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柔气的浑身发抖,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太后为什么要宣她进宫。
而家人又三番五次的不让自己出门,原来是这样,奚贺那个混蛋,他竟然口不择言说怀了自己的孩子。
呼,深深呼出一口气,该死的,人呢,哪里去了。
在宴会上四处查看,不见奚贺一丝的身影。
这时,栾毅匆匆走过来。
“柔儿,我们回去了。”
“啊,为什么,宴席还没有结束。”
栾毅一脸凝重,“边关传来消息,太子负伤昏迷。”
栾柔一惊,脱口问道,“那大表哥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栾柔的话如一记重击,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没事。”
栾柔轻呼,终于放下心了,大表哥没事就好。
栾毅观察栾柔的神色,其实他刚刚撒谎了,骆昂不是没事,而是不见了。
——
朝堂上,奚龙胜震怒,“我圣中二十万精兵,竟然惨败,让堂堂的太子负伤昏迷。”
“皇上息怒。”
群臣低头负罪。
堂下六皇子奚昱眉头紧蹙。
本在父皇下达旨意让太子去边关时,他便要求一起去,可是太子这次特别坚决,不管他做什么,太子就不让他跟着。
真是该死,他不应该放任太子这般任性的,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办。
向前一步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请求去边关支援。”
奚龙胜看着跪倒在地的儿子。
“这事无需你担心,朕已经派你二哥奚皓前往。”
奚昱脸色一变,竟然二哥前去,他自认了解父皇,一旦下定决定,轻易改不得,于是退回自己的位子,低头倾听。
下来朝堂,奚昱便看见奚皓一脸兴奋的来到皇宫。
奚皓,年纪二十四,从未得到父皇的重用过,只因她的母妃是一个掌灯宫女,由父皇酒醉临幸,因此意外生下一个皇子,所以他同他母妃一样身份低微。
撞见奚昱,奚皓笑吟吟道,“六弟你也在。”
奚昱点头,“二哥可是来见父皇的。”
“是啊,今天突然接到旨意,到是有些意外。”奚皓一脸憨厚。
“既然如此,二哥快去见父皇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
奚皓离开,奚昱脸色微变。
他不知道父皇为何把事交给从不接任务的二哥,也不愿交给他。
大步朝前走去,临走出宫门时,忽然过来一个小太监在奚昱身边停下,轻声道,“六皇子,柔妃娘娘有请。”
奚昱眼眸微动,柔妃,抬脚跟随太监离去。
——
告别禹栖菲,栾柔同栾毅共乘马车,准备回去,只是人还未走,就被人给拦住。
“柔儿,栾毅。”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用问,栾柔就知道是谁。
“大哥是找你的。”栾柔冷笑,她可没有忘记,那天俩人在栾毅院中的暧昧举动。
不过,管他呢,俩人前世就是夫妻,这辈子也不能让这俩人断了姻缘啊。
进入马车身体靠向一边。
栾毅心里有些雀跃,其实看见栾柔生气,他还是很高兴的,这表示栾柔还在乎他。
只是,对于魏诗澜,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去。
“魏郡主。”
魏诗澜一惊,“栾毅……我。”
栾毅一脸淡漠,“魏郡有事吗。”
魏诗澜眉头一蹙,“栾毅,我看见你给我写的信了,其实你误会我了,那不是我的意思。”
栾毅冷笑,“哦,难道你不同意,人家会强迫你。”
“不是的,那是母妃私自做主的,我根本就不知情。”魏诗澜一急,伸手抓住栾毅的手臂。
栾毅轻轻拂袖,“魏郡主,请你自重,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对你影响不好。”
“栾毅,你别这样。”
魏诗澜也爱惜自己的名声,心知栾毅误会她,日后好好解释便好了,转头看了看栾府的马车。
声音柔柔道,“柔儿呢,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马车内,栾柔直翻白眼,眼下的魏诗澜真真是与前世如出一辙,就是这一副柔弱的模样,勾引的栾毅神魂颠倒的。
如今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以前的自己是傻子,一看她就发火,当着大哥的面对她不好,让大哥对她越来越厌弃。
不过他们俩刚刚在争执什么,吵架呢。
“柔儿只是不舒服而已,那天的事她早就忘记了,魏郡主无需如此在意。”
栾毅一口一个魏郡主,让魏诗澜心生恼意,那天她好不容易才跟栾毅表明心迹,让栾毅知道自己喜欢他,而现在。
“栾毅,你非要这样说话吗,我说了,那只是母妃的提议而已,我一点都不知情,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好了,魏郡主,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我要与柔儿回府了,家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栾毅毫不留恋的转身,深深刺激了魏诗澜。
