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柔已经深刻的认识了这位,眼里只容下禹栖菲一人的男人。
他刚刚用那样森冷的眼神看她,想必是闲她占用禹栖菲的时间太长了吧。
真小气。
虽然栾柔心里这般想,可是脸上还是扬起笑容,对着禹栖越道,“禹公子太客气了,我只是小病而已,哪里需要这般郑重的拜访。”
“应当的。”禹栖越一本正经。
栾柔不知道她与禹栖越说的是两个事情,见禹栖越坚持,也不好再继续推脱,就在栾柔应声时,一旁奚贺突然开口道。
“好啊,欢迎禹公子来我们家,不过既然要拜访,就得拿出诚意来,我记得禹公子手里有个稀世珍宝来着。”
奚贺突然开口让所有人一愣,那句来自他们家说的极为顺口。
这边魏思雅走过来正好听见这一耳,脸色微变。
“通通都搬到我家来,娘子看了一定会喜欢的,拜访吗,就得送礼。”
奚贺那一脸小财迷样,让栾柔额头竖起三条黑线。
禹栖越淡淡撇了一眼奚贺。
“等真正是你家时,我就送你。”
说完伸手环住禹栖菲的肩膀。
“该走了。”
禹栖越霸道的挽着禹栖菲,让禹栖菲动弹不得无力反抗。
只好可怜兮兮的转头看向栾柔,“柔儿,我改天来看你。”
栾柔挥了挥手,“好,随时欢迎。”
禹栖菲被禹栖越带走后,栾柔转头看向那个与他同样做着摆手动作的奚贺。
“哼哼。”伸出修长洁白的手,两指一并,准确无误的捏在奚贺的耳朵上。
奚贺一怔,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听栾柔冷哼道,“说,谁让你叫我娘子的,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以后都不准在叫我娘子了吗,你是不是永远都不长记性,啊。”
栾柔的举动,让奚贺瞬时想到曾经在外出任务时,见到一个悍妇,左手拿着棒子,右手就这样掐着男人的耳朵,嘴里大骂,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这样的男人已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
可是现在,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栾柔把奚贺的耳朵拧了一圈,直到红了才松开手,两只手掐腰,一脸霸道劲。
“你说,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带东西去你家,那是你家吗。”
奚贺揉了揉耳朵,一脸幽怨的打量栾柔,看来这个女人是打心眼里认定他是个傻子了,而且还是一个好欺负的傻子。
站在不远处的魏思雅,以前她倒是见过栾柔欺负三皇子,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个人已经是她未来的夫君了,心里一直盘算,自己要不要出去救下三皇子。
这样一来自己会不会在三皇子心里有个好印象。
奚贺满眼泪花,一脸愤愤的指责栾柔。
“你掐我,我要告诉皇祖母,你欺负我。”
还不等栾柔反应,奚贺突然转身就走。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倒让栾柔一怔。
额,奚贺这是怎么了,以前他不这样啊,就算自己再怎么欺负他,他都会粘着自己的。
见奚贺越走越远,栾柔回神立即追了上去。
这边魏思雅正准备上前救下三皇子,谁成想三皇子竟然转头走了,而栾柔也跟了上去,一时措手不及只能静观其变,静待事情发展。
栾柔追上奚贺,把人拉回来就见奚贺那张脸上愤愤然的,好似真的生气了。
原本她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是这家伙突然要告到太后哪里,万一太后真的生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奚贺为人有些傻,皇上又不待见他,可是依照上次太后因为奚贺说他怀孕后,便宣自己入宫的事情来看,太后是相当宠爱这个傻子了。
把人拉过来,便见奚贺生气的扭头。
栾柔一怔,若是一个孩子做这个动作,她定会觉得孩子可爱,可是眼前的人已经二十四了,是个正正经经的大男人。
做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吗。”
奚贺用力扭着头,时不时还用袖子擦着那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
“你欺负人。”
栾柔无奈,为了能让奚贺安抚下来,好声好气道,“我错了行吗,我不该欺负你,更不应该掐你。”
