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三更,鸟已归巢,全真教却是灯火通明,正阳殿内,三五个弟子为一群议论纷纷,“这个月,紧急钟已经敲响三次了,开派以来,这是第二次遇见这种情况。”
“是呀!第一次是20几年前的事了,青羽帮瞭剑攻打全真教。”
“难不成瞭剑又回来了。”
“快别说了,师叔他们来了。”
王处一玄彬二人行色匆匆地走进了正阳殿,他们停住了议论,列好了队伍。
王处一走到前面,转过身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凝聚在众弟子身上,“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中毒的弟子们,突然就不见了,所以招你们过来就是把他们给找回来。”
玄彬站了出来接过话继续说道:“笊篱不知道对它们下了什么毒,他们好像都疯了一样,见人就攻击,所以你们一定要主意安全。”
“师叔,笊篱,笊篱不是你请来给师兄弟们解毒的吗?”一名弟子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玄彬被他如此一问,心里自责了起来,也就没有再吭声。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看门的弟子,慌慌张张,急忙地跑进了正阳殿,对着王处一说道:“我看见笊篱带着中毒的师兄弟们都下山了。”
“什么,”王处一脸色一下巨变,向前走了两步,“他们都下山了。”对着玄彬吩咐道:“全真教弟子听令,玄彬你立刻带弟子下山把他们抓回来,其余的弟子,待命。”
“是,”玄彬应了一声,便带着一群弟子往山下走去。
王处一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想,这个笊篱,你到底想干嘛!。
玄彬带着他们一路奔袭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追到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突然一名弟子叫道:“师叔,你快来看看这里有血迹,玄彬跑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沾了一下地上的血,然后在手指上搓了搓,血还没有干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可这血是用来干嘛的,难道是笊篱用自己的血引他们出来的,如果是这样,不好,他们肯定是去附近的村子了。”起身对着身后的弟子叫道:“跟我走。”
天蒙蒙亮,玄彬带着全真教弟子赶到了全真教临近的村子,进了村子,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搭建的草席房屋也尽数倒塌。
玄彬蹲下身子查看了他们身上的伤口,身上全被是咬伤的牙痕,让人看着有点作恶。
墙角的角落边的稻草有轻微的抖动,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拨开了草堆,看见一老一少两个村民躲在里面,面目狰狞一定是之前受到了惊吓。
没想到两个村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鬼一样,身子一直往角落里面挪,然后缩成一堆叫了起来:“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们不会杀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见人就咬,见人就咬......,”
”大叔,现在安全了,”玄彬伸手去拉他们。
没想到他们看见这双手,更加的害怕起来,突然爬起来就跑去过,“要妖怪呀!”
全真教弟子这见这里,如人间地狱一般,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师叔,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他们干的。”
玄彬看着四周沉默了半响,然后发现这些躺在地上的村民,身体开始在地上颤抖了起来。
一名全真教弟子蹲下身子按住了一个村民,抬头对着玄彬兴奋地叫道;“师叔,你快看他们都没有死。”
玄彬突然想起中毒的弟子发毒的迹象和这些村民一模一样,对着那名弟子叫道:“不要碰他。”
被他按住的那名村民,猛地一下掐住了他们的脖子,翻身爬在了他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
那名弟子惨叫一声,然后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地爬了起来。
全真教的弟子们,慢慢地拔出了手里的剑,站成了一个圈,“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玄彬看着这些村民,想起了之前王处一在清虚殿地对他说的话。
玄彬疑惑地问道:“这些弟子怎么会这样,他们都中了什么毒。”
王处一闭了闭眼,“如果你描述的没错,应该中的是蛊毒。”
“蛊毒”
“对,就是蛊毒,中了毒蛊之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对血和人体的温度特别敏感。”
“这个笊篱,他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是我害了他们。”玄彬很自责地说道。
王处一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不怪你,这是她精心策划的,我们都掉进了她的陷阱里面了,——只是这种蛊毒中原武林是没有的。”
玄彬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吞噬他的身体,“没有,那她哪来的蛊毒。”
“这就是我不敢想的地方,这种蛊毒只有西域青羽帮瞭剑才有,我担心她和青羽帮有关系,瞭剑他一心想称霸中原武林,我是担心他这次会有什么更大阴谋。”
玄彬听到青羽帮三个字绷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可现在不是拉仇恨的时候,拳头又慢慢地松懈了下来,“如果中了毒蛊的弟子,怎样解他身上的蛊毒。”
王处一双眉一皱,“杀。”
“杀,”玄彬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
所有弟子都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杀,”玄彬咬着牙根拔出了手里的剑,大叫了一声“啊”一剑挥了出去,砍掉了一个村民的脑袋,脑袋滚在了他的脚下,只看见鲜血从脖子里喷出2米多高,倒在了地上,手起刀落就像砍西瓜一样,把他们的脑袋全砍了下来,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他们脸上沾满了鲜血,瞬间血流成河。
