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冉琴瞧见房乔这亮眼的笑颜,脑子早停了转儿,稀里糊涂地摇了头。
“那这是说,你很想侍候我?”
也……是……可,也不是吧!他伤到底好了没?
她想着想着,便先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房乔见她不吭声,直把脑袋当成摇鼓,接着出言戏弄道:
“呵,你莫不是舌头让猫儿叼了?”
他轻笑着绕到她身后,轻轻俯身衔住了她的小耳垂,微微挑动着舌尖,润湿了她的耳廓,让她一阵酥麻,忘了思考,软到他怀里。
轻解罗裙,他的舌尖舔舐着她白嫩的脖颈,含上她点蕊的桃花,他的厚掌附上她的腰肢,一路流连戏弄,独闯花丛,轻轻摩擦着她的敏感,让她止不住地颤抖呻吟,身子里全空了,有种莫名的渴望,却不知如何填满。
渐渐,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奇怪的呻吟,奇怪的字眼,还有……她……她、她居然说了“想要”?杜、杜冉琴……你的矜持和贞操呢?
都啥时候了,谁管他的贞操!谁管他的矜持!管他的!她、要、翻、身、做主人了!
她克制不住冲动,一把将他推翻,骑在了他身上,自己找到了填满空虚的办法。他眼神一变,喉咙一颤,猛地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翻来、翻去、翻来、翻去……
翻了几次?
去他的,谁还记得这些个东西!
第二日醒来,杜冉琴在浑身酸痛中睁开了眼睛,不得不说,某个人实在不懂克制,她真要这样下去,真撑不住几日!像是为了应验她这想法一般,房乔竟真的连着欺负了她好几日!白天连双儿过来看她的时候,都瞧出了她脚步发虚,戏弄了她许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从没像这阵子一般,与他这样朝夕相处过,每日他早早醒来练剑习武,为她整好衣裳。她呢,每日亲自下厨,去做他喜欢的小菜,看他一脸严肃地教导遗则,若是她看不下去了,就冲上去咬他,直到她被一大一小一同以“妨碍教学”罪轰走,才又满心欢喜地去备晚餐。
这眼看着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天气也逐渐回暖,褪下厚重外衣,松苑里的桃树也开了花。这几日长安又来了不少人催促房乔回去,只是前两日刚走的那个,杜冉琴先前也见过,是萧?。萧?来时,杜冉芸就慌里慌张,躲在别院不肯出屋,萧?走了,她又好几日不吃不喝,不理孩子,正值春寒料峭,遗爱和遗直跟着杜冉芸一同全染了风寒,见亲娘不顾,只得跑来杜冉琴这大娘这儿哭闹。
这孩子渐渐大了,也都懂了事,遗爱和遗直都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过继给房家的孩子,一般时候并不爱哭闹,十分克制,这时候俩娃孩子委屈成这般模样,直叫杜冉琴看了,揪皱了心。她自是把遗爱和遗直好好哄着吃饱了,睡好了,才腾出功夫照顾遗则和遗玉。好在她的俩娃脾气像是小大人,不太用她哄,否则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又入夜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里,见着房乔已经沐浴更衣,轻批了一件银色绸衣,正坐在桌前提笔作画。
她凑过去一看,竟见到一副美人图。画中之人温婉明媚,倾国倾城,她身为女子都颇为妒忌。
“玄龄……这是?”她勉强克制住酸涩,轻声询问。
“曾经让我弃画之人。”
“她……是……”杜冉琴这时心下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听?姑姑说起过房乔儿时的遭遇,一想起他小时候受的罪,眼眶就不由得红了。
房乔回头见着她落了泪,忙搁下了笔,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哄着。他极少见她哭,她可以说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坚强女子,怎的今日好端端,近来也无事,日子也安宁的时候,她红了眼眶?
“你怎哭了?”
“瞧见你画了个美人儿,心里头难受。”她随口搪塞。
“这是我头一回试着画娘的样貌,先前总怕想起往事,少了些勇气。”
房乔先做解释,又接着道:
“杜娘,你坐下,我知你不单是为此,可是三娘之事让你忧心了?”
杜冉琴自是不想让房乔再回忆起儿时的苦难,忙接着话茬道:
“萧?,我看的出来,遗爱和遗直的阿父,一定是萧?。玄龄,你说我该怎办才好?”
说来,这事儿倒也真的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前两日,她见到萧?时,就突然想明白了许多疑团。难怪她总觉得遗爱和遗直长得很像一个人,却总想不起来是谁。那日见着萧?,见着他那尖下巴和凌厉的剑眉,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遗爱和遗直会是谁的孩子。
她大抵估摸着,这事,怕是房乔自从见着遗爱和遗直那时起,便已猜了个不离十。
“待大业安定,再作打算。萧?与我朝中不算熟稔,难以轻易说服。且他是前朝皇后之弟,朝中关系微妙,若是来日见到百里兄,或者还有些机会搭个话。”
杜冉琴默默点了头,她好些年没见过百里漠也不知他在江南日子可否舒心。等着房乔觉着朝中安定下来,她便要找机会再拜访百里家,想办法同萧?搭上线才行。虽说如今,她可不会再怕那萧婉?,可为了三娘冉芸的幸福,她总得斟酌斟酌,不能冒失。想到这儿,她便浅吁了口气,道:
“眼下只得先劝劝三娘,再做打算。”
“杜娘,若……你同我一起回长安,你可有信心能应付?”他突然话题一转,弯起眉眼问她。
杜冉琴一愣,无奈摇了头,解释道:
“我……眼下,哪里走得开?我若真走了,怕是卉妹妹明日就能出家去,常伴青灯古佛了。”
家中老夫人年迈,没人照看很是危险,房?腿也染了风湿,不如以前硬朗。房卉一直清静地跟出家人一般,早过了及笄却仍不愿出嫁,她若不将这小妹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便是她这长嫂失了本分。这房家,房乔自是能说走就走,可她若走了,这家就垮了、乱了、散了。她哪能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