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三家五宗六十七府鼎立于此,瓜分于此!
荒分九州,相传上古由鼎而化,相传没有边界,相传受着天地保护。
三家:玄州七家,火州炎家,屠魂州图家。
五宗:月州幻月宗,天州穹宗,花州妙宗,山州大岩之宗、小岩之宗,葬州往生宗。
六十七府,古为九九八十一府,霸占于荒,俯视整域。后来不知何状,致其没落,现主存元州,杂存除三家所在其它五州。
玄州七家。
古朴的山,古朴的房,古朴的树与瓦。
家分七脉,隐云没雾。
一金二木三水四火五木六风七雷,意控阴阳,以灵执气,震日月,踏乾坤,掌天地之变。
无尽的迷雾芒云中,玄州的中部,那十万里的苍云,遮住了大山,也遮住了一切。
穿过云雾,得以入目的,是七座似要顶到了天的山。
七山七彩,何止万丈。
但如果能进入山内,又会发现山其翠碧,草树繁茂似夏,哪还有什么摄入的七色。
七山的金山之上,万丈之高。是一片琼楼玉钰,金碧辉煌,华美与宏伟在这里完美的交融。
在那些楼宇中,有一问心殿。
殿高几百丈,像是一块巨大的金玉所雕刻,在众多的建筑中少有的沾满的古朴简约。
此刻殿门紧闭,一束束的淡金色四散而出,让四周的光线,扭曲。
封闭的门内,穿过浓浓金山雾气,隐约可见在那金雾的最深处有一金服老者,金须金发,闭目盘膝。此刻突然睁开了眼来,就连那眼,也为金,且凌厉似剑。
“气已断,我金之一脉,难道真的要没落了么……”
老者低语,音似金铁交鸣,回荡不休,引起殿内众多气息激荡。换来的,是更多的叹息。
龙虎之体,本为至阳兽体,极其注重刚强之气,这本身七家金之一脉所渴求的希望。
但,老者感到属于七渊的气息如一根丝线断掉,也代表着金脉复兴希望的断绝。
老者不免一阵失望,虽然他们金脉在七家名义上是第一脉,但……说到底,老者的心里对七渊还有着一份愧疚。
如果不是七家其它几脉对金脉的打压,相信七渊不会有着那样悲惨的遭遇。
最后的希望断绝,老者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几分,眉头微皱。
“不,我不能这样消沉,几万年都过来了,不能陷入绝望。”
老者摇了摇头,在心中想道。
老者名为七惍,算是在整个荒域都数得上的一名强者。年纪也是几万年有余,连造之日都经历了几次。在七家也是相当有威望,极少能有人与之相比。
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金脉的传人也就是他的唯一的儿子死了。死在一次外出历练之中。
七惍在儿子死后,当然是极为伤心,也就暂时没有了再培养传人的打算。等到有心之后,又因为对传人天赋的挑剔,苦寻不出。
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修者到后者永远的寿命漫长之极。但在一个腐朽的家族之中,这就成了大的问题。
而七家历经了太久的岁月,明显这部巨大的机器已经开始了出现锈痕。
这突然的一天,七家几脉其他几位也与七惍辈分相近的老祖突然来至。
说七家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振兴、发展等等借口,联合逼宫。
如果七惍真的退居幕后,他金之一脉岂不会在以后备受欺凌。
但他一人又面对众多的借口,难道真要说他金脉现在势弱,没了他不行?
七惍情愿让金脉真的被蚕食,也不会这样丢了他这一脉祖宗的颜面。
“愧对先祖。”
七惍再次在心中默叹。
“大哥,七渊那孩子看着真的无望了,我们以后又该当何为啊……”
金色的雾气中,响起一人的话语,音色中带着浓重的苍老,像是位将近迟暮的老人。
“该当何为……既然我们知道了七渊的气息已断,相信其它几脉也定知晓,无尽的狂风暴雨很快就会到来。我的,接着……”
摇了摇头,七惍脸上露出无奈。他没有没有让七渊死在武比擂台之上,就是要保留一丝丝的希望,哪怕破而后立的几率第到几乎没有。还有就是也为其它几脉的进攻拖延些时间。
但七渊的身体消逝的快得让人出乎意料。
七惍之所以选择将七渊放在那个山涧中周围,就是因为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生物可让七渊如此快速的死亡。
七惍有些疑惑,其它几脉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撕破脸皮。
想不到,七惍也不会再想,活了几万年的他知道轻重,就算知道的七渊是怎么死的又能怎样。
“从现在起,金脉外围弟子依然如就,核心弟子挑选十名最优秀者,给我投入到祖地。”
七惍眼神一凝,似一时间做出了什么十分重大的决定。
“老祖,这祖地……”
殿内再次响起先前老人的话语,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顾虑。
“三弟,其它几脉这次连起而攻之,无非是想要得到祖地的开启权,我们最后的希望既然已经破灭,开启祖地势在必行。”
说到此,七惍略一停顿。
“我知道三弟所想的是什么,先祖确实有言,祖地不在七家生死存亡之际不可开,那是我们七家得以重新振兴的希望。但现在在我七家内部已经腐朽,其他几脉连起而攻之。我们只是要自保罢了,我金脉,也是七家……”
七惍的语落,殿内再次有众多的气息鼓动,且比七渊气息断绝那次更加的浓重,透着几分疯狂意味。
显然,七惍的决定,受到的人数众多的支持。问心殿内的其他人,虽然不能担起支撑金脉的众人,但那个放在外面也是跺跺脚地晃三下的角色。
老人不再言语,问心殿再次陷入沉寂,不过和以前的沉静相比,更增添不厚重与压抑。普通人在此,恐怕会直接被压得粉碎。
问心殿金色雾气的最浓重处,一名老人此刻睁开松弛的眼皮,头上枯发几根,眼窝深陷,牙齿全无。浑浊的眼望着金雾,轻轻低不可言的自语。
“七家已经腐朽,大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