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两名修士上了场。但是程正咏的飞梭控场能力颇强,同阶修士都挣不开。符箓又是堂兄赞助的中阶符箓,要么就是从何涵手上买的——何涵的制符之术是家传的,比其他人制的符要强上一些。程正咏的理解是:符修的职业加成。而且,真正修为高、手段也好的如何涵之流多在前两日就已经胜出了,今日挑战的多是八、九层,也没有什么看家手段的修士,其中以八层最多。这两个修士正是八层的,程正咏轻松胜过。
第四个上擂台的却是一个认识的修士。程正咏在大比的前一年几乎每天都到演武堂练习斗法。演武堂正是给同门平日切磋用的,也是分了练气、筑基两大块,练气区有一名筑基修士坐镇,筑基区则是几名筑基后期修士坐镇。程正咏去了几次便发现,但凡她要上场,十次里就有一、两回对战同一名练气九层的男修。按说她平日都在药园,门派中都很少走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的怨。时间长了,程正咏就躲着他。此修后来可能药准备大比,闭关冲击练气十层去了,就没有再见过他。
如今此修也有了十层修为,上场后也是规规矩矩的先朝看守擂台的筑基修士行了礼,又与程正咏彼此行了一礼才拿出一柄大斧。他并不像其他修士那样驱使法器,而是直接拿在手上,就朝程正咏当头劈下。程正咏忙使用轻身术闪开,招出飞梭,也不去困他的大斧。她曾多次与此人斗法,自然知道困不住的。按照程正咏的推断,此修大概走的是体修的路子,一是锻炼体魄,以增强抗打击能力,二是攻击手段类似于前世的侠客。像这些体修、剑修把重心放到了斗法上,往往会更难进阶,但却会换来更强的攻击力。
程正咏对上此人不敢硬抗,拍了张防御符,凭着轻身术和灵活的身法,左右躲闪他的攻击,再用符箓扰敌。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渐渐地,那个男修就有些焦急了,程正咏早早放出飞梭,却不知为何没有困他。男修与程正咏已斗法多次,自然知道她的飞梭厉害,唯恐她会有什么后手。思及此处,男修不再保留,扛起大斧,抡起一阵旋风。
程正咏正是留有后手,之所以摆在明面上,又迟迟不发动,就是为了引出那男修的此招。根据她与男修的斗法经验,他像凡世的武者一样使用平常的招式时,是不会耗费很多灵气的,但是一旦使用此招,虽然可以破解程正咏的飞梭,但是所耗费的灵气就太大了,并不能支持他再用一次。虽然不知男修的修为提升后,这一缺点能否改善,但程正咏不想明日再去与人争那最后的名额,那只会更危险,只能拼了。
程正咏一收飞梭,那些炼至无形的梭线顿时将那男修紧紧捆住,男修果然使不出旋斧的那一招,左冲右突,也只断了几根梭线,然而梭线实在太多了,程正咏怕他弄坏梭线,又朝他不停的扔符箓,男修也只好灰头土脸的认了输。他问道:“和你一起试炼的那位女修呢?她也很厉害,怎么不见她去演武堂?”
