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功成(1 / 1)

张老七听了付春棉的话,脸皮抑制不住地抽了抽,付大壮那个性子,还真的说不好,要是真的给他闹到村长那里,他这张脸也别要了,只怕自家的老爹和几个兄长能把自己的腿打断了。

果然,还是自家老爹的名头管用,付春棉心头窃喜,对自家老爹更是钦佩。“这么说,张七叔是同意了?我银子也带来了,一手交钱、一手签卖身契如何?”

张老七抹不开脸,自己怎么就真的要卖闺女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刚要答应,那边罗桂花又疯了似的跑了出来,“我呸,签什么签,我说当家的,我可是都跟人家说好了,这两天就来下聘礼,咱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付春棉嗤笑一声,“桂花婶子,你要言而有信,你把小云嫁过去呗,反正你觉得那是享福。”

罗桂花狠狠瞪了付春棉一眼,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跟张老七道:“我说当家的,这不是没办法吗,人家看中的就是小花,而且啊,那家不仅有五两银子的聘金,还有好多聘礼,什么布匹啊好酒的,至少也得一两银子呢,你想想,马上就要过年了,有这些,咱都不用买年货了,里外里省下多少啊。”

付春棉冷哼一声,威胁道:“张七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好好地张家爷爷聊聊。”

罗桂花转头啐了付春棉一口,付春棉面色一僵,身子已然极快地躲过了那口痰,她气得胸口起伏,恨不得上去踹罗桂花一脚,但终究是忍了下来。那罗桂花已经极快地跟张老七下眼药,“我说当家的,你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就这么任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到头上?就是她那老爹跟老爷子说了又怎么样,咱们已经分家出来了,就是老爷子也管不到咱们身上,当初老爷子偏心老大,就给了咱们那几亩薄田,现在还想插手孙女的婚事不成,你可还活着呢,断没有老子还活着,爷爷来插手的道理。”

张老七被罗桂花一番话也拱地心头火气,硬邦邦地道:“春棉、小花,天晚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付春棉几乎要气个倒仰,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她硬是压下心头乱窜的火苗,“说到底,不就是银子么,那个老鳏夫能给,我就给不起么?张七叔,刚才桂花婶子说聘礼有六两,我拿七两买小花,如何?”

七两?

张老七和罗桂花心头的气一下子都泄了,夫妻俩对视一眼,狂喜、贪婪……

罗桂花咽口吐沫,“真的有七两银子?”

“我说得出做得到,张七叔,你给个准话吧。”付春棉现在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扇上那张老脸。

罗桂花站直身子,“才七两银子,就想把我们小花买走,我说付大侄女,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听说小花给你种菜卖菜,每个集市都至少卖出一两银子呢。”

付春棉不怒反笑,“桂花婶子要不要再算算我家花房每天烧炭要花多少钱?我爹去打猎能挣多少银子?”她一甩袖子,“就七两银子,爱要不要,我倒要看看,这事闹出去是谁没脸,张爷爷那里管不了,那张家的族长管不管,就是不管,我也砸出银子让他管!咱们就看看谁耗得过谁!”付春棉撂下狠话,握住张小花的手,就要往外走。

张老七一听吓坏了,赶紧冲罗桂花使眼色,罗桂花也知道自己惹怒了这个煞星,赶紧脸上堆笑,上前去拉住付春棉,“我说付大侄女,你婶子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你生那么大气干嘛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还真怕付春棉干出拿银子砸族长,让族长出头的事来。毕竟,把小花嫁给那种人,本来就是她做的不地道,要是大家心照不宣还好,万一宣扬出去,她的名声就彻底臭了,甚至于,他们一家还能不能在张家庄立足都两说。

付春棉冷着一张脸,她真的是烦死这对夫妻了,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不就是知道村里人大多都是各扫门前雪,懒得管其他人的家务事么。其实若真的大闹开来,这可就不是一家的事了,毕竟每个家族都是好脸面的。

张老七搓搓手,“付大侄女,七叔都听你的,行不?快别生气啊,气坏了,七叔我怎么跟你爹交待啊!咱们就按照你说的办,七两银子,小花就归你了,行不?”

