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这个帐篷比程正咏租来的要大上许多也要实用的许多。【风云阅读网.】帐篷中还是有桌有椅的,但却没有寻常店铺中常有的柜台。一个面容枯瘦的筑基修士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书,眼睛瞬也不瞬程正咏。
程正咏皱着眉,不客气的道:“我要买些丹药。”
听到“买”字,男修立刻放下的书本,目光灼灼的看着程正咏道:“你要买?”他着重在最后那个字上加重了语音。
程正咏这才恍然,道:“买也可以,不过我身居山林,少到阴魂城。这些年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与我听听。”
邪修突然放下书本站了起来,逼近了程正咏,道:“你想知道什么?”
程正咏却似不曾感受到他的压迫一般,漫不经心的道:“随便什么吧。”
那邪修果然随便说了起来,什么炼魂宗某个道君新得了孙儿,什么城中又开了几家店铺等等。程正咏冷笑一声:“难道我的灵石就值这些东西?”
邪修默然,这才道:“炼魂宗中这数百年已是多了三名元婴道君reads;。据说合欢宗已是如此。”
程正咏这才满意了,元婴道君可不比金丹之下的修士能用丹药灵物堆砌出来,须得真正领悟大道才可,一个宗门之中怎么可能如此频繁的有修士进阶元婴呢?
不过,这些她不需去问,便是问了,怕也得不到什么回答。她仍是装作不满意的样子道:“我不过是新近才进阶金丹,得到这来阴魂城采购的差事。便是炼魂宗多了几个元婴,又关我何事?”她突然想到两圣湾的异动,十分感兴趣的道:“你还是说说这数百年来可有什么地动啊,塌陷之类的事情吧。”
中年邪修木板着脸。冷笑道:“地动?塌陷?你到底要知道什么?沧州有没有塌陷的我不知道,但最近以来地动却是十分频繁的,难道道友不知?”
程正咏不以为然的道:“这些地动算什么?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邪修一边取出几只粗糙的玉瓶,递给程正咏道:“八十块灵石。”一边靠近了她,道:“既然这些地动嫌小,那么八百年前整个沧州地动山摇,在新丰盆地之中开了一条裂缝的那次想来是附和你的要求了。”
程正咏接过玉瓶。伸头去看玉瓶中的丹药。口中道:“这么随意就拿几瓶丹药打发我?我还得看看是不是在我这采购的丹药之列。”丹药虽然粗劣,但种类却是不差。程正咏原以为这里的丹药便宜,谁知打开一看每瓶不过些许几粒。
她盖上玉瓶。道:“你这也太贵了些吧?”
邪修一把抢过了玉瓶:“不买算了。不过前面那些消息,二十块灵石!”
程正咏几乎就要忍不住跳起来了:“你怎么不去抢?算了算了,八十块就是八十块,算我倒霉。”
邪修接过程正咏递过来的灵石。却是冷冷道:“要不是我不擅长斗法,你以为你还会站在这里为几块灵石斤斤计较?”
程正咏皱眉看了他一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掀了门帘,走了出去reads;。
她再往前走,打算再找几家店铺。不过,程正咏还是决定不再动用灵石。老老实实与此地的修士一般,只以物易物就是。
走了几步,却见前面一片喧哗之声。程正咏原不爱凑热闹。不过新来此地,去看看也好。
等她走近了。却见一名金丹男修被按在了地上,似是十分眼熟。程正咏忙拨开了围观的修士走近了看。果然这修士便是程正咏的第二弟子柳毅君。程正咏不由的沉下了脸:原以为这个弟子终于老实了一回,原来却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偷偷跑到了这里来,还被阴魂城的修士抓住了。
怒归怒,自己的弟子却不能不管,程正咏问旁边修士:“这是怎么呢?”
那邪修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圈,才道:“谁知道?炼魂宗说抓到了一个奸细,那就是奸细了。怎么道友也想来分一杯羹?这小子看起来元阳未破,吸了他的修为,够你增长一截了。”
程正咏脸上一僵,将这笔账记在了柳毅君的身上。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扭过头来看,程正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忍下了怒气,问道:“不是炼魂宗抓的人么?还能到我们手中?”
那邪修却是一笑,脸上更加猥琐了几分:“妹子从哪里来?怎么这都不知道?我们沧州资源稀缺,修士就是资源呀。更何况,这个小子看起来就是对妹子有意,不然瞪我做甚!不过嘛,要得到这个金丹,也容易,也不容易。每月旬日炼魂宗都会把抓来的修士公开拍卖,到时候直接去买就是。不过过了几道手就不能保证了。若是觉得情投意合现在就打算成事,妹子可以去贿赂那些炼魂宗修士试试。”说着一撇嘴。
程正咏抓了抓手,递给听到这一席话猛地挣扎起来的柳毅君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思忖了片刻,道:“我就是想买也没有那么多的灵石呀!这须得灵石交易吧?”
邪修探究的看着程正咏,道:“自然!”