奚贺把身体转向一旁,仍就不看栾柔。
栾柔百般讨好。
“三皇子殿下,小女真的知道错了,千万别告诉太后,她老人家岁数大了,实在是不宜动怒,更何况,三皇子是个孝顺的孙子对吧,对吧,我猜你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跟着操心的,对吧。”
奚贺仍然回避栾柔的视线。
“奚贺,嗯……。”
栾柔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好似撒娇讨好,怎奈奚贺有心整她,不管她做什么表情,有什么反应就是不理栾柔。
“奚贺,小贺贺。”
额……。
魏思雅看着俩人的互动,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子这般亲近而生气,反倒是看见俩人互动而心生羡慕。
她不记得那俩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关系就这般好了,她只知道自己比栾柔先到书院,同样也先一步知道奚贺的存在,只是那时她根本不曾想过,那个傻子皇子会有一天成为她的
皇子会有一天成为她的夫君。
倘若她早一步知道,那么现在站在三皇子跟前,让他如此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好话说尽,奚贺仍然不为所动。
栾柔有些气恼,在她正要发火之际,奚贺眼尖立即给了反应。
“让我不告诉皇祖母也可以。”
栾柔面色一喜,“真的。”
“可是有条件。”
“啊,什么条件。”
奚贺嘴角轻勾,低头附在栾柔耳边轻声说道。
栾柔一惊,猛地把奚贺推到一边。
“你混蛋。”
奚贺一脸无辜,“怎么了,反正咱们之前都做过了。”
之前,还做过了,那种意外,他也说得出口。
在栾柔愣神之际,奚贺对着栾柔那被面纱挡住的薄唇上吻了下去。
那站在一旁的魏思雅看见这一幕,当即把身体转向一边,双眸睁大,伸手捂住嘴,脸上布满惊讶。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青天白日的在书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眼角偷偷瞥着栾柔和奚贺的方向,那高大俊俏的男子,低头亲吻带着面纱却看不清容貌,反而带着神秘的栾柔。
栾柔狠的一推,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谁料奚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栾柔打几下,都被奚贺轻而易举的给躲开。
伸手拄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伸手指了指栾柔脸上的面纱,“嗯,这东西太碍事,来,把它摘了,咱们再来一次。”
奚贺刚要凑上来,栾柔一个反手,狠狠捏住奚贺的下颚,企图阻止他再次袭击她。
“痛痛痛。”
见奚贺表现痛苦,栾柔就十分解气。
这有一段时间不见,这傻子倒是学会告状了。
捏,用力捏,捏死这个混蛋。
“娘子,别捏,痛痛。”
“你还知道痛,不是要去告状吗,竟然敢亲我,混蛋,你给我过来。”
俩人渐渐走远。
那一直看着俩人的魏思雅,心里的波澜越来越大。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跌跌撞撞离开书院。
——
栾柔回府已经天黑。
从马车出来,一脸疲惫。
“小姐,慢点。”
下了马车后,“今天闹了一天,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飞鸟抿嘴,“等回去的时候,奴婢给您捏捏吧。”
栾柔摇了摇头,“太晚了,就不必了,弄点热水让我洗洗,就都歇着吧。”
“是。”
进入府邸,栾柔才发现,今天府里特别安静,难不成大家都睡了。
“小姐,家里今天好像特别安静。”飞鸟轻轻问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栾柔四处看了看,“可能都睡了吧,别管了,咱们也回去休息。”
今天和奚贺吵吵闹闹,让栾柔整个人都从骆昂的事中挣脱出来,心想这个傻子有时还真挺管用。
从前厅出门,途径栾父和栾母的院落,栾柔瞥了一眼里面,见屋内的灯还亮着。
心想,难道爹和娘还没有休息。
抬脚刚走,里面忽然传出婴孩的哭声。
栾柔一愣,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出生六个月的弟弟呢。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栾铭了,都快忘记他的小模样了。