付春棉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拿出已经写好的卖身契,“那就劳烦张七叔在这上面按手印吧。”

张老七并没有立即按下手印,而是拿着那张卖身契,余光却不断地在付春棉身上扫着,付春棉会意,直接从衣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在张老七和罗桂花面前晃了晃,“这是小花的卖身银两,张七叔,桂花婶,你们摁下手印,这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罗桂花一双眼睛几乎都扎进了那银子里,自己先是按下了手印,然后催张老七道:“当家的,你也快点儿啊。”

张老七看向了张小花,“小花,爹不是真的想卖你啊,实在是,实在是家里艰难啊,你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张小花截断张老七的诉苦,反而深情地道:“爹,我都知道,我一点儿都不怪你,你要是真的疼爱我,你就把我卖给春棉吧,至少在她家里,我还能吃饱穿暖,爹,小花求你,你就把我卖给春棉吧。”

张老七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小花你都这么说了,爹也不能拦着你过好日子,好,我按,我按——”

付春棉撇撇嘴,这个情景,真是辣眼睛。

等张老七终于按下了手印,付春棉和张小花都同时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轻松了笑容。

付春棉小心翼翼地收起卖身契,把银子搁在桌子上,看罗桂花一把把银子抓到手中,还用牙齿去咬了咬,然后傻笑出声,“当家的,真的是银子啊,我这不是做梦吧。”

张老七目光也满是喜悦,不过他显然要镇定许多,“去去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去收起来。”

罗桂花赶紧答应着,战战兢兢地捧着银子去到他们屋子,就像捧着天下至宝般,生怕会摔了碰了。

卖身之事大功告成,付春棉也就懒得再在这里呆下去,赶紧告辞道:“张七叔,天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和小花就先走了。”

张老七得了银子,心情极好,“哎呀,付大侄女,外面都这么黑了,你们两个闺女走夜路多危险啊,七叔去送送你们吧。”

付春棉拒绝,“不用啦,张七叔,我二哥来接我了,正在外面等着我呢。”

“啊,是春柏秀才公啊,你呀,怎么能让你二哥在外面冻着,赶紧让他进来烤烤火。”

“不用了,张七叔,我二哥才刚到,就不进来打扰你们了。我和小花走啦!哎,对了!”临出门前,付春棉又转头对张老七正色道:“张七叔,咱们丑话说到前头,卖身契既然已经签下,小花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不能有事没事再去找小花。”

张老七老脸一红,讪讪道:“七叔清楚、七叔明白。”

付春棉心头的那口郁气出了,拉着张小花大摇大摆出了张老七家,与付春柏和刘风碰面。

付春柏问她,“可还顺利?”

付春棉撇撇嘴,“还真让二哥你说中了,那个罗桂花还真不好斗,最后还是出了七两银子,真是可惜了我那二两银子。还有那个张老七,啧啧,真不是个东西——哎,小花你可别生气啊。”

张小花心情低落,听了付春棉的话,她苦笑一声,“春棉你说的对,我爹,我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应该庆幸,我跟他们再没有关系了!”只有付大壮那样的爹才是做爹的样子,张老七这样的爹,她不要也罢!以后,只有付家才是她家,付家人才是她的家人!

付春棉闻言露出笑容,她轻拍了下张小花的肩头,“我们以后会对你好的,二哥,你说是不是?”

张小花耳朵一竖,却不敢抬头去看付春柏的神情,但听到了嗯的一声,如闻天乐,之前的忧伤难过荡然无存,耳边似乎只留下那一声“嗯”,一再地回荡回荡,几乎让她的心都要快乐地飞起来。

付家人并不排斥她,付家人拿她当一家人!

她偷眼看了下付春柏,此时他正摸着付春棉的头发,就像在给猫顺毛般安抚着,能有这样的好哥哥,春棉真是幸福啊。

付春棉搀着付春柏的胳膊,郁闷地问道:“二哥,你说天底下怎么有那样的父亲呢,卖女儿居然都不带犹豫的。“

付春柏拍拍付春棉的手背,“这天下,什么人没有,有什么好奇怪的。有像咱爹这种对儿女倾心相护的,也有小花她爹那种卖女求财求荣的,我们并不能改变那些,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罢了。”

付春棉叹口气,“我知道,可是心里头还是闷闷的不舒坦。”

付春柏点点她的额头,“你啊,就是被我们给护地太好了,等见识多了那些丑恶,自然也不会这么揪心了。”

付春棉撅起嘴,“我宁愿一辈子被你们护着,才不要见识什么丑恶。”