程正咏一边装作垂涎不舍的走远了,一边密切关注柳毅君被押往了何处。见一行邪修带着他走进了一栋黄土建筑,程正咏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虽然想让柳毅君吃些苦头,长个教训,但是程正咏也不能眼见着他落入邪修手中,被抽血炼魂夺元阳。只是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易罢了。
这黄土垒成的建筑室内与室外看起来一般没有什么装饰,只是打磨了平整而已。室内一半都是空地,另外一半则被数条横桌所阻拦。无论横条内外的修士,看起来都是一般的阴森,一般的懒洋洋。而柳毅君则被一条绳索捆着,随意的堆在空地上。
柳毅君原本一直蠕动着想要靠着墙站起来。看到程正咏,他一向稳重沉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是浮现了一团红晕。但他只停了片刻。低垂了头,更加激烈的动了起来,竭力想要站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程正咏扫了他一眼便站到了柜台前,敲了敲桌子,问道:“那边那个,多少灵石可以卖与我?”说着一指柳毅君。
站在柜台后面的修士正在打着算盘。程正咏说的话他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赶苍蝇一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扰自己。
这时候,另一名邪修走了上来。半个身子倚在柜台上对程正咏道:“道友,你想买那男修,可以通过我们鼎炉坊呀。保证把他调教的老老实实,令君满意。”
程正咏看着这男修满面的笑容十分的不自在。道:“我只要买下他,不需其他。”
男修笑容不变:“这个自然由客户您自己做主了。我们只管办事就是了。不过,调不调教价钱却是不能少的。至少这个数。”说着伸出一只手掌翻了翻。
程正咏装作吃惊的道:“这也太贵了吧?”
“所以呀,我可是极力推荐我们的调教师的,不用可是浪费了。”
可惜这真的不是买东西。有没有添头价钱都一样,还不如有呢。这可是她的弟子,若是真被怎么着了。程正咏自己就会不自在。
程正咏正装作考虑,打算过一会儿便“忍痛”答应的时候。一名一身黑衣的女修走了过来:“若是照顾我的生意,只需这个价。”说着伸了三根手指。
这价格却是便宜了许多,程正咏一听喜上眉梢,正要答应,男修却是收起了笑容,阴森森的盯着黑衣女修道:“王无晏,这已是你第三次抢我刘老九的生意了。前面几次就罢了,事不过三,你是打算与我刘老九作对吗?”
王无晏不屑的道:“抢了又如何?作对又如何?不要以为只有你背后有人!”
刘老九已是咬牙切齿,满目狰狞,可想来却是争不过女修,只得拂袖而去。
王无晏转向程正咏,道:“先交钱,后提货!”
程正咏却是犹豫:“这,我先交了灵石,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将我的灵石吞掉却不交人呢?”
王无晏竟是笑了:“你是外来修士恐怕不懂这里的规矩。炼魂宗抓来的修士可不是谁都可以直接买的。那个刘老九虽然胆小怕事,只能欺负欺负新来的修士,却是如我一样的介人。只有通过我这样的介人,才能保证一定能在拍卖上将你想要的修士买到手。当然,你想要别的,我也可以代劳,保管不会给你惹上麻烦。”
“不过,我们收些费用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程正咏点头:“确是如此。”王无晏接着道:“不过,事先说明: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能给你办成事。所以,为了防止办不成事赖账,我们一向都是先收钱,后办事的。”
程正咏睁大了眼睛,心想这是什么逻辑?她道:“你们办不成事还想收灵石?”
王无晏抿一抿唇,道:“我王无晏目前还没有不曾办好的事,你若是找别人却不一定。这灵石你是交还是不交?”
程正咏咬牙道:“交!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办事不成,王道友出外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说着递给了她一个乾坤袋。
王无晏毫不理会程正咏的威胁,开了乾坤袋看了一眼,道:“三日后便是旬日,落日之后我就在此处等道友。”程正咏点点头,心痛的出了黄土厅。
程正咏心事重重的走出大厅,正好遇到了燕一诀。他皱眉看着程正咏道:“你怎么跑到了那里去?”程正咏满面无奈,将柳毅君偷偷跟了过来却被邪修抓住的事情说了一遍。她道:“弟子顽劣,我们恐怕还需在此停留几天。”
燕一诀道:“也好,我也打听到一些事情,不过还需深入探查一番。这几日你便专心看顾你那弟子,其余诸事我来解决。待救出你的弟子,我们当日便离开!”
程正咏明白的点点头,他们如此在阴魂城大肆采购,四处探听消息,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注意,自是早早离开为好reads;。说到这个,程正咏突然想到还没有与那王无晏打个招呼,不教柳毅君这几天真的有什么损失。
她对燕一诀道:“燕道友先行,我还有事情未办,先别过了。”说着匆匆走入黄土大厅。
此时,柳毅君已经不在大厅之中,程正咏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王无晏,不由心中略有焦急。站了一会儿,王无晏突然从她身后出现,问道:“道友难道还有什么未曾交代?若是另有要求,可是要加价钱的!”
程正咏转身看着王无晏:“王道友先前去了哪里?可教我好找!”
王无晏双手抱胸:“还不是忙活道友之事去了。”
程正咏走近两步低声道:“那个男修我虽然十分看好。不过,我一不喜欢他被别人先沾了手。第二,我还想吓他一吓,免得太过桀骜,不好降服。”
王无晏了然的点点头:“放心,我既然与你做了交易,第一点自是会尽力保全,至于第二点嘛,权当我送与道友的——下次还来光顾我的生意。”
程正咏颇有些受宠若惊。在阴魂城中她可从来不曾享受过这等待遇,便是筑基修士见到她这一身金丹修为也是不避不让,毫不尊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王无晏似是看出了程正咏的疑惑,道:“我可不是外面那些有眼无珠的修士,见着道友没有什么名气便随意轻视。在我看来,道友不过是因为新晋金丹还未做下大事罢了。如今沧州动乱,无数修士涌入中州,正是做大事的时机,过个几年道友名扬沧州,恐怕就连那些金丹修士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我不过是先结个善缘罢了。”
说着她又笑道:“虽然,我们邪修,说‘善缘’两字实在可笑。”
程正咏能说什么?正要谦虚,想起这可不是邪修的美德,便装作受用和自信的笑了笑,道:“今后之事谁又知道?你只需帮我将此事办好,我也绝对亏不了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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