“小姐。”
“恩。”
“怎么不走了。”
栾柔转头又看了看栾父栾母的院子,心想,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看好了。
打了一个哈欠,刚要往前走,院子里面忽然跑出一个妇人。
栾柔一怔,这人她认得,是栾铭的乳母。
那乳母跑到门口,见到栾柔,一脸焦急道,“小姐。”
“怎么了,这么慌张。”
“奴婢要去请府医。”
“请府医,怎么了,是谁病了。”
“这个,是……是三少爷,也不知怎么了,三少爷一个劲吐奶,又哭又闹,怎么哄都不听,老爷和夫人不在,奴婢一时拿不准。”
“爹娘不在府。”栾柔大声道。
“是,听说外祖府,骆老爷子忽然病倒,家里的人都去了骆府,就留小少爷一个人在家。”
栾柔一听,当即走进栾父栾母的院落。
一进门,栾柔就看见栾铭被另外一位乳母抱着哄着,脸颊涨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怜极了。
栾柔上前一步,伸手把孩子接过来。
厉声质问,“孩子哭多久了。”
乳母一惊,“已经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了。”栾柔伸手触摸栾铭的脸颊。
那小脸滚烫滚烫的。
眉头紧蹙,吩咐道,“飞鸟,去叫府医来。”栾铭的脸这么热,明显是病了
眼眸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两位乳母,这俩人定是看见家人不在,小孩子又突然病了,到时怕家人怪罪,她们照顾不周,所以胆大的没有上报,而是选择自己哄着,可是没有想到栾铭难受的一直哭闹。
真是可恶,这两个乳母真是好大的胆子,若不是孩子哭的厉害,相信那乳母定不会去叫府医的。
很快,府医被带来。
为栾铭诊治一二后,确定孩子因为着了凉,又呛了奶,所以导致发热,呕吐。
给栾铭施了针,开了药,前
开了药,前前后后又折腾两个时辰,栾铭才渐好。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难受了,小栾铭一点睡意没有,反而在栾柔怀里玩闹了起来。
栾柔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步,累了一天,回来又折腾两个时辰,显然栾柔已经疲惫至极。
连连打了两个哈欠。
一旁两位乳母见此,小心翼翼道,“小姐,把孩子交给奴婢吧。”
栾柔撇了一眼那两位乳母,一脸不放心,其实她刚刚就像发落了这二人,可是再三想了想,还是等爹娘回来后在定夺的好。
伸手拍了拍栾铭的后背。
“不用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已经很晚了,你们俩也下去休息吧。”
那两位乳母互相对望一眼,“这……小姐。”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
栾柔很坚定,栾铭决不能再交给这俩人照看了,孩子生病乃是大事,她们竟然为了自己,私自瞒报,这是被自己发现了,若是没有看见小弟指不定要瘦多少苦呢。
两位乳母离开后,栾柔命飞鸟和蝴蝶收拾了栾铭的衣物,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小栾铭因为吐奶,又发汗,那一身小衣服已经脏兮兮的,而且还有难闻的奶滞味。
栾柔把孩子抱在床上,命人放桶热水。
小家伙被栾柔扒了精光,光着小屁股腚,在床上蹬来瞪去。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飞鸟走进来,就见,栾柔穿着一身里衣,怀里抱着栾铭。
“小姐你这是?”
栾柔捏了捏栾铭的小屁股,“和他一起洗澡啊,刚刚吐了奶,又发了汗,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得洗一洗,然后让他好好睡一觉才行。”
飞鸟一脸为难,可是抱孩子进浴桶,是不是不太好,若是呛水了怎么办。
栾柔完全没有注意到飞鸟的担忧,自顾自退到身上的衣物,抱着栾铭进入浴桶。
——
门外,一道黑影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三皇子府,奚贺放下手中的书籍,眼眸微沉,“你刚刚说什么?栾柔在和别的男人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