紧紧咬着下唇,声音柔柔道,“栾毅。”
不管魏诗澜做任何事,栾毅都表现的无动于衷,正要上马车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打开。
“大哥。”
栾毅微楞,“怎么了。
栾毅微楞,“怎么了。”
栾柔忽然娇嗔道,“魏郡主在叫你,你怎么不理她,你这个样子可不好。”
栾毅蹙眉,打量栾柔的神色。
谁知栾柔笑眯眯道,“魏郡主你可别生气,我大哥他啊,就是一个别扭的小孩,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提起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吵架,总的来说大哥他吃醋了。”
栾毅脸色暗沉,没有想到栾柔会这般说。
只是他微变的脸色,在魏诗澜和栾柔眼里变成了难为情。
魏诗澜心里一喜,却仍然努力保持一副平静。
“柔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啦,魏郡主,若是有时间来我家里玩吧,我大哥一个人可是无聊的很呢……。”
“柔儿。”栾毅一声怒喝,才让栾柔收敛。
眨了眨又黑又亮的圆眼,无辜道,“大哥好凶。”
栾毅如泄了气的皮球,淡淡道,“进去,我们要走了。”
栾柔退进马车内,栾毅紧跟着进去,直到帘子落下也没有去看魏诗澜一眼。
“回府。”
栾府马车离开。
魏诗澜留在原地。
身后的丫头突然上前,“小姐。”
“我们也走吧。”
“是。”
上了马车后,魏诗澜伸手把腰间栾毅写给她的信拿出来打开,上面的字里行间都吐露着斥责,怒气。
难道真的如栾柔说的,他吃醋了。
母妃给她定了门亲事,她也是才知晓的,没有想到才两天的功夫,栾毅就知道了。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这般在意。
原本因为喜欢他,所以总想慢慢靠近他,却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心里也有了她。
脸色由暗沉,一点点变得愉悦。
栾毅这样的男人,比什么侯爷之子要好百倍千倍,任谁选都会选前者。
——
马车内,栾毅脸色难堪。
栾柔一脸无辜,她只是想要帮帮忙,和解一下吗。
毕竟前世俩人那么相爱来着。
“你什么意思。”
栾毅质问到。
栾柔一怔,“什么。”
“刚刚做的事情。”
栾柔淡笑,“没什么啊,我看你们俩人在闹别扭,就想帮帮你罢了。”
“帮我。”栾毅冷笑。
“对啊,你看魏郡主一个大姑娘,都那么低三下四的说她错了,你还不原谅人家,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台阶,让你们俩人的关系缓解一下吗,不过,大哥你眼光不错,魏郡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长得漂亮,琴艺俱佳,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
栾毅脸色一变,“你是这样想的。”
“恩。”
栾毅积攒一肚子怒气,目光阴鸷的看着栾柔。
栾柔也不怕,继续说道,“大哥,以后不要这么冷淡,会吓跑人家的,整天摆个冷冰冰的脸,哪有姑娘会喜欢你,也就魏郡主吧,见了你跟见了猫似的……。”
“我若对你温柔,你会爱上我吗。”栾毅突然开口道。
让栾柔一怔,片刻后,栾柔淡笑,“大哥,一直爱着你啊。”
栾毅一怔,目光灼灼的看着栾柔,
“我也爱爹娘,也爱栾洋,栾铭,我们是兄妹,我爱你是理所当然的。”
栾毅脸色微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男女之间的爱吗,大哥,我们可是兄妹,难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那时是我太幼稚,对你造成的困扰,真对不起,如今我定亲了,大表哥是个好人,对我也好,嫁给他我会幸福的,还望大哥不要在说这样的话,我不想让大表哥误会。”
栾毅满脸苦涩,“那你恨我吗。”
栾柔摇了摇头,“当然不。”对于栾毅,她把对他的很,很全留在前世了,眼下他就是自己大哥而已。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变得了味道。
栾柔虽然悠然自得的看着外面,可是心却烦躁的很,栾毅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如坐针毡,若马车能在快点就好了。
还未等马车行驶到栾府,栾柔突然扬声,“停一下。”
转头看向栾毅,“那个大哥,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去买一些胭脂水粉,买完我自己回去就好。”
马车停靠在一边,栾柔越过栾毅直接走下马车。
