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出来,栾家人脸上都有几分凝重。
栾府与栾母走在前。
栾柔拉着奚贺跟在后。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身后栾柔一听。
“小洋回来了。”
“应该是。”
栾柔见此赶紧拉过奚贺,“奚贺我们先过去看看,爹娘,我俩先走了。”
栾母点头,“去吧。”
见栾柔与奚贺离开,身后栾母轻声问道,“老爷,倘若有一天柔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该怎么办。”
栾益达叹气,“不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
“可是,她还有其他亲人在。”
“担心什么,除了开始来过几个自称是柔儿亲人的人,这十多年来你有见过其他人。”
栾母摇了摇头。
“放心吧,没事的,柔儿只是个丫头,又不能传承,不会有人在意的。”
栾父嘴上宽慰栾母,其实心里也是担心,万一有人突然出现说是柔儿的亲人,到时只能在想办法了。
——
栾柔与奚贺快速离开,栾柔心里难受的要命,她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她却每年都要祭拜,而且每次祭拜爹娘的脸色就特别难看,一想到此她就不像面对他们。
“娘子,刚刚拜祭的是你亲爹娘吗。”
栾柔语气不善,“恩。”
“为什么上面没有名字。”
栾柔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她以前也有问过,爹娘却从不告诉她。
“那你姓什么啊。”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
栾柔突然发怒道。
奚贺一脸委屈,“哦。”
栾柔加速脚步,奚贺紧跟其后,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既然是栾柔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会没有名字,不是说栾柔的父亲是王府的侍卫吗,因为救了栾丞相才死的,因此栾丞相为了感激救命之恩才收养的栾柔。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俩人来到前厅,看着眼前回来弟弟,栾柔愣住了。
长得与栾洋确实像,不过却小了好几号。
“金枝,你们这是打哪回来。”
栾母身边的大丫头金枝,上前回到。
“回王妃,我们从骆府回来,昨天老夫人说想小少爷了,特意让人来接的,只是小少爷只在那待了一晚,就不愿意待了,非吵着要回来,老夫人怕小少爷哭坏,这才让奴婢把小少爷带回来的。”
栾柔上前把已经会咋把走的栾铭抱起。
“哟,我的小弟弟哦,你咋胖这样了呢,姐姐都要抱不动了呢。”
栾柔忽然想起,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正经的看过这弟弟了,因为赐婚后她忙这忙那呢,小孩子长得又快,上次见的时候栾铭还不会走呢,如今都能下地自己走了。
“切切……。”
“哟,这是说什么呢。”
“洽洽……。”
金枝见了回到,“小少爷要冒话了。”
“哦,这样啊,小弟弟也要会说话了。”
栾铭在栾柔怀里来回扭动,视线一直盯着奚贺看。
身后奚贺目光直视栾铭,他可还记得,那日栾柔带栾铭一起洗澡的夜里,这小家伙可都一点都不怕他。
午饭后,奚贺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呈上。
“这个是给娘的,这个是给爹的,这个是给二弟的,还有这个木马是给小弟的,还有这个是给娘的,这个也是给娘的,这个还是给娘的,给娘的,给娘的……。”
奚贺翻了一堆,除了起初几件分给栾父栾洋和小栾铭外,其他的都是给栾母带来的。
栾柔一脸惊讶。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怎么不知道。
“娘,还有这个祖母绿的项链,据说辟邪,皇祖母给我的,说一定要给你送来,还有这个……。”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栾母看着这祖母绿的项链,她记得太后曾经在寿诞上戴过。
奚贺狗腿的拿出他隐阁特质的药包。
“娘,这是特意带给你的,专治骨缝痛的。”
栾母一愣,骨缝痛。
“那我教你,把这个呢,用锅蒸一下,然后直接敷在你手腕痛的地方,连续敷一个月,以后就不痛了。”
手腕,栾母不敢相信的看着奚贺。
她的手腕每逢刮风下雨时就痛,全是因为当年生栾毅坐月子的时候,半夜感觉闷,不顾众人的劝告,偷偷的打开窗户乘凉,结果凉到了手腕,人说坐月子时落下的病根无法根治,除非在生孩子从新把月子做好,可以治愈,只是她孩子都连生两个了,虽然手腕没有以前痛的厉害,但刮风下雨时,还是会隐隐作痛,而奚贺是怎么知道的。
“娘,这些药正好够用一个月的了。”
栾母笑的合不拢嘴,这傻女婿还真向着她。
“好好,娘谢谢你。”
栾益达脸色发青。
看着手里一个破竹子做的老头乐,心里顶不是滋味。
奚贺这混蛋,给他夫人那么多东西,就连他家老小的木马,材质都比他的好。
——
栾益达与奚贺在客厅聊天。
趁这空挡,栾母把栾柔叫到房里。
“跟娘说说,三皇子对你好不好。”
“他敢对我不好。”栾柔一脸凶狠。
听栾柔这么说,栾母微微放下心,她就担心女儿嫁人了,在夫家过得不好。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栾母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啊。”
