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要如何相信?”飞叶对浮云暖确实没有任何的信任。浮云暖只是道:“信与不信全在姑娘,到时候邪晶是出现在阵眼,我若是要做什么手脚,反正姑娘也管不到,对吧?”
飞叶确实不信浮云暖,毕竟浮云暖的身份还有所作所为是充满了可疑的地方的。虽然浮云暖为晋王献计,但是这个计谋看似毫无问题,但是问题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比浮云暖更精通法术的人了,若是这些设计法术的地方浮云暖稍作手脚,那么结果就是很严重的。
“好,我答应你。”飞叶点了点头,浮云暖道:“只不过,这件事姑娘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飞叶微微皱眉,浮云暖道:“姑娘你尚且对我毫无信任,那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你自己知道就好。”飞叶不屑地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道:“飞叶姑娘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随时临时调换,岂不是还会加重其他人的疑心?”
“……”飞叶不语。
“所以,同意与否,全在姑娘。”浮云暖转身生,正欲离开,飞叶唤了一句:“等等……”
“嗯?”浮云暖回头看了飞叶一眼,飞叶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在阵中我与你交换位置就是了。”
“多谢飞叶姑娘。”浮云暖微微颔首,飞叶道:“不过你既然要我信任于你,这段时间你也应该不会介意我跟着你吧?”
“不会。”浮云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道:“实际上荣幸之至。”
“……”浮云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但是方才这么做的时候却彬彬有礼,甚至透出了三分仙气来了。
“果然这天下的奇才,都汇集于道门了。”飞叶一边走一边道,浮云暖并没有说话,飞叶觉得,浮云暖实际上应该是个不会聊天的人,至少没有听过浮云暖说闲话,而飞叶实际上也对跟浮云暖聊天没什么兴趣。
第二天,两人一同来到了房正卿的居所,一同来的还有天逸、如萱二人,在浮云暖的要求之中,这两人也要过来,而其他的几人也均是房正卿带来的,而另外两人则是之前把浮云暖救出驿站的两名弟子。
两人朝着浮云暖拱手道:“小师弟,许久不见,风采不减。”
“两位师姐不也过得很好吗?”浮云暖礼貌地笑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小师弟,能设计出来这样的阵法,已经是门中的翘楚了,看来掌门对你期望很深。”
这两位弟子并非琉璃元君的弟子,浮云暖此时只是道:“两位师姐何以如此说来?”
“小师弟天资非凡,在门中早有一些传言了。”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传言?”浮云暖微微皱眉,什么时候师门也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言了?
“小师弟一直跟随掌门修行,自然不甚了解,门中早有传言,小师弟似乎是下任掌门的人选之一。”其中一人道:“只是小师弟于正一天道之中既没有什么名声也没有德行,而且小师弟一直没行成人礼,不觉得很奇怪吗?”
“师父说,成人礼之事是长辈做主的,我一个小辈,担心些什么?”浮云暖听出了两人的画外之音,却并没有什么兴趣知道,要说正一天道和太乙玄道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太乙玄道的太玄道长无论是武功资质还是声望,都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掌门。
“而且……”浮云暖的语气顿了顿了,然后道:“道门讲究清静无为,两位师姐不觉得你们的私心太重了吗?”
“那与小师弟比起来呢?”两人对着浮云暖笑了一下,浮云暖道:“我只是个小辈,况且在门派之中我一直没有什么名气,两位师姐本来就是晋王殿下的人,不为晋王殿下着想,却想着门派中下任掌门的人选,何况师父身为先天之人,正一天道要换掌门,恐怕为时尚早吧?”
