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丽景8号楼1801公寓的阳台上，刚打完电话的柳相文眺望远处夜景，“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总经理到位了！”
得知外甥要做文学网站后，张灵松虽然不怎么看好但还是一一解答了柳相文的问题，最后推荐了自己老友、同时也是骚包男的熟人来担任新公司的总经理。
柳相文听到燕北顾的名字时眼前一亮，和张灵松通完电话后马上找出温陵出版社老板的号码，“燕叔叔你好，休息了吗？嗯，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当面谈一谈，那明天早上有空吗？好的，明天早上八点半出版社见。”
新年第三天，冬日温暖的阳光刚刚照到温陵出版社门前，一身正装打扮的柳相文便在二楼客厅等候了。
“相文，这么早？”八点多，走进客厅的燕北顾看着窗前少年的背影有些惊讶，心中嘀咕，“这要去相亲呢，西装革履的。”
柳相文听到脚步声转过头问候一声，“燕叔叔新年好。”
“新年好，坐！”两人已经很熟悉，性格豪爽的燕北顾便没掩饰内心的好奇，“相文，你昨晚说的重要事情指的是什么？”
柳相文正想要怎么开口呢，一听燕北顾的话就脸色严肃的反问，“燕叔叔，你是打算卖一辈子的书，还是跟我一起来改变人们的阅读方式？”
“什么？”燕北顾被骚包男的话震蒙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过沉浮商海多年的燕北顾也不是泛泛之辈，很快便似笑非笑的问道，“新的阅读方式？”
“是的，发展网络文学，开创文学创作、网络发布和公众阅读这种三赢的新局面。”柳相文下巴微抬，心中给自己的说辞打了个赞。
“网络文学？燕北顾一脸疑惑，“什么网络文学？”
“就是以网络为载体发表的文学作品。”柳相文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相文你打算在网上发表作品是吧？”燕北顾哑然失笑，“相文，你实体书出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搞什么网络文学了？”
“因为网络文学具有更新快速、传播广、阅读群体庞大、不受传统限制等优势。”柳相文和燕北顾对视，“燕叔叔，我要做的文学网站可不是现在网络上那些小不点。”
“哦？”燕北顾自然知道柳相文文采斐然，不过一个人一辈子能写多少书，想做大网站只靠一个天才是远远不够的，“那相文你计划中的文学网站是什么样的？”
“内容以娱乐文学为主，目标是做成国内最大的阅读与写作平台，成为领导原创文学的门户网站。”柳相文看一眼燕北顾，见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也不气恼，“燕叔叔觉得我办不到？”
“相文……”燕北顾在想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
柳相文知道戏肉来了，一挺腰道，“燕叔叔直说无妨。”
“相文，你的意思我大体明白。”燕北顾沉思片刻，“有金梁王和温一刀这两个武侠小说大家进驻的话，网站确实一开始就能够吸引很多武侠小说迷的关注。不过网站要做起来，只靠几部书是不够的。”
“网站当然不能只靠个别作者来支撑。”柳相文虽然脑中有一座图书馆，但却不想把自己变成码字机器，“最重要的是经营模式要正确。”
燕北顾一听这话知道柳相文是有备而来，“那网站建成的话，相文你打算怎么经营？”
“我打算采用VIP收费阅读的商业模式，如此一来网络作者能够获得可观的稿酬，读者能够阅读到更多优秀的作品，网站也能从中获利……”柳相文把彼世文学网站的运作模式搬了过来。
燕北顾打断柳相文的话，“VIP收费阅读？”
“就是网站上的小说创作以连载方式出版，我们对网站上的优秀作品进行签约，作品前半部分免费阅读，后半部分由用户付费阅读。”柳相文见燕北顾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道，“付费阅读的部分以章节为单位按照一定的价格进行销售，作者可获得用户付费额的50%-70%作为基本报酬。同时可以定下一个写作要求，只要签约作者达到该标准，即可得到一定的最低保障收入，创作稳定的作者则适量增加收入比例。”
“作品优秀与否怎么界定？”燕北顾有些兴趣了。
“通过作品的点击率、收藏数、推荐票等等来进行粗略的预判。”柳相文见燕北顾一脸茫然，醒悟到是这些名词让对方疑惑不解，连忙解释，“最重要的还是作品质量，这方面要靠编辑和读者来发现了。”
“这么说的话和我们出版社的工作差不多嘛。”燕北顾说道，“就是编辑的工作量会比较大。”
柳相文点头称是，“是的，当作者很多的时候就越会出现作品良莠不齐的情况，到时编辑团队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原创文学网站真这么有搞头？”燕北顾认同骚包男的说法，但又觉得文学网站的发展潜力不大。
“当然！”柳相文想起彼世有不少由网络小说改编成的影视作品，接着道，“而且网络文学与相邻的文化产业之间存在着强大的潜在互动关系，当网站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向多元化方向经营，比如版权销售和增值项目就能够拓展到动漫、影视、游戏等多方面领域。这方面却是实体出版社比不了的。”
“照你这么说，温陵出版社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燕北顾眉头微皱，虽然这几年出版社的发展确实遇到了瓶颈，但就这么放弃却是万分舍不得。
“燕叔叔，我可没这么说。”柳相文笑道，“其实两者可以很好的共存互补啊，一部作品如果在网站上获得很好的成绩，出版社可以拿过来出版实体书，这可是网站吸引作者的一大利器。”
“网站上看过了，还会买实体书？”燕北顾有些不解，“娱乐文学作品没什么收藏价值吧？”
“呵呵。”柳相文笑道，“不是每个读者都会在网上看书的，实体书面对的就是这些人群，网站在这时就起到一个筛选的作用。另外，如果一个读者已经付费阅读了一本书，那他买实体书的时候我们就给他几折的优惠价，有些粉丝读者会以购买实体书的形式来支持作者的。”
“嗯……”听柳相文这么说，燕北顾颇为心动，想要答应下来却又一时放不下面子。
“其他方面还好说，就是签约编辑和实体书出版这一块，除了燕叔叔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了。”柳相文的马屁适时赶到，“还请燕叔叔祝我一臂之力！”
“好！”燕北顾处事果断，当初盘下原温陵出版社也就用了半天时间，现在听到柳相文的话容颜大悦，立马拍板道，“既然相文这么说了，我就陪你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