“柔儿,你要去哪。”
“大哥,你先走吧。”对着车夫到,“快点回府吧。”说着用力打了一下马匹。
栾毅蹙眉,知道栾柔不想面对自己,可是他还得追过去,来禹王府蝴蝶和飞鸟谁都没有带,故而银钱也没有拿,孤身一人能买什么东西。
下了马车,栾柔呼了一口气,太压抑了。
如今她已经应下了大表哥的亲事,万不能节外生枝,即使前世有多喜欢大哥,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这辈子还是做兄长比较好。
眼下只希望大表哥快点回来。
因为突然下车,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抬头就看见一间胭脂铺,栾柔抬脚便走了进去。
——
骆府。
骆母掩面痛哭。
骆父微微叹息。
一旁骆呈劝慰道,“爹娘,你们别担心,大哥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必定会有惊无险。”
骆母脸色难堪,擦了擦
堪,擦了擦眼泪,“老爷,咱们派人去找找吧。”
“不行,私自派人去,皇上会动怒。”
“那我儿怎么办。”一想到她的昂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娘,你别担心,让我去找吧。”
“你……。”骆父蹙眉。
“爹,大哥失踪这件事,不能让祖父祖母知道,就让我乔装去边关走访一下,也比咱们在圣中等消息,无尽担忧要强。”
“只是……。”
栾母十分赞同骆呈的提议,立即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呈儿,你一定要找到你大哥。”
骆呈拍了拍骆母的肩膀,“放心,娘,我一定不会让大哥出事的。”
骆父其实也希望去找骆昂,只是有些事不是他可以随意决定的。
“呈儿,既然这样,带几个人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爹,我现在就去准备。”
骆昂离开,骆母轻声问道,“老爷,栾府知道昂儿的事吗。”
骆父点了点头,“大妹和妹夫都已知道,唯独瞒着柔儿呢。”
“这样,瞒着也好,一个小丫头,怕她一时承受不住。”
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我儿的命怎么这么苦。”
——
栾柔进入胭脂铺,那琳琅满目的女儿家用品,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
走到柜台前,看着那发出阵阵馨香的胭脂淡淡道,“老板,给我看看这的胭脂。”
胭脂铺老板撇了一眼栾柔,发现她带着面纱,心下以为女子出门怕看,故而才戴上的。
“好嘞,姑娘这边坐,小的把胭脂拿过来,让姑娘细细看。”
栾柔转身坐下,四处打量这间胭脂铺,别说,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胭脂水粉,珍珠美钗,样样都有。
“姑娘,这是小店新研制的胭脂,请过目。”
栾柔拿起一盒,放在鼻翼下轻嗅,山花的味道,用手指点了一下,在手背上慢慢晕开,颜色极正。
“这款怎么卖。”
“姑娘好眼力,这款是新品之一,山花加红蓝花研制,用起来十分自然,只需五两银子。”
栾柔淡笑,“先准备三盒,我在看看别的。”
那掌柜面色一喜,一看栾柔的穿着,就知道这女子出身不凡,于是立即去拿出三盒新的胭脂。
栾柔又继续挑选别的,三盒胭脂,她与蝴蝶和飞鸟每人一盒。
看了看口脂,颜色鲜红,用同样的方法试了试,恩,不错,东西甚好。
“老板,给我拿你家上好的胭脂水粉。”
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栾柔一愣,什么人啊,这般大声喧哗。
抬头看去,栾柔一愣,额……,小姨父邓炳华,天啊,他竟然来胭脂铺。
望了一下旁边,栾柔才发现,小姨夫旁边还跟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华哥,我们这边坐。”
“好,阮妹妹。”
哥哥,妹妹。
栾柔心里吐槽,小姨夫家里有妹妹吗。
“二位客官,这是小店最新研制的胭脂水粉,请二位挑选。”
邓炳华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二位客官挑选好,在唤小的。”
看着邓炳华一副大爷的模样,栾柔翻了个白眼,忘记了当初是谁,穷搜搜的,上外祖母家打秋风来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姨夫的娘不是病了吗,还特意去小姨母那拿钱来着,他娘的病好了。
看着那俩人亲昵的动作,还有挑选这胭脂水粉的大方经,她敢肯定,邓炳华是在骗小姨母。
这个渣子,就知道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
“这位姑娘,可还有要选的。”
栾柔抬头看向掌柜,轻声问道,“掌柜,我问你,那俩人可是经常上这来。”
掌柜的撇了一眼栾柔所指的方向,“这个吗,男的倒是常来,女的今天好像是第一次。”
