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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儿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看了看屋顶。
正门走不通,只好扒瓦了!
她飞身而起,站在屋顶上,用无敌之眼环视了一圈宫殿的情况。
宫殿很寂静,没有人声,偌大的建筑物里也不见一个人影,目光所及,尹灵儿心细的发现,宫殿内布有阵法,阵法不算高明,尹灵儿分分钟就找到了阵眼所在。
穿过阵法,尹灵儿终于来到宫殿里,挨个将宫殿里的房间都走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有关于主人的任何信息。
尹灵儿抓耳捞腮,找了一个看起来像炼器室的房间,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她举目扫视了一眼,总感觉这座宫殿怪怪的。
这座宫殿很大,宫殿里却不见一个奴仆,当然,修士有时为了静心修炼,不带奴仆在身边也很正常,但尹灵儿奇怪的是,没有奴仆的打理,偌大的宫殿却看起来很洁净,甚至一个不起眼的偏角,包括书架的缝隙,桌椅的背部等,都见不到一丝灰尘,尹灵儿已经算是略有洁癖的人,看到这般景象,以她的爱洁程度,都不可能做到如此洁净。
这让尹灵儿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一切看起来像新的一样,似乎有人才将宫殿里的所有东西都清换了一遍。
此念头一出,尹灵儿心中闪过狐疑。
修士每天修炼都来不及,谁会有闲心把家具什么的都换成新的?
而且对于修士来说,这些家具还不会经常使用。
在前世,换家具什么的,或许很常见,但在这修仙界,人人都把法器、丹药、阵法、修为等,一切跟修仙有关的东西当成珍宝的情况下,谁还会在意那些对修炼毫无用处的家具?
而且,尹灵儿看了一下,宫殿里这些新的家具和摆件,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仅不见一丝灵气,甚至做工比凡人用的那些东西还粗糙。
怪异!十分怪异!
正当尹灵儿觉得这一切很不符合常理时,突然——
轰!
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
怎么回事?
尹灵儿一个弹跳,站了起来,脚刚刚落地。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她所在的这处炼器室整个地面突然塌陷下去。
尹灵儿飞身而起,一阵烟尘过后,一个人影从地底下窜了上来,那人一个旋身,飞身落到屋里唯一完好的窗户边上。
定睛一瞧,尹灵儿才发现那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左庚尊老。
只见左庚尊老摸了摸胡子,瞧着塌陷的地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嘴里还嘀咕了一句,“总算再无后顾之忧。”话毕,左庚转身离开了炼器室。
什么意思?
尹灵儿看着塌陷的地面,一时难以理解。
左庚的后顾之忧是什么?
炼器室下面又有什么?
带着疑问,尹灵儿从地面的缝隙间,钻进了地底。
地底下的空间本就不大,加上地面的塌陷,乱石压占了大部分空间,尹灵儿举目一扫,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这一看,尹灵儿又是一惊。
地底下放着一顶炼器用的火炉,火炉正燃着熊熊烈火,烈火周围是一些木屑、布渣、碎石,刚才的闷响声,很显然是这些东西烧毁发出的声音。
左庚尊老在烧什么?
看着地上残留的碎屑,结合宫殿里新换下来的家具等物品,一个念头闪入脑中,难道,他烧毁的是宫殿里被撤换下来的那些家具?
他为什么要烧了它们?
难道那些东西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屈真说,左庚近来的举动很诡异,今日一见,他的举动果然诡异。
先是宫殿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依屈真之意,这些人应该是被左庚清理掉了,然后是他将宫殿里的所有东西都调换了,并且将调换下来的东西全部烧毁,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还有他离开前的那句“无后顾之忧”的话,烧了之前的东西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吗?那些东西里面又藏着什么,让他觉得忌惮?
尹灵儿满脑袋的问号。
她对左庚了解不多,一时也不知道他这一番举动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只能先收了心思,出了炼器室。
出来后,尹灵儿将整个宫殿又转了一圈,没再见到左庚尊老的踪迹,她琢磨着继续呆在此地,也不会再有什么发现,遂,她御剑离开了宫殿。
出了巳北殿,尹灵儿心想,反正都来了,到上乙和右癸的宫殿去看看。
午玄殿是上乙的老巢,对比极为清幽的巳北殿,午玄殿里来往的侍者很多,侍者们都在忙碌,嘴里一口一个上乙尊老,尹灵儿想不知道这是谁的宫殿都难,尹灵儿贴着隐身符在里面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转身来到寅南殿。
刚踏进寅南殿,尹灵儿就发现了左庚尊老的身影。
一名侍者正引着左庚尊老,似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尹灵儿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穿过几个游廊,两人走进了一处石林,尹灵儿看着那处石林,懊恼的皱了皱眉。
石林入口处设置了禁制,跟左庚宫殿大门的禁制一样,禁制里蕴藏了主人的一抹神识,一旦有人进入,主人就会马上发现。
左庚两人刚踏进石林,石林的禁制就剧烈波动起来。
这时,半空中浮现出右癸尊老的一个虚影,右癸尊老禀退了那名侍者,一道白光闪过,左庚进了石林,而那虚影亲自领着左庚往石林深处行去。
尹灵儿看着石林,一时心痒难耐,很明显,两人这般神神秘秘的进去,肯定是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她很想去探听一二,然而,一旦闯进石林,右癸尊老就会发现,虽然她贴着隐身符,右癸一时半会不会知道是她,但惊动了那两人,人家都忙着掘地三尺找闯入者去了,哪还有什么劲爆消息让她可探。
尹灵儿坐在石林入口处的石凳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被禀退的那名侍者,突然又折了回来,只见那侍者端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向着石林走来,尹灵儿歪头打量了一下,总感觉那名侍者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正这么想着,那名侍者走到尹灵儿所在的石凳边,脚步顿了顿,侍者偏头,看了眼石凳,意味不明一笑,尹灵儿被那一笑弄得心中咯噔一下,明明自己贴着隐身符,她居然感觉那名侍者似能看见自己。
“灵儿?”脑海中突然响起纪墨神识传来的声音。
尹灵儿惊的跳了起来,她左右张望了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名侍者身上,难道,这人是纪墨?