“就是你们有没有圆房。”
不是她爱探究女儿房里的事,实在是奚贺那个样子让人堪忧,又担心女儿脸皮薄不好意思。
“哎呀娘。”
“到底有没有。”
见栾母这般殷切,栾柔直接给了答案。
“没有。”
“什么,怎么没有,是你不愿意,还是他是不行。”
“哎呀,娘,你别问了。”
“我怎么能不问,让你嫁给一个傻子,就够呕的了,如今他在不能人道,那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栾柔真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家娘亲解释。
她能告诉她不是奚贺不行,而是她不同意吗。
“娘,你别担心我,奚贺只是不会而已,他很正常。”
“不会不就是不行吗,不行,得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栾母满脸的不悦,原本被奚贺哄的眉开眼笑,眼下在看奚贺处处都是不满。
栾柔拦住栾母,“不用了娘,我们才成亲三天,就寻大夫对我们俩人都不好,在等一段时间若是他还不行,再找大夫也不迟。”
栾母犹豫,但细想确实如栾柔所说,三天就找大夫,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些什么呢。
“那好吧,就在等一段时间,若是他真的不行,一定得找大夫看,倘若大夫都治不了,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求道让你们和离的圣旨。”
栾柔垂眸,笑的有些尴尬。
奚贺啊奚贺,好在你是个傻子。
——
“阿嚏。”奚贺擤了擤鼻子。
他是不是凉到了,怎么一个劲打喷嚏啊。
自打栾母和栾柔离开后,栾益达与奚贺这对翁婿就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他就不与奚贺说话,就凉着他,谁让他不尊老来着。
——
栾母再次与栾柔出现时,面对奚贺的脸色有了截然的反差。
“爹,我们走了,改天我们再来看你们。”
“娘子,我们这就走啊。”
“不走还要留在这住啊。”
栾母语气不善道。
奚贺一愣。
“娘我可以在这住吗。”
栾母眉头轻蹙,“不要叫我娘,没规没矩的,以后要叫我岳母。”
额……。
栾柔尴尬。
“娘,你别这样。”栾柔拽了拽栾母的衣袖。
栾母耸开栾柔的手,并且白了她一眼。
女婿是傻得,她就够生气的,现在还是个不能人道的。
奚贺一头雾水,他记得刚刚人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下子人就变了。
坐上马车离开后。
奚贺问道,“娘子,娘咋不喜欢我了。”
栾柔轻咳,脸色有些尴尬,“那个,没事,娘就是觉得你娶走了她的贴心小棉袄,所以才不高兴的。”
奚贺眉头轻佻,贴心小棉袄,单看栾柔那躲闪的眼神,就知道真相绝对不是这个。
栾柔走后,栾益达也觉得奇怪,“你干什么,刚才收礼物的时候笑的嘴巴都要扯到耳朵去了,怎么眨眼的功夫,脸就黑成那样了。”
栾母白了栾父一眼。
“你知道什么,奚贺他根本就……。”话到嘴边,又被栾母给咽了下去。
“跟你没有关系,你少管,挠你的痒痒去。”年纪一大把了,就好像没见过痒痒挠似的。
整个破竹子,还当什么好玩应,一直放在手里拿着。
“你……。”他夫人越来越不可爱了。
——
栾柔成婚半月。
这半月里,栾府的下人紧赶慢赶终于把栾府彻底收拾出来。
看着比原来清亮百倍的王府,栾柔颇有成就感。
眼下这府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王妃,这真的让我们俩人挑个院子住啊。”
“是啊,你们从小跟着我,如今你们小姐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当然是给你们一人一间大房子住,另外我还要给你们每人配两个丫头,让她们好好伺候你们。”
飞鸟和蝴蝶嘴巴张大,小姐对她们真是太好了。
原本栾柔是打算让她们在西南北三间院子选,只是飞鸟和蝴蝶一致认为院子距离东院太远了,不方便伺候栾柔,所以放弃了大院子,最后选来选去,俩人还是在东院各自选了一间离栾柔近,切带有耳房的屋子,虽然房间小了些,不过还是独立间。
另一边。
“主子,您真的打算继续这么放任下去吗。”王妃嫁进来半个月,所有的地方都弄得女里女气不说,飞鸟和蝴蝶俩人都开始一人一间屋子,还各自配了两个丫头,而他们呢还住原来那小地方,他本不是一个挑地方住的人,可是这种差距可是代表着家里的地位的。
主子这么纵容王妃,到时府里还有他们男人说话的地了吗。
奚贺面无表情的躺在卧房的软榻上,好半天才转头看了一眼郭星。
“你还能使出轻功吗。”
额……。
郭星一愣,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当即低头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
脸颊微热,自打胖起来后,他确实很少运用轻功。
“你这个样子,那飞鸟还看得上你。”
额……。
能不能别提这个。
“主子,这跟这些没关系,现在是王妃太能折腾了。”
“你有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了,王府都快变成女儿国了,他就在王府走了一圈,结果一圈下来看见的全是女人。
奚贺坐起身,“你去跟飞鸟说你要娶她,让她嫁给你。”
“啊,为啥。”
“你不喜欢她。”
“喜欢,只是喜欢归喜欢,可我还没有考虑成亲呢,我可不想被老婆孩子困住。”郭星一脸得意。
“呵呵。”奚贺嗤笑,仿佛预见了郭星的未来一般。
“你可以出去了。”
郭星一脸呆萌,“主子