恩?小姨夫常来胭脂铺。
“姑娘可是认识。”
栾柔摇了摇头,“不,不认识,原以为看着眼熟,可是现在在这么看,只是长得像而已。”
“哦。”
看栾柔孤身一人,好心的解释,“姑娘,容小的多句嘴,那个男子若是认识也要躲远点,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每次到小店来买胭脂,都会带来不同的女子。”
额……,栾柔被掌柜的话给惊住了,小姨夫是这样的人,看着邓炳华笑眯眯的模样,心里暗怪老天太厚待他,竟然给了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让他欺骗别人。
邓炳华和那阮妹妹买了许多胭脂后,俩人亲亲我我的离开。
自始至终邓炳华都没有发现栾柔的存在,当然若是他看见栾柔也不一定记得住,当年见过栾柔时,栾柔还是个孩子,何况如今还带着面纱呢。
栾柔冷冷一笑。
“姑娘,可还有要的。”
栾柔把手中的胭脂放下,“没有了,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
“哎,好嘞。”
栾柔站起身,准备去拿钱时,忽然一愣,她竟然没有带钱。
天啊,钱都在飞鸟那里呢,这可怎么办,挑选了这么就竟然没有拿钱来,掌柜的会不会骂她啊。
栾柔偷偷的撇了一眼掌柜的,只见他认真的给胭脂打包装,转头又看了看那门
看了看那门口的位置。
不行,若是被老板发现她没有钱,一定会臭骂她一顿,先溜吧还是。
栾柔地拎起裙角,悄悄的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这边掌柜的把东西包好,笑盈盈道,“姑娘,东西好了,一共三十八两银子……。”
额,人呢。
——
栾柔走出胭脂铺,为自己鞠了一把心酸泪。
太丢人了,出门买东西竟然不带钱。
抬眼看看天色,已近下午,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现在她处于哪里啊,从哪条道才是回家的路,肚子忽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心里愈发的后悔,为啥要任性的下车。
身后栾毅从胭脂铺走出来,便一直跟着栾柔,看着她在那的一举一动,以前栾柔也是这般可爱吗。
买东西不带钱,就偷跑,不坐马车回家,就迷路。
那现在又饿又不知道家在哪要怎么办。
栾毅静静的跟在栾柔身后,不让她发觉,就想看看栾柔在困难的时候会怎么办。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一路上是又累又饿,从发白的天色到天色渐黑,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看着每家每户,屋里的灯火亮起,栾柔急的眼泪要掉了下来。
她记性本来很好,只是有一个缺点,一旦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若是旁边有人稍微提醒她一下,她马上就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天色越来越黑了,她要怎么办才好,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栾柔觉得找人问路,不管怎么样,赶紧回家去先。
看着路上的人,栾柔挑选了一个和蔼的大娘,上前走一步客气道,“大娘,向你打听一下,栾丞相府怎么……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大娘一个劲的像栾柔摆手,神色急冲冲的离去。
栾柔有些失望,原以为像大娘这种岁数的人肯定能帮她呢。
转头重新寻找目标,忽然看见一个三个小孩坐在院落门口玩耍。
栾柔走上前,扬起一抹笑容,“小弟弟们,可不可以帮姐姐一个忙。”
那三个孩子看见陌生的栾柔对他们笑,立即站起身大喊,“爹,娘,有抓小孩的。”
啊?栾柔一懵,她长得这么清纯可爱,哪里像拐子。
谁料那敞开的大门里,走出几个拿着搞把,铁锹的大人,气势汹汹的大喊,“拐子,在哪,在哪呢。”
那几个小孩,齐刷刷的指向栾柔。
栾柔一惊,正想解释,谁料那人不由分说,拿起锹就冲了过来。
栾柔吓的赶紧跑,越跑越觉得难过,她堂堂丞相千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就算前世受尽苦楚,也没有人拿她当拐子啊。
不知不觉走到另外一条街,女人,小孩她都已经问了,结果不如人意,这回换男子可好。
在大街上,栾柔挑选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心想,像这样的青年定会怜香惜玉,帮她忙的。
于是上前道,“这位公子,可不可以帮个忙。”
那人看见栾柔先是一愣,随即一喜,“好啊,不知道姑娘想让在下帮什么忙。”
终于有人肯帮她了,栾柔十分高兴,一时不查,忽略了那个青年眼里的淫邪。
还十分认真的打听,“公子,你知不知道栾丞相府往哪边走。”
“知道啊,我还可以带你去。”
带她去。
