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距离六角之战已经过了四五天,难得今天有空,又赶上如此好天气,正应该带着阿德出去玩。我们刚要出门,只见我的马夫,叫做大五郎的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神川殿下,不,不好了,您的宝,宝马黑,黑云不,不见啦。”我听了大惊,忙说:“别着急,你慢慢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大五郎说:“刚才,我去喂马,忽然看见一个人在解马缰绳,我忙问是谁,哪想到那人听到我的叫声,竟伸手扯断马缰绳,单手托住马肚子,跳出墙跑了。”我听了忙说:“你快去把仙谷兄弟叫来。”回头对阿德说:“阿德,非常抱歉,看来我们只有等找回马才能去琵琶湖了”阿德顺从的说:“没关系,我在家里等你。”我对她一笑就出了门,正碰见赶来的玉龙儿和白猿,我说:“请二位和我一起去找马吧。”白猿拉出他的那匹星崎,说:“殿下。请您先骑这匹吧。”
我们三人刚出了小谷城就看见我的黑云拴在城外的一棵树上,马旁边有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我们忙赶上去一看,站在马旁边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长得非常粗壮,浓眉大眼,象只小狮子一样;而他面前的人约二十出头,身材魁梧,面目俊朗,挎着一把武士刀,却比正常武士刀都短得多。只听那个小孩说:“你快让我过去,再不让道,我就不客气了。”那人却不急不缓的说:“你以为你现在很客气吗?”我说:“是谁偷了我的马?”那人并不看我,只是对那小孩说:“你看,马的主人来了,你还想走吗?”我们说话间,白猿已经把马缰绳解开,牵在手里了。我看到马已经归还,就对那小孩说:“现在马已经回到我手里,念你还小,今天不和你计较,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转身对那个面目俊朗的人说:“殿下,多谢您的仗义相助,请问您是……”那人轻轻吐出两个字:“——鬼——岛——。”说罢,一转身,嗖的一声,无影无踪。我回头一看,那小孩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掉了。我对玉龙儿说:“玉龙儿,帮我查查那小孩的来历。”又对白猿说:“白猿,那个人就麻烦你了。”
我回到小谷等消息,不一会,玉龙儿回来了,对我说:“殿下,我一路跟踪那小孩,原来他是织田家柴田胜家的外甥,又是胜家的义子,叫柴田大力神(柴田胜丰),还没成年,但是力大无穷,五岁时就能举起六十斤重的石锁,**岁时,就能把一百斤的石锁扔着玩,实在是了不得。”我听了说:“他早晚要成年的,将来我们的势力再强些,不仅是他,连他舅舅胜家,我都要收为家臣。”正在这时候,只见白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殿下,我查明那个人的身份了,他就是、他就是。”一向冷静勇敢的白猿,竟然惊恐得说不下去了。我忙倒了一杯‘小志乃寒梅’给他,说:“白猿,喝下去,慢慢说。”在酒精的作用下,白猿渐渐镇定了,他说:“那人叫鬼岛樵夫(武田信丰)……”刚说到这,玉龙儿忽然插了句嘴,道:“难道就是反了八大忍者里的天魔鬼岛?”白猿说:“就是他。”我忙问:“玉龙儿,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玉龙儿说:“那是了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知道他平时是很少说别人了不起的,如果他说一个人了不起,那这个人一定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了不起得多。玉龙儿接着说:“鬼岛本是一个流浪修行的剑术家,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投靠了伊贺里,当他当上上忍时,他却宣布要离开伊贺,和百地三太夫打了一架,他赢了,可是却没杀百地三太夫,他展转一年间,逃了八次忍,除了百地三太夫和风魔里的首领风魔小次郎没有死之外,其他六个里的首领,统统死在他那把短刀下了,于是他迅速成为忍者闻风丧胆的人物,忍者们背地里都叫他天魔鬼岛。后来他成了贯穿全日本的金牌杀手,他的要价高得出奇,但是,只要他收了买家的钱,三天内,买家必定会收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颗人头,买家要杀的人的人头。”
“啊,好口渴。”我从梦正醒来呢喃着,昨天和日本张飞斗酒喝得太多了,我的头有点疼。不对,我的床前怎么站着一个人?不是阿德,是个男人。我随手抽出枕头下面防身的福冈(呵呵,可不是福冈一文字,是我找了今滨的国友藤兵卫,还有界的长谷川等伯,艺匠铁匠合力打造了三天三夜的特殊短刀——福冈戟),问道:“什么人?”那人不急不缓的说:“鬼——岛——。”我听了忙起身,披了件斗篷(米蓝达送给我的),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鬼岛殿下,请坐。”鬼岛坐下了,说:“神川,你可知道我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吗?”我轻轻笑了一下,道:“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来要我的项上人头来的吧?”鬼岛还是用那不急不缓的语调说:“神川,你真的很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还是猜错了,织田家的河尻秀隆的确是雇我杀你,但是,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杀不得的。”