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东亭没想到彭丽竟然面不改色,直挺挺地站着,任由娄东亭的拳头向自己的脸庞袭来。
娄东亭心中惊异:“这位女子好胆大。”
他的拳头快接触到彭丽脸庞时,却突然改变了方向。他向她脸庞右侧边的板房的墙壁打去,板材又被打了个大窟窿。
“哇,好厉害的共军!”娄东亭居然笑起来。
他原以为彭丽会胆怯地躲避他的拳头的,哪知道面前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铁娘子。
“你打啊,什么叫我厉害,你有多厉害啦?”
“男不同女斗,刀不同斧斗。”娄东亭抢面子。
彭丽说:“还算你是个爷们,没有让我彻底地瞧不起你。既然知道男不同女斗,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耍威风呢?”
“耍威风是必须的。我不打你,不代表我就不打那些蛮不讲理的泼妇们。”娄东亭这句话既是说给彭丽听的,它证明了在娄东亭的眼里,你彭丽不是不讲理的泼妇,同时,它又是说给全车间的女工们听的,谁要再敢惹我的姐姐,我这个弟弟不会轻饶她。
“现在你的威风耍了,你可以离开了。”
“不,我来这里主要的是要找谭笑天——”
“可以——”
只听得一声大喝,有人紧接着娄东亭的话回答道。所有的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正走进车间来大声说话的人。
原来谭笑天他到了。他一到车间门口,就看到了娄东亭正在和彭丽纠缠着,还看到了彭丽办公室的墙壁被打了两个大洞,他心中立马来气。
谭笑天接着说:“谭某现在就在此,你有何贵干?”
“好你一个谭笑天,你当的好经理,你的公司险些出了人命,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谭笑天是实话实说,他接着说,“你现在说了,我知道了,那你说怎么办?”
“你就别当什么总经理了,快快滚蛋,小白脸呆一边去?”
“是你让我当的总经理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还要你来对我指手划脚吗?”
娄东亭这时就用右手食指指着谭笑天的鼻子说:“对,我就对你指手划脚了。”
“你跟我滚一边去,你没资格。”谭笑天说着,扬起左手腕,将娄东亭指着他鼻子的右手打到一边去。
说时迟,那时快。娄东亭缩回了他的右手,同时左手闪电般地挥起一拳,只掼谭笑天的面部而来。
谭笑天没想到娄东亭身手这么快,他竟然不打招呼地突然出手,他都有点猝不及防了,但习武之人,反应都是非常敏捷的。他立刻将头部一偏,让过了娄东亭的拳头,同时左手掌伸成了弯刀状,向娄东亭打过来的手臂砍去。
此时,彭丽见两个男人交手打了起来,她立刻返回她的办公室,躲开这纷飞的“战火”,别让它烧到了自己身上。
娄东亭见谭笑天的手掌向自己的手臂劈来,他立刻将拳头改成了手掌,避开谭笑天的手掌“刀刃”,从侧面将谭笑天的手腕拨开。同时,一脚“猛龙出海”,飞起一脚向谭知天的腰部踢去。
好厉害的脚法,谭笑天的心中吃惊。他来不及还击,便一个“鸽子冲天”,腾起身子,向空中跳去,躲过了娄东亭踢过来的铁脚。谭笑天跳到了一台缝纫机的台面上。当时,正在缝纫机旁站着观看他们打斗的女工,吓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捂着脑袋,立即蹲了下来。
“娄东亭,你要打架,我们出去打。别在这里斗,弄坏了厂里的东西,或者误伤了工人,都不好。”
“好,我还听说你很有点拳脚功夫,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功夫如何?”