“灵儿,我知道你在。”纪墨的声音又响起,而那名侍者看着石林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次,尹灵儿更加确定,侍者就是纪墨假扮的。
难怪,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再见侍者时,她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来是气度不同了,久居高位的人,就算再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地位低微之人的那种谦卑感。
“你怎么在这里?”尹灵儿用神识问道。
“跟你一样,打探消息。”纪墨道,侍者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木然。
“打探到了什么?”
“我才刚到。”纪墨语气有些无奈,言外之意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左庚和右癸进石林了。”尹灵儿透露最新消息。
“嗯。”
“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静观其变!”
“左庚是南宫府的人,南宫府是你的势力?”
纪墨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说道左庚,尹灵儿想起刚才在巳北殿见到的那一幕,她道,“在什么情况下,修士会烧毁自己曾使用过的物品?”
“若是不想自己的气息被人发现,就会这么做。”
“气息?”
“任何东西在使用了一段时间后,都会留下主人的气息,如果主人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件东西自己曾使用过,就施法用火将其烧毁。”纪墨耐心的解释。
“左庚不想让人知道他使用过那些东西?为什么?”尹灵儿疑惑的嘀咕。
纪墨是何等精明之人,立马从尹灵儿的话里嗅出异样来,他道,“灵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尹灵儿将左庚烧东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纪墨。
纪墨听罢,皱眉,“他不是在销毁自己的气息,他是在销毁左庚的气息。”
“他不就是左庚嘛,他为何要销毁自己的气息?”
“他不是左庚。”
“什么!”尹灵儿惊了一下。
“左庚已经死了。”纪墨继续丢出爆炸性新闻。
尹灵儿再一惊,“你怎么知道?”
“左庚的本命玉牌在我手上。”
尹灵儿了然,看来纪墨是发现左庚本命玉牌上的神识消失,所以确定左庚已死,“那人不是左庚,那他是谁?”
纪墨摇头,缓缓道,“我也不知。”
现在问题就复杂了。
左庚死了,而现在出现的这个“左庚”又不知道是谁,但却与上官家勾结在一起,难道,现在的“左庚”是上官家的人?真正的左庚是被上官家的人杀害的?师父发现了这一秘密,上官家的人连带师父一起也杀了?
尹灵儿正兀自猜测整件事的关联性,纪墨见尹灵儿半饷没出声,又看不见尹灵儿的人,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焦躁,侍者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严肃了。
他再次出声,以确认尹灵儿是否还在,“假借传令,进入南宫府探消息的女子是你?”
“对啊!”尹灵儿回话很及时,也爽快的承认了,“你消息还挺快,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就知道了。”
听见尹灵儿回话,侍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你怎么知道上官荣白发现了我的身份?”纪墨继续道。
“什么发现了你的身份?”尹灵儿一时没明白纪墨话里的意思,有些懵。
“上官荣白已经发现我南宫浩然的身份。”
……她记得,当时为了套屈真的话,她的确胡乱编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知道他发现了你的身份,我瞎说的!”瞎蒙也能蒙对,尹灵儿顿时生出几分自豪感,真是天生的预言家啊!
纪墨惊愕了一瞬,轻笑了一声。
“把你的隐身符给我一张。”
这样一明一暗的对话,让纪墨觉得很不踏实,而且若是有人出现,见他这么呆呆傻傻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石凳旁,也容易被发现异样。
“行啊!先交付十万下品灵石!”尹灵儿露出守财奴的嘴脸,她的隐身符可是很珍贵的,哪能谁想要就免费给啊!
“我俩还谈灵石,多伤感情啊!”
“我跟你本就没感情,不怕伤!”
“我对你有感情,我伤!”
……为什么每次说着说着,内容就要变质啊!
尹灵儿无语。
“懒得跟你扯皮,一手交灵石,一手交货。”尹灵儿拿出一张隐身符道。
“你先把隐身符给我贴上,有人来了!”纪墨语气一转,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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