很明显:龙颜大怒!
“朕怎不知几时事急从权便可私调京兵?区区一个十岁幼子,便就是你口中的事急从权?!”
上官将垂首不语,不知是畏于皇上震怒,还是以无言陈明立场……
然,仅片刻,皇上的怒气尽消,沉声道:“上官将私自调兵,念及其事出有因,罚俸半年,这半年,便好生在家反思一下何为为将之道,不必再来上朝了。”
说完,皇上拂袖而去。
·
这一处喧哗迅速散去,如退去的潮水。
一处未被火把照亮的偏僻角落,毓筱静静地立着。
身影被黑暗笼罩,若不细看,只以为是谁家雕了泥像竟错放了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