付春柏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所期望的,不也是希望妹妹能一直纯真快乐?眼睛的余光扫过旁边的刘风,这个人,值得信任么?不过么,妹妹还小,他们做哥哥的也都还没娶妻,也不急着给妹妹找人家嫁人,他完全可以慢慢寻访合适的妹夫人选,眼前的这个人么,作为备选,可以先好好地考验考验。

回到付家后,付春棉就把卖身契拿出来,递给张小花,“小花,给你。”

张小花摇摇头,没有接,“春棉,这卖身契你先拿着吧,等我攒够了银子,你再给我。”

付春棉叫道:“那得猴年马月啊,小花,这可是卖身契,可不是什么借款文书的。”这东西,可是奴仆的象征,卖身契在谁手,基本上就是谁掌握了这人的性命,小花是不是傻,自己主动给她她都不要。

张小花点头,“春棉,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老占你的便宜。你就当那是个借款文书好了,现在我跟那个家没有关系了,以后我赚的工钱都是我自己的,难道你会因为有我的卖身契就不给我工钱了么?”

付春棉连忙道:“自然不会的,咱们还按照一天十文的工钱走,以后挣得多了,我还可以给你分红。”

张小花笑笑,“我有工钱挣,总有一天能攒够七两银子的,等到那时,你再把卖身契给我,我收着才心安,这个时候,你给我拿着,只会让我觉得我还是外人。”有卖身契在,她就是付家的奴仆,是付家人!

付春柏看了张小花一眼,然后劝道:“春棉,就听小花的吧,那卖身契你好生收着。”

付春棉无奈,“好吧,小花,等哪天你想通了再来找我要。”

事后,付春棉把这件事,还有家里的事都写成信,连同她做的厚厚的棉袄,托驿站给付春藤送去,转眼间,就过年了。

付大壮、付春松、付春柏、付春棉、张小花、刘风,虽然比往常还多了一个人,过年的气氛也很浓烈,付大壮似是无意地说了句,“也不知小藤那里过不过年。”付春棉本就念着付春藤,听付大壮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付春松和付春柏对视一眼,付春柏道:“爹,天底下的年都是一样的,怎么会不过年呢。春藤他去保家卫国,那里那么多兵,只怕比咱们这还热闹十倍百倍呢,否则那小子怎么会乐不思蜀呢,每次信里边都说多好多好的,您呀,就别担心了。”

付大壮闻言哈哈一笑,“小柏说得对,那小子啊,最是不需要担心的。”

然后大家交杯换盏的,说着俏皮话等,但没有付春藤在,付家四人仍旧觉得有些无味,那个臭小子虽然总是惹是生非,但有他的地方就少不了热闹,现在热闹虽在,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正月十五元宵节,又被称为“上元节”,不管南北,燃灯放焰,都是固有的传统。坪山镇也不例外,商家早早搭给了各种灯架,卖起了各种花灯。

付春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而且今年她挣了银子,就拿出银子来让大家一起出来游玩,因为张家庄距离坪山镇不近,还要看晚上的花灯,付春棉便提早在镇里的客栈定下了房间,一家人连同刘风、张小花全部出动。

白天的时候把菜又都送到了大户人家,换得了银钱,并还得到不少过年的赏钱,让付春棉眉开眼笑。

终于等到了晚上,明月高悬,万灯齐燃。有诗曰:“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坪山镇虽然远不及唐洛阳城里灯节之夜的壮观,但也别有一番小地方的热闹,付大壮对看花灯没什么兴趣,就留在了客栈看行李。付春棉等年轻人则早早的打扮一新,出去看花灯去了。付春棉让付春柏帮忙猜了心仪地两盏花灯的灯谜,自己拿一个,另一个给了张小花。看付春柏和付春松还有刘风似乎那文会很感谢兴趣的样子,但又担心她们两个女孩,付春棉直接道:“大哥、二哥,我的功夫你们也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和小花去放河灯,就在那里,一会儿你们结束了就去找我们好了。”

付春柏一想也是,自家妹妹近来枪法练得越来越好,甚至都有赶超他的趋势了,一般的小毛贼,还真奈何不了自家妹妹,遂点头同意,而且文会在阁楼之上,他们可以随时看到河边的情景。

付春棉拉着张小花开开心心地去放河灯,闭上眼睛刚刚许完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惊喜的叫声,“春棉!”那声音因为激动、兴奋而带着紧张,甚至都发着颤音。

呵呵!来人,居然是张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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