谭笑天立刻从缝纫机的台面上跳下地面,他挥挥手:“走,我们出去打。”
谭笑天走在前面,娄东亭跟在后面。这时,全厂的职工,立即“哦、哦、哦”地起哄,他们全部像黄蜂出巢,一窝蜂地从车间里跟着前面两个要比武的斗士,拥到楼下开阔的场地去看打擂。
来到了厂部楼前的开阔场地。谭笑天在广场中央马步站立,一手握拳,一手立掌,侧身面对要来进攻的对方。娄东亭走到距谭笑天三四米远的地方,也弓步站立好,他两手握拳,一拳扬起来,随着手臂的弯曲,架在自己的头部左侧,另一拳曲着手臂,作冲拳状,他要向谭笑天进攻。
两个斗士都侧身面对面地对峙着,都做了一番跃跃欲试的准备后,龚东亭终于跨前几步,他开始进攻了。左一拳,右一拳,连环出击,谭笑天左一掌,右一掌,接连不断地拨开对方冲击过来的的拳头。
他们拳掌相交,左右连环地出击,其动作快倒人眼看不清,只见是来来往往的手臂影子相交。它简直就像是转动的连杆活塞一样,一头在绕来绕去,另一头在来来回回地冲击一般。先是娄东亭不断地进攻,谭笑天不断抵御,陡然地谭笑天抵御的同时,他瞅准了一空当,在娄东亭的左拳被挡开后,右拳还没来得及冲上来之际,谭笑天的左胳膊肘一下曲拐着,向娄东亭的胸脯撞击而去,娄东亭一让,但没能让开,胸膛被谭笑天的胳膊肘不重不轻地撞击了一下。他的身子被撞得后退了一步,可谭笑天猛然欺身跟进,飞起一脚,向娄东亭的脑袋踢来。这一脚如果被踢中,平常人一定会被踢晕,不死也会是脑震荡。然而,娄东亭毕竟是保镖,他的身手极其敏捷了,他蹲下了身子,谭笑天的飞腿凌空掠过娄东亭的脑袋。这一下,谭笑天是右腿踢出去的,左腿便单腿站立,娄东亭蹲着身子,他一个仆步,伸出右腿来了一个大扫堂,向谭笑天站立的左腿扫去。眼看就要被扫中,谭笑天忽地一个左腿单腿跳跃,他的身子向前跃起,来了一个“饿虎扑食”,他的双手变成了鹰爪,随着身子的凌空,只取娄东亭的双眼。
娄东亭大吃一惊,不得不来一个就地打滚,总算躲过了谭笑天的鹰爪。娄东亭心中大骇,他太小看这位“小白脸”了,原以为自己武功曾获得过全省武术比赛第一名,今天能够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白面书生,哪知道他深藏不露,其武功远不在自己之下。
脑海中这样想着,但身子丝毫不敢懈怠。谭笑天的一双鹰爪没能啄着娄东亭的眼珠,自己腾空的身子从空中坠下,他便双手着地,一个跟头翻身站立。谭笑天其实并不一定会真得取娄东亭的双眼,如果娄东亭让不开,他绝然不会下此毒手。他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个非常跋扈、盛气凌人的保镖,仗着自己一身武功,如此地轻视他这个“总经理”,总是口口声声地叫着什么“小白脸”,“小白脸”,仿佛脸蛋长得俊就没有本事,就该被歧视一般。
娄东亭滚地以后,他立即站立起来。这样,谭笑天站在了娄东亭先前的位置,娄东亭站在谭笑天先前的位置,就像是比赛双方交换场地一般。他们两人又都侧身面对面地对峙着,双方都聚集了能量,准备着下一轮地“战斗”。
所有围观的工人,都被他们刚才惊险刺激地打斗深深地折服。女工及一些男工的心里原也并不看重“小白脸”总经理,但现在人家如此好的武功,真是让人“心惊胆颤”的。实在是不能小觑“英俊小生”。谁说长得好看的男生,就是好看不中用的“白萝卜”?绝非这么回事。
娄东亭现在,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在进攻时注意防守。娄东亭不敢冒然进攻,两人对峙了好久。
谭笑天看娄东亭不主动进攻,只好自己先进攻了。谭笑天向前冲过来,他连出侧勾拳,娄东亭用掌接连挡开,同时他右手一记直拳,向谭笑天的胸膛击去,谭笑天用掌接住,他左手抓住娄东亭的拳头,右手抓住娄东亭的手腕,用劲一扭,娄东亭的手腕便被扭得翻转,随着手腕的翻转,娄东亭的身子只得顺着胳膊弯下来,身子着地,他飞起一脚踢向谭笑天的面门,谭笑天不得不仰面向后避开,扭着娄东亭的双手只得放开。娄东亭趁势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来。谭笑天仰面向后,也来了一个后翻腾,然后站立起来。当谭笑天站起来的时候,娄东亭早腾空身子,向上一跃,他用他的右脚斜向前,整个人向箭一样地射向谭笑天的胸脯。谭笑天居然弓步挺直身子,双手抓住了娄东亭的右脚,像提着一只猎物的大胯一样地,猛地向地上一掷。正在此时,娄东亭没待谭笑天用力一摔,他的左脚马上又一次踢向谭笑天的太阳穴,谭笑天又只好丢开娄东亭的右脚,用左胳膊架开娄东亭的右脚。娄东亭便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后空翻,再一次站在地面上。两人又形成了对峙,这等于是又打了一个回合。
两人又都重新聚集能量,准备第三轮的对搏。只听得一声大叫:“娄东亭,谭笑天,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
在场的人们都听得出是葛新萍的声音。葛新萍先前开完会,她根据谭笑天的吩咐,去另一家服装公司询问他们的机器转让的事,等她问完情况后转回公司厂部来,便见到爸爸的保镖娄东亭与谭笑天两人居然在厂部门前的场地上格斗,她便大声地喝叱道。
听得如此一声断喝,娄东亭与谭笑天不得不停止了格斗。娄东亭和谭笑天分别都住了手,而且互相都拱拱手:“承让,承让。”
葛新萍对所有在场的人吆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上班去,不要再看热闹了。”
听得葛新萍这样一喝,大家都纷纷退场,回到车间做自己的事去。
大家走时议论纷纷,无不赞叹地说:“今天算是大饱了眼福,原来小白脸并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