玄彬手里的剑插进了土地单膝跪地,一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剑下,仰天长啸,“为什么。”
全真教的弟子一个个地下了头,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鲜血。
太阳已过头顶,秋傲天立在一片树林子里面,手里握着精钢刀,指着五米开外,水桶般大小的树。
唐沧盘坐在地上对着他说道:“眼,手臂,刀三点一线,所以你要做到,眼到,手到,心到,用最直接的招式,一刀将那颗树砍断。”
站在唐沧身后的霸邤,很质疑地看着他惊讶地叫道:“什么,这么粗的大树,你要他一刀砍断,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就这么一棵树,我就算拿斧子砍,我至少也得砍半个小时。”
玥虹拉了拉霸刀的手,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低声地对他说道:“习武最忌讳的就是外界的干扰。
秋傲天立在那里,青丝迎风招展,盯着那颗树,心里念道,三点一线,已最直接的招式,一刀将他砍断,如何才能做到将他一刀砍断,然后脑子又闪过几个字,觉,双眼一直盯着那个树,“师傅既然让我砍断,肯定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可这么大一颗树,怎么才能做到一刀砍断呢!”
霸邤有点不耐烦地叫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你到底砍不砍呀!”
玥虹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我以前听祖奶奶说,要想干掉比你强大的对手,你就必须找到他的弱点,他这是在找树的弱点。”
霸邤不屑地回道:“韵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找弱点,这树还有弱点。”
“觉,”秋傲天脑子里一直在理解这个觉的真正含义,突然眼前这颗树,好像在他眼睛里放大了数百倍,看见了这颗树有一条细长的裂纹,原来如此,大吼一声,“我知道拉!”突然把刀放了下来,刀尖垂地刀口朝上,拖着刀冲了过去,一刀从下往上挑起,一道刀气划过那个大树,“啪”的一声,树缓缓地倒了下来。
霸邤满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秋傲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这样也行。”
唐沧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秋傲天跟前,“不错,你能有这样的领悟,师傅也就放心了。”
霸邤两步跨到秋傲天面前,投去仰慕的眼光,“真的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不愧是我霸邤的弟弟。”
秋傲天冷傲地撇了霸邤一眼,“那是自然,我也是霸刀的....,”
霸邤连忙问道:“你也是霸刀的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
秋傲天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回去做饭,我还要练功。”
“真没劲,”霸邤转过身拉着玥虹的手,道:“别管他,我们走。”
然后扶着唐沧的一起下了山。
秋傲天一拳重重地锤树干上面,想起霸邤说的话,“我是霸刀唯一的儿子,我叫霸邤。”
“我不配做您的儿子,我认贼作父十几年,我不配做您的儿子。”又是几锤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树皮都被他震裂了一道口子,头靠在了树干上面,身体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你从生下来那一刻,你就不配做霸邤的儿子。”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秋傲天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你是谁,别在我面前鬼鬼祟祟的。”
“哈哈...,”一个娇媚的笑声从四周传了过来。
秋傲天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你母亲惨死在他手里,你却无能为力,你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却浑然不知,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你是谁,有本事就别躲躲藏藏的。”
一位身穿粉色长纱群的妙龄女子落在了秋傲天对面的树枝上,脸上遮着一块面纱,看不清她真实的相貌,但看她那双娇媚似水的眼睛,就知道她绝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胚子。
秋傲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翻,听她之前说的话早已烟消云散,露出一脸花花公子之态,“姑娘,如此的美貌,却为何要在树上跳来跳去,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我会心疼的。”
蒙面女子讽刺地说道:“你一直以为害死你娘的是红鸢,所以你每天浑浑噩噩装疯卖傻给她看,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瞒过了所有人,一心想为你娘报仇,却亲手杀了一直在保护你的红鸢,像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怎么可能是霸刀的儿子。”
“她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秋傲天甩了一下垂下来的青丝,傲慢地说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就可以来羞辱我,可我天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任你满嘴利齿,也休想在我这儿讨得半点便宜。”
蒙面女子嘲笑了几声,“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这样扭曲,它都会陪伴你一辈子,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不了自己,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