栾柔看了看眼前的人,笑呵呵道,“那就不用了,公子只要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就好。”
“哦,这样啊,来我告诉你。”
那人突然伸出手,去挽栾柔的腰,栾柔一愣,立即推搡大喊道,“你干什么……。”
“我帮你指路啊。”
栾柔啪的给了那男子一巴掌,正当那男子脸色大变时,栾柔抬起脚啪的一下踢在那人的小腿上。
那男子吃痛,在摸向小腿时,趁这个时候,栾柔拔腿就跑。
这时一直跟在栾柔身后的栾毅,一脸阴鸷的走过来,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一惊,“你……你干什么。”
“哪只手碰她了。”
“什么。”
栾毅不知在哪里拿出来的匕首,对着那男子刷的两刀,那速度快的让人抓不住,把匕首收好后,对着那人冷冷道,“日后在让我看见你,就要了你的命。”
栾毅转身离去,那僵在地上的男子才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在汩汩冒血。
这时他才感觉痛意,发出一声哀嚎。
栾柔努力向前跑,实在跑不动了,找个门口坐下休息,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突然迷路,身上又没有带钱,找人问路又弄出这么多事,天色都这么晚了,她要怎么回家啊。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栾柔嘴角一撇,哇哇道,“爹,娘,你们谁来救救我……。”
“喂,你坐这干嘛,不是在家绣嫁衣么。”
栾柔收起声音,抬头看去,“贺三。”
像看见救星一样,猛地坐起身,扑向贺三的胸前,“贺三,求你救救我,我找不到家了。”
奚贺蹙眉,听着栾柔断断续续的讲解,嗤笑一声,“进来,丢死人了。”
栾柔回神,转头一看,天啊,她竟然走到留一口的门口了,既然走到这里,那她就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了。
了。
“那个,贺三,不用了,既然这是留一口,那我就知道家在哪个方向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要不然我在把你丢一个陌生的街道,在让你自己到处找回家的路。”
说完,留给栾柔一个漂亮的背影。
栾柔撇嘴,那就进去好了。
这边栾毅教训完哪个好色之徒后,一个转身的功夫,栾柔竟然进入了留一口酒楼。
留一口不像普通酒楼,一般的情况下,根本就进不去,不过他早就听闻栾柔认识留一口的老板,在听着他们刚刚的对话,那人应该不会伤害他。
——
栾柔进入留一口后,被带进三楼,留一口的下人给栾柔上了一壶热茶。
圣中夜里清凉,栾柔又饥肠辘辘,喝了一口热茶,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一样。
奚贺离开一会儿,再出现时,手里端着一碗面过来。
接着留一口的下人又陆陆续续的端来两盘刚炒的菜。
奚贺坐在栾柔对面,“吃吧。”
栾柔看着那汩汩冒着热气的饭菜,特别丢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肚子又传来咕咕的叫声音。
“那,我就不客气了。”
饿了一天,栾柔狼吞虎咽的吃着,边吃便称赞奚贺的手艺好。
一旁,奚贺鄙夷的看着栾柔,“饿死鬼托生的。”嘴上虽然说着让人不喜的话,手还是把菜往栾柔跟前挪了挪。
栾柔嘴里塞的满满的,“没办法,饿了一天了。”
“你是傻子吗,连家都找不到。”
栾柔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汤,“我也不知道,原本脑袋挺清晰的,可是从胭脂铺偷跑出来后,就不知道方向了,结果四处走,四处看,越走越找不到路,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我发生多少事。”
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面我那个嘴里塞。
“今天我还遇见色狼了呢,差点被非礼了。”
奚贺眉头一蹙,“没事吧。”
栾柔把碗放下,“没事,没事,我可厉害了,踢了他一脚,还甩了他一巴掌。”
奚贺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郭星一直负责见识栾柔来着,栾柔走丢,郭星为何没有出来帮她,看了郭星又欠教训了。
同样躲在外面的郭星,不知道奚贺所想,若是知晓定会大呼冤枉,栾府的大公子一直跟随在后,他怎么敢出来。
吃完饭,栾柔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太好吃了,谢谢你奚贺,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怎么,利用完就扔了。”
“额,那要怎么办,天真的很晚了。”
“坐那,等会我送你回去。”
栾柔一脸为难,“这,不太好吧。”
奚贺挑眉,“不好,那把吃的给我吐出来。”
恩?
