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四起,台上从容而唱,花旦的妆扮的模样堪称风华绝代,红袖轻盈曼舞:“喝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小唐儿被某把胆吓坏,马踏五营谁敢来……”
“好,不愧为红梦,此乃千古绝唱,唱的好!”
“天外有天,犹如天外之音,实乃绝唱。”看戏之人也去了迷。
贵人们不是有钱就能随意请来这红梦班唱上一曲的。红梦久居临安城,也没出面唱过几回戏曲,更不知道唱的是那一出。
红梦一曲曾惊动过先皇帝,先皇死时都还呢喃着红梦所唱过的戏曲。
贵人们拍手称快,贪图享乐望却了美酒美食:“红梦姑娘不光美艳姿资,还有一副好嗓音,妙哉,妙哉!”
不少的人都被红梦这首戏曲所折服,不光是因为红梦的慷慨激昂的唱功,另外的原因就是民间传言的红梦这个人乃是个俏丽佳人,其实世人都被蒙骗了……
简大人冷不防的问上一句:“楼大人可听完过这支戏曲?”
“小侄不曾听过。”傅太师等人听楼辰对中书省简大人以小侄自称就以暗自盘算起来。
十几二十几年上季楼简三家那是临安乃至朝堂上都亲如兄弟关系,十年前虽然信季一族的灭亡,就只剩下了楼简两个家族,这些年来的崛起,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傅叶在这戏曲一开唱之时就知道被人暗算了去,她所点的那支戏曲名为‘锦绣江山’。此时唱的又是何?究竟是谁在从中作梗!傅太师的人,还是蔡吉那边的人,或是另有其人。
“这首戏曲我曾陪同先皇看过,此曲叫作‘斩单童’很少有人听过,能在这里再听一次,傅某倒是托了楼大人的福啊!”傅云冠冕堂皇的处处透露的狡黠。
贤侄怎会让戏班子唱这一出,这‘斩单童’是当年先皇的亲弟弟为了夺权位而刻意献上的,后来夺位不成死在了大殿。
不知到贤侄这又是迈的那一步:“楼大人今日这支戏曲定是给红梦班子唱错了,夫人且快去让他们换过来。”
傅叶接过话,能让红梦唱错戏曲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还令楼辰陷入僵局:“妾身这就去叫他们换过来。”
身子刚一微微一动,就见傅太师将手中的酒杯搁下,傅叶明了,刚起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来:“父亲,今日是个好日子,何不换个喜庆的来听听。”
楼辰看着台上的红袖绿衫,没有半分要阻止他们的举动,倒是淡然一笑:“夫人,不必了,本王瞧着这支戏曲有趣得很,且让他们唱完。”
“大人……”傅叶欲言又止,终没有将口种的话说出口。
反观之,简大人也释怀了不少,既然贤侄都如此说了,他也只能坐听后文。
“敬德擒某某不怪,某可恼瓦岗众英才。想当年一个一个受过某的恩和爱,到今日委曲求全该不该?”这便是红梦所唱。
台下贵人也不是那等不暗世事之人,听到这里也半知半解听出了其中弦外之音,也没了适才的拍案叫好的声音。
“好一个该不该,楼大人这是……还是说你不满当今圣上对你的赏识厚爱?”
早在一旁按耐不住的轲某大言不惭的做那出头之鸟,问了句该不该,便宜了那些坐观虎斗的人。
“夫人煞费苦心了,本王甚是喜欢这支戏曲,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畏我何求。”一语惊人,低沉的声音刚好能让再坐的人听见。
午阳湖游,烟波处处愁,这楼府愁煞了几人,楼辰一言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这戏曲可以说是能给他扣上欺君罔上,以上犯下的罪名。
楼辰不得已而为之,手双手捧上酒杯絮絮道:“众人不知,家父去世已有两年多了,父亲在世时曾对本王多有期许,想让本王继承他的英才,为陛下谋取国事。”
傅太师出口间尽是讽刺,身边的走狗同僚更是不屑:“谋取国事,楼大人当真好大的抱负!”
轻言哀叹,酒也落入了腹中:“呵,事到如今孩儿才实现他的所愿,承蒙陛下抬爱,更是不能委屈了自己,让陛下失望让家父黄泉含恨不眠,你们说这该还是不该!”
“这……”轲某无言以对,让他想不到的是楼辰竟搬出已逝者说话,让他如何决策。
如若从国事这里入手,岂不是给自己引火上身落个误人误国的大罪。
若说家事,他楼辰这一言就是明摆着说自己是大孝子,自己在说争论几句且被人说成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之罪,所以最后还是做罢。
众人看着结巴着说不出下文的轲某,像是喝了闭门羹自讨苦吃。
蔡吉总是充当的和事老的样子,台上的戏看累了这台下的事也是不错的:“轲大人还是看戏罢,台上一出戏,台下还要演一出不成?别乱了今日的好事。”
一些从一开始都没开口的大臣这时才举着酒糊弄道:“来,喝酒,喝酒!楼大人,来。”
台上一刻,台下十年,红梦这曲也进入到收尾之处了,怕是想再看上一次红梦班的戏曲更加难了。
不一会,一些莺莺燕燕的美人出现在了台上,如此热闹的场面就好似刚才的唇舌相讥并没有发生。
傅叶按揉的太阳穴,目光有些分散:“大人,妾身酒力不佳,头有些疼痛~”
“扶你家主子下去。”
尚其实早就看出了自家主子的不适,但主子不发话也不好贸然上前:“是。”
扶起她,说道:“主子,小心脚下。”
“各位大人,妾身告退了。”
傅叶走后,楼辰又派人传话让厨子熬些解酒汤送去,好生照看。
“楼大人待夫人那是极好,真是不惜傅太师所割舍其爱女。”对于此话,楼辰也就点点头算是回他话了。
你来我往,无不是虚情假意,酒宴也伴随着美人的舞姿完结,散宴之后楼辰就回到了书房,等在书房外的只影也跟着进了书房内……
“都给我麻利点的,快撤了这些!”桌上的这些美食佳肴不曾动过多少,在管家的指挥下也是清理的一丝不苟。
那些剩下佳肴也都被下人们收走后并未倒掉,而是偷摸着分着吃了,或是带回给家里的人吃。
该走的贵人大臣们也都走了,该来的却并未出现,那人是想用几滴墨汁就打发他了,还是他堂堂一个摄政王在她眼中是这么容易哄骗的,若即若离这便是她耍的把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