程正咏这才知道这个男修是个武痴,见了她和何涵在试炼中的表现,便想一战。估计是想和何涵一战吧,她只是顺带的。
这场擂台虽然赢了,但是程正咏使出了无形线,灵气也差不多耗尽了。赶紧吞了颗补灵丹打坐,双手各握了一块灵石恢复灵气。但是这个休息时间有限,只有一刻钟,程正咏只恢复了两成灵气。
程正咏打完坐,站了起来,环视台下,希望能上来个修为低些,能力弱些的修士。但台下的人见她上一场打的精彩,且出人意料,纵使知道她灵气不多,也不敢上场。
一个女修却在此时上了场,这女修是她练气六层那次试炼中和何涵一起救了的沈浩冰。现如今,她已有练气九层的修为,仍是使一根飘带。那飘带的用法与飞梭有些类似,也可困敌,但是沈浩冰修为还差些,来往了两个回合就败在了程正咏的手下。
到这时,程正咏终于在两百入围弟子之列了。她最后对筑基修士行了一礼,下了擂台。何涵和沈浩冰都在等她。
二人一起去了何涵的洞府。程正咏对何涵和沈浩冰行了一礼:“多谢了何师姐与沈师妹相助。”
何涵和沈浩冰相视一笑,何涵道:“你是运气比较背罢了,第四个上场的男修本身不算厉害,只是修了些炼体之术,所以才难对付了些。我看你灵气耗尽,便请沈师妹上去凑个名额,要谢便谢沈师妹好了。”
沈浩冰摆摆手:“我们也是一起试炼过,两位师姐还救了我的命呢,我现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也没有放水。”
程正咏问:“不知可会耽误师妹的比试?不然我就罪过了。”
沈浩冰无所谓:“此次主持试炼的元婴道祖是我的长辈。而且,我是精英弟子,肯定是不能入选循环赛的,反正筑基丹也不会少了我的。我这次不过是被逼着来锻炼斗法罢了。”她虽说的是元婴道君长辈,却并不显得骄傲或者倚势凌人,所以,程正咏两人也既不谄媚也不唯唯诺诺。
程正咏听了她的话,知道她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并不损失什么,就玩笑着道:“那么一直以来,我们都叫错你了,该叫你沈师祖才是。”拜在元婴道祖名下,就算她是练气修为,辈分也等同金丹修士,所以程正咏才这么说。
沈浩冰却急急忙忙道:“千万别叫我师祖,可把我叫老了,我们只修为论交就可以了。”何涵和程正咏哪里真的愿意叫一个修为还不如她们的人师祖?略略推辞一下,便应了。
又闹了一阵,程正咏告诉何涵那个体修找她比试的事。
何涵笑道:“我还要自己赚灵石呢,忙得很,谁耐烦理他?”
程正咏看了几天的比试,又亲身比过一轮,颇有体会,她问道:“既然体修、剑修、符修等这样厉害,那为何较之道修少之又少呢?”
何涵道:“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修炼了,这些你经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沈浩冰点头道:“正是呢,你这样只管修炼可不行。祖爷爷常说,心境一定要跟的上修为才好,否则容易陷入瓶颈,到了筑基、结丹时也容易出问题。筑基时还好,只是不易成功罢了;结丹时若是不察,可是有可能道消人亡的!”
程正咏点点头,虽然大伯、掌门等都强调过心境的重要性,但是她修炼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渐渐地就不再重视了,没想到不修心境的后果这么严重!至于她问何涵的问题,既然她转移话题不想回答,程正咏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去问。只好又去问沈浩冰:“听说历练心境是要出外游历的,是不是?”
沈浩冰道:“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但是出外历练是最简单有效的。我一个师兄,自从筑了基,就一直在外闲晃,修到现在已经结了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瓶颈的。”
三人又闲话了几句,一张传讯符飞来。沈浩冰哀嚎:“又是来催我上擂台的!”
沈浩冰还是很活泼,大概只有像她那样头上有元婴长辈罩着的修士才会在这个残酷的修仙世界养成这样无忧无虑、马马虎虎的性子吧。幸好这个师祖为人并不娇蛮,与她结交也不叫人讨厌。更何况,程正咏估计何涵和自己打着一样的注意:结交元婴修士的后辈,就算并不图她什么,也会少了找麻烦的,若是有事能帮一把自然是最好的。
五日后,一百名守擂成功的晋级修士齐聚传道场,向执事殿派遣的筑基修士登记姓名、修为以及领取的号码牌。此时广场上的十个擂台团团摆出。循环赛阶段也不是要与每个人比一场。只有五天,每天通过领取号码牌来决定对手,每天每人比一场,通过计数来算出前八十名。
程正咏头一场的运气颇好,对手是一名练气八层的修士。虽说能守过五场擂台的八层修士不会简单。而且此修善用符箓,扔起符箓来就像不要灵石一般。其实一般练气修士的主要攻击手段也是符箓和法器,因为法术最耗灵气,全用法术的话,往往打不完一场就会灵气耗尽。而用符箓是最节省灵气的,当然也是最耗灵石的。符箓就是按照一定规律将法术画在符纸或者兽皮上,到用时只需用少许灵气激发就可。那位八层修士大概就是借着符箓众多和一些运气才能守擂成功进入循环赛。
循环赛上他可就没有符箓节省灵气的优势了,程正咏借着修为之差,很快就将他清了出擂台。
第二、三、四日,程正咏的对手都是练气九层的修士。虽然练气期里八层的修士最多,但是进入了循环赛,却是九层的最多。这几位修士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程正咏都是只斗了几个回合。而且,只要祭出透明梭线,也就能将他们困死。今天弄封面弄的我郁闷死了,决定接下来游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