“快。”
奚贺把盘子往栾柔跟前一推,一副今天不吐出来就没完的样子。
“那我在坐会儿。”
栾柔从新坐下,奚贺挥了挥手,留一口的下人端上来一份饭后甜点。
“吃吧,我新研制的。”
额……这。
栾柔搓了搓肚皮,刚刚她吃的太饱,这点心……。
“吃不下就尝一口。”
“哦。”
栾柔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一股奶香充满口腔。
“恩,好吃哎。”
“我新研制的,乳奶点心。”
“味道好好。”
奚贺把点心推了推,推到栾柔跟前。
“我听说,三皇子怀孕了,你的孩子。”
“咳咳……。”
一口点心呛到鼻翼里,栾柔用力咳嗽,脸颊憋的涨红。
“咳咳……。”
“好点了。”
栾柔伸手捏着脖子,“你胡说什么。”
奚贺嘴角勾起,“怎么,假的,可是外面都传遍了,说你好色成性,看上三皇子俊美的容貌,强暴了他,让他一个傻子误以为自己怀孕了,并且闹到太后哪里,不是说你还晕倒了吗,难道没有这事。”
栾柔一脸难堪,她是晕倒了不假,可是她什么时候强暴三皇子了。
奚贺饶有兴趣的看着栾柔的表情,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在禹王府的时候,栾柔见他不生气质问了,感情是她根本就不记得他说的话。
栾柔走出留一口,天色已过酉时。
看见栾柔平安出来,一直站在外面的栾毅,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个,贺三,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已经知道路了。”
“怎么,还想碰见色狼吗。”
额,这个,刚刚那个是意外好吧。
“走吧,我不会让人看见是我送你回去的,快到门口时,我会自动离开的。”
“这样啊,那好吧,谢谢你。”
其实那天奚贺来她房里,说了那些话,她便以为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没有想到今天的突发事件,让她又走到留一口。
一路无话,栾柔多少有些尴尬,勉强的找话题道,“贺三。”
“恩?”