“小师弟这一番说辞,可不像是默默无闻的人说出来的。”其中一名弟子轻轻一笑,然后道:“小师弟请了。”
浮云暖换了一身法衣,之后取来一人高的朱砂墨笔,在房正卿府邸临时准备的祭坛上,开始画下符咒。
在绘制符咒的时候,浮云暖拿出了九面小令旗,布成九个阵法。虽然忧伤在身,但是由于这个阵法有多人相助,浮云暖倒也没有那么吃力。
准备好之后,浮云暖看了所有人,众人按照浮云暖的要求站在了合适的位置上。浮云暖手中化出一枚两头尖的法器,往上一抛,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出现了强大的阵法,紧接着,阵法旋转,周围的景色突然消失,而从外面看。
便是房正卿的家中突然升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扩散,在上空出现一个大阵,而大阵之中衍生出了无数像血管一样的金色脉络,覆盖了整个京城。
京城的上空,电闪雷鸣,钦天监的众人抬眼看着天空,肇启帝微微皱眉道:“这是……”
“陛下,应该是小师弟在施法消除京城的邪气了。”昨天晚上明雪来找献仪,跟献仪说了浮云暖的计划,献仪担忧地看着天空中的金色脉络缓缓变成灰色,整个京城之中的邪气开始运转。
京城的变化,有一个人也看到了,那就是初晴。
初晴来到肇启帝所在的地方,然后道:“陛下……这是……”
“有人在消除京城的邪气。”肇启帝做了回答,然后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初晴道:“晴姑娘,朕有一事相求。两天后的第三天,你将此物打开,但是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到时候你按照书信上所说去做。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朕也……”
“陛下所托,初晴会尽力完成!”初晴看着肇启帝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而肇启帝的语气……
“陛下,小女子先行告退。”凌雪薇看了一下周围的弟子,示意他们暂时离开,肇启帝颔首道:“你们先离开吧,一会儿进来就是了。”
众人走后,初晴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哈……”肇启帝笑了一下,然后道:“只是突然想问晴姑娘,是否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这……”初晴微微低头,身为贵族女子,本来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她不是初菱,对于初晴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婚姻。而她最重要的婚姻,却只是这权力场中的筹码,一开始确实悲哀。
“晴姑娘应该埋怨过朕的赐婚太过霸道。”肇启帝坐下,看着京城上空的邪气缓缓消失,初晴微微摇头道:“不是的,是我很庆幸,因为陛下是陛下,并不是任何人。”
“此事若了,朕会还你自由。”肇启帝道:“想来,这对你而言,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是去是留,晴姑娘自己做主就是了。”
“……”初晴一愣,然后道:“陛下为何这么说?”
“这嘛……哈哈……”肇启帝轻轻一笑,然后道:“当初选晴姑娘准备大婚的圣旨,本来就是为了巩固初丞相的地位。幸得这一纸诏书,否则初丞相贬官之后,怎么可能还留在京城?”
“况且,若非菱姑娘和晴姑娘委曲求全,初丞相怎么可能安然至今?”肇启帝看着天空道:“有些该停止的事情,是到了停止的时候了。”
“陛下?”初晴微微皱眉,突然道:“其实……我想,我并不后悔。”
“嗯?”肇启帝微微一愣,看向初晴。
“因为臣女……喜欢陛下……”初晴微微低头,却布料肇启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哈……若朕不是帝王,定会为了晴姑娘而痴狂啊。”
“陛下此话何意?”初晴愣了一下,肇启帝道:“若论这天下美女,晴姑娘说一句天下第一不为过。而最可贵的是,晴姑娘的美德是多少女子所不及,这样人美心美的人,是天下多少男子所求而不得的啊。”
“……”初晴总觉得此时肇启帝有些奇怪,肇启帝道:“等天空中的邪气尽去的时候,晴姑娘就可以回到相府了,相府想来应该也是安全的了。”
“陛下,晴儿有个问题。”初晴鼓起勇气,然后道:“陛下有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位女子?”
“这……”肇启帝微微摇头,然后道:“身为帝王,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若说给一个女子荣华富贵,那就是爱,那朕的爱就显得廉价了。若说为了爱一个女子,而抛弃整个国家,那么朕的则是负了全天下。所以朕做不到,朕可以给任何一个女子荣宠,但是这荣宠却要受制于很多条件。”
“……”初晴微微低头,肇启帝道:“爱情这东西固然重要,但是不论朕也好,二皇弟也好,我们都不是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就可以抛下所有的人。因为做不到。若是能做到,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菱姑娘看着一点,逼任何人都清楚。”肇启帝摇了摇头,然后道:“所以她虽然明知晴姑娘仰慕二皇弟,还是劝朕不要将你赐婚二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