我忙问:“是哪种人?”他说::“就是可以拯救乱世,统一天下的霸主,这种人是万万杀不得的。很凑巧,你就是这种人,虽然我是个杀手,可是我也不会为了十万贯就把天下抛诸脑后的。”我又问:“那你来是?”他说:“送你个礼物。”说着从脚边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问我:“神川,你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吗?”我说:“无非是河尻秀隆的人头一颗,你既然不会杀我,便不能留他的活命。”他把盒子又放到地下,说:“神川,我真的很佩服你……”可是他话未说完,我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握住他的双手,激动的说:“鬼岛,那么你愿意帮助这个能统一天下的人,早些完成这个愿望吗?”我眼光炽烈的望着他。显然我的突然举动令他措手不及和不安,片刻间他就平静下来,突然甩开我的手,说:“神川,我一定会做你的家臣,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只在暗中助你,什么时候你成为一家大名,我就正式当你的家臣。这段时间,我会衡量你是不是配做我的殿下,希望你也衡量我是否有能力做你的家臣。你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叫一声鬼岛,我立刻在你眼前出现。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如果想杀任何人,我一概免费。”说着,嗖的一声,无影无踪。突然他又出现了,身后还带着一个人,他说:“神川,我送你个人才,”说着一指身后的人说道,“他叫御马神秀(山崎片家),本是六角家的人,你们攻打六角时他刚好执行买马任务去了酒田町,所以你们没见到他,你看他长得平平无奇,其实他是个料理马匹的大行家,在剑术方面也颇有造诣,照料你的黑云绰绰有余。”又说:“黑云虽然是匹不错的马,但是还配不上你这天下人。我从前听说界町的爱恩利卡从外国运来一批大洋马,等海船开到日本时,就只剩下一匹黑马还活着,其他的马都被它咬死了。我昨天到界町找爱恩利卡买下了那匹黑马,我想只有那种不屑与凡马为伍的马才能配得上你神川。那匹黑马现在栓在马厩里,要不要去看看?”我听了忙随着鬼岛出门来到马厩,那间单独的小屋里栓着一匹马,又高又壮,一身黑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在夜风的吹拂下象流动的乌金一样,可奇怪的是那一双眼睛,不黑不灰,是深邃的墨绿色,还不时闪烁着火花一样的光芒,我问鬼岛:“好马,不过他叫什么名字?”鬼岛说:“听爱恩利卡说此马名叫‘电眼夜行兽’。”我听了不禁喝了一声彩:“好一个电眼夜行兽!”说着走上前去解开马的缰绳。可是刚一解开缰绳,这马人立而起,一双前蹄向我头顶踏来。我一见之下,立刻向右滑开两步,一窜身,骑上马背,那马一觉背上有人,四蹄一窜,风驰电掣而去,我勒紧缰绳,伏在马身上,跑啊跑啊,终于马跑累了,停下了脚步,我抬头一看,眼前这座城怎么这么漂亮?天哪!到了罔崎城了。这马真是日行千里。我赶忙带马往回跑,哪知道这马跑着跑着突然连窜带蹦,连扬蹄带尥蹶子,我只有抓紧缰绳,伸出左掌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吃痛,腾空跃起,一路又跑回了小谷,我翻身下马,那马把头向我挨挨擦擦,甚是亲热。这时,只见御马神秀提着一桶水,拿着一柄马刷子向我走来,说:“殿下,请您刷马。”我当然明白,此马已经驯服,如果我再亲自去刷,那这匹电眼夜行兽就一生一世都服从于我了,由此看出,御马神秀真是个料理马的大行家。我拿过马刷子,蘸着桶里的水,轻轻的刷着,一会儿,把马刷得干干净净,那马更加显得光彩照人。忽然听见有人说:“真是一匹宝马!”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玉龙儿和白猿到了。我对玉龙儿说:“仙谷玉龙儿,在六角会战中你表现得非常出色,所以,我决定把黑云奖励给你作为坐骑。”玉龙儿正色道:“谢殿下。”我又说:“仙谷白猿,在六角会战中你也表现得很出色,所以……”我说着从背后解下鬼丸,继续说道:“我把鬼丸奖励给你,希望你用他勇猛杀敌。”白猿伸手接过鬼丸,说:“多谢殿下,白猿一定誓死保卫殿下。”玉龙儿问道:“那殿下您用什么呢?”我一笑道:“京町的货已经送来了,正好今夜就让你们欣赏一下吧。”说着我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长条的木匣,取出小钥匙,打开锁头,把木匣打开,里面是一件用黄绫包裹的东西,打开黄绫,露出的是一把刀,看这把刀,刀身长,刀柄也长,我轻轻握住三尺来长的刀柄,把刀抽出刀鞘,各人眼前均打了个厉闪,寒光耀眼,只见刀身四尺多长,最宽的地方一巴掌宽,刀柄整个是一条金龙的身子,龙头是护手,龙嘴大张着,刀身就从龙嘴里伸出,刀柄的末端是扎煞着的龙尾。刀柄闪着金光,刀身放着寒光,使人不敢逼视。玉龙儿说:“这,这是,难道是传说中的天业云?”我说:“不,它不是天业云,它是我召集了国友藤兵卫、芝十仙斋和八板清定三位名铁匠,还有狩野永德、本阿弥光悦和长谷川等伯三位艺匠,请他们六人合力在京町用了缅钢、倭钢等几种金属,极尽所能制造出的天下第一剑———雷公丸。”大家欣赏已毕,我把雷公丸还入刀鞘内,背在背后。我说:“天也不早了,大家回去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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