“你的厨艺是跟谁学的。”
奚贺挑眉,“怎么,你也想学。”
“确实有一点。”其实她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师兄弟,和他做菜一个味道的人,前世那个给她吃食的人,她真的还想在见他一面。
奚贺嗤
奚贺嗤笑一声,“开玩笑的,你一个相府千金,怎么能下厨房。”
栾柔嘴角淡笑,“相府千金又怎么样,又不是什么神仙,不务凡尘俗事,我确实想要学做菜,做给喜欢的人吃呢。”
奚贺饶有兴趣道,“你不是很会做点心,那天的点心味道不错。”
栾柔微怔,忽然想起那天与魏诗澜见面时,她吩咐家中的厨子做的一些点心。
于是心虚道,“我只会做点心,做菜不行。”
“既然你这么想学,哪天我教你。”
栾柔面色一喜,“真的。”
奚贺轻笑,这么想学是想给骆昂做饭吃吗,哼,那就让他好好教教她。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着栾柔的笑脸,奚贺道,“快进去吧,很晚了。”
“恩,好。”栾柔小跑的进入栾府。
奚贺脸色暗沉,栾柔还有心思与她说笑,讨教厨艺,她是不是不知道骆昂失踪的消息。
看了一眼庄严的栾府大门,撇了一眼旁边的大树,刚要飞跃上去,谁料这时忽然飞过来一个石子,打在他的身上。
跟在栾毅身后的郭星,一脸着急,心里祈祷主子可别在栾府外又蹦又飞的,若是让栾府大公子看见,他也就跟着暴露了。
奚贺被打,新生疑虑,原本要飞上的心,沉了沉,把那个石子紧紧握在手里。
转身离去。
这时,手里一直拿着之前栾柔挑选的胭脂水粉包的栾毅,慢慢从黑影种子走了出来。
眼色微眯,看着奚贺离去的背影,那个带面具的男人,身形为何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看了许久后,栾毅才转身进入自家大门,慢慢的走进去。
“主子。”郭星突然出现在奚贺跟前。
“刚刚辛亏主子没有飞上去,若不然以后就没有办法在监视栾府了。”
奚贺蹙眉,“那石子你扔的。”
“是啊,在万般着急的情况下,属下只好得罪了。”
“今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栾柔被人调戏,你都没有出手相救。”
郭星脸色一沉,把整件事通通说了一遍。
得知栾毅用刀把那人手腕的筋割断,心里也惊骇了一把。
栾毅他一直知道他腹黑,却从不不知,他也有身手,而且还这么毒。
——
南疆屡犯。
太子被袭昏厥。
副将骆昂消失不见。
边关已然乱了套。
圣中内,六皇子奚昱来到太子府,因为六皇子与太子关系甚好,早在以前,太子曾宣布,日后奚昱来到太子府,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人不得阻拦。
一路畅通,来到奚晔的书房。
昨日他去见了柔妃,没有想到会听见一个他从不知道的消息。
怪不得太子自打成婚后就开始反常,然听闻柔妃的解释后,一切都明朗了。
那个傻瓜,看见他与柔妃私会,误以为他与柔妃有关系,之后便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也不曾开口询问他事情的真伪。
若不是柔妃对他解释,太子出征前曾去找过她,并且询问他们二人的关系,他竟然都不知那个傻瓜已经嫉妒到这个份上。
进入书房,坐在奚晔常坐的位置上。
书案上,宣纸,笔墨,纸砚,摆放的十分整齐,奚昱重头看到尾,希望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他与太子在一起多年,太子的压力很大,一边要做好太子分内的事,另外一边又害怕他们之间的事暴露出去,故而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把不开心的事写下了。
以前他就总斥责太子,这个习惯不好,如果真的想写,写完就烧掉,可是他总是忘记。
他便一直担忧,倘若被有心人发现,绝对是个致命的大忌。
在桌子上四处翻看,果然,看见一个信封的一角。
把信抽出打开,上面记载太子满满的怒火。
全是他与柔妃算计他,把魏诗柔塞给他的事。
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奚昱显然轻松了不少,之前因为太子的心情不好,让他很压抑。
嘴角笑容放大,这个大笨蛋,等他去了边关,看他怎么收拾他。
把信卷了卷塞进袖子里。
走出书房,直接离去。
这时魏诗柔身旁的丫头,看着六皇子离开后,神色匆匆的回到后院。
“太子妃,六皇子离开了,奴婢亲眼看见的。”
魏诗柔神色恹恹,轻声应了一下,“知道了,下去吧。”
“是。”
紧闭双眸假寐,她有时真不理解太子,身为皇家的人,会和兄弟之间有那么好的关系吗。
在没有登上那个位子,每个人都是敌对的不是吗。
反而他与六皇子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书房那种重地,六皇子都可以随意进去,而且每次俩人一进去就要待上许久。
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之前太医为她诊治,说她纵欲过度。
真真是难为情,可是没办法,新婚一个月间,太子天天都要,每次她提出让太子纳侧妃,太子便直言拒绝,让她很困扰,可是自打太子去了边关后,她真的轻松好多,可以有更多时间休息了。
现在太子在边关被袭,一直昏迷,她又有些担忧,太子因此而丧命。
伸手附在肚子上,不知道这里何时才能有个小生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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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又坚持了一天,鞠一把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