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诗落凡找到了那家客栈,他快寻遍了西边的所有客栈,于是他赶紧的跑了进去推开了苏妄言的房门。
只见他长长的墨发被一个玉簪挽上去一半,如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许些忧愁,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却平添了一份病态的美,一身白色衣袍让那人看起来格外儒雅,挺直的背脊却让人感觉格外坚韧。
很显然苏妄言的伤还是很严重,诗落凡看见了他那发白的嘴唇,以及额头上的虚汗,连忙跑过去,只见坐在床榻之上的苏妄言缓缓的睁开他那桃花眼。
“诗落凡?”苏妄言小声道,足以看出苏妄言很虚弱,但是从未放弃过寻找诗落凡,他害怕再一次失去他,就像十七年前。
“如果下次再如此莽撞,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诗落凡贴近苏妄言的耳边道,诗落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像是在调戏苏妄言一般。
于是,诗落凡也没说什么,直接将苏妄言抱了起来,长长的衣摆滑落下来,走出了客栈,向辰家走去。
这一路也引来不少目光,旁边也是有人七嘴八舌,但是诗落凡根本没有管,只是扬了扬嘴角。
“晓筱,赶紧给我准备一件干净,清净些的房。”于是诗落凡迈进了辰家,对着晓筱喊道。
“少爷,这,这边。”晓筱也是不敢怠慢,知道这苏家公子与他们家少爷关系不一般。
诗落凡轻轻的将苏妄言放在了床榻上,发现苏妄言早已睡去,于是声音小了许多。
“端些水来,之后变不要让人来打扰。”诗落凡道。
“是!”于是晓筱便退了下去,诗落凡就这样静静地守在苏妄言的旁边。
诗落凡一直为苏妄言擦拭发出的虚汗,一遍又一遍。
诗落凡拿出了那只银永琴书簪,于是,一直握在手里,不曾放下。
诗落凡一守便是一整夜,诗落凡半身倒在床榻上,半身坐在地上。
快到丑时,苏妄言睁开了双眼,那棕色的眸子稍微皱了皱,而后侧身,看到了倒在身旁的诗落凡,提了提嘴角。
诗落凡也感觉有些动静便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禁让苏妄言一笑,诗落凡见苏妄言醒了,这下也放心了。
“你醒了啊,熬了一夜,回去补个觉,你……”诗落凡站起来,扭了扭脖子,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了回去。
诗落凡回头看了看苏妄言,一脸疑问像是在说,我已经陪你一夜了,你还想怎样。
“这,这簪子是你的?”苏妄言问道。
诗落凡顿了顿,因为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送给苏妄言,于是只是慌乱的收进了袖口。
苏妄言见诗落凡这样,于是又是用力将诗落凡拽倒在了床榻之上,只见床榻之上黑衣压在白衣上,两张清秀的面庞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那白衣少年好像不甘心在下面被压着。
苏妄言的凤眸在诗落凡的秀眉,琼鼻,薄唇上流转,看诗落凡突然嘟了嘟嘴巴,他忽然轻轻地笑了。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诗落凡没好气的道,毕竟见到这样时候的苏妄言不多。
“谁说只要你陪我一夜了,要陪就陪一生。”苏妄言也学坏了,贴在诗落凡的耳边道,诗落凡这感觉这声音酥的很,让他全身发麻。
苏妄言慢慢地倾下身,鼻间他特有的栀子花般纯软的香气愈发浓郁,像是绕在他心头的一根无形绳索,牵扯着他加快动作。
他的唇终于落到了诗落凡的唇边,软软甜甜的,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无数倍。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从他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诗落凡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他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仿佛夏日湖面刮过的微风,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
他的手更紧,开始的生疏在追逐之中越来越灵巧,心里升起的一丝丝异样在追逐之中化作一波波巨大的波流涌向了尽头。
诗落凡看见那深邃的眼眸像是带着漩涡的星空,要吸走他的心神,更多的是胸口处有一种情绪开始撞击着他的理智,正一点点的加强力度,像要从他的胸腔内破开而出。
诗落凡的抗拒随着这种情绪慢慢的变得软化,甚至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美妙滋味。
舌与舌的纠缠,宛若天地之间开启的一道泓光,霎那让他无法再抵抗,软在了苏妄言的怀中,觉得自己像是被包围在山峰之中的渺小花株,那种温暖又迷离的感觉,有一种强势而安全的气息。
颤栗的感觉从唇瓣流出,如同一道道细微的电流,从舌尖到大脑,又从大脑蔓延到四肢,最后直击心脏,泛出一道道的激流,让肌肤都为之颤抖。
这时的苏妄言与诗落凡两人耳根微红,喘着气,两人便缠绵在了一起,诗落凡细长的玉手,轻轻的搭在苏妄言的胸脯上,感受这上下浮动的旋律。
一阵阵热流涌向诗落凡,他分不清到底是快要窒息的错觉让她无法思考,还是迸发的情愫让他快要被意乱所淹没,伸出纤细的手臂勾住苏妄言的脖颈。
这样的动作使得他的凤目微微睁开,眼底的笑意绽放地如同开放的牡丹,绚烂的无人能够抵抗。
而后,诗落凡逃离了他的温柔乡,躺在苏妄言的身边,将那细心为苏妄言挑选的簪子拿了出来。
轻轻的放在了苏妄言的胸脯之上,苏妄言见了也是一阵欢喜,笑了笑。
紧紧的握住那诗落凡送的簪子,心里早已笑开了花,诗落凡躺在苏妄言的身边,褪去了平日里的桀骜不驯,小鸟依人的躺在苏妄言的怀里。
苏妄言明知故问的道:“这簪子是赠与我的?”
“明知故问!心里如何想的自己很明白。”诗落凡道。
苏妄言就是想听见诗落凡自己承认,那簪子就是给他的,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于是,两个人躺在床榻上便聊了起来。
“何为愁?“苏妄言问。
“断水水流,兵入关雨骤。“诗落凡道。
“可否具体?“苏妄言又问。
“不死不休,空挥袖。“诗落凡再答。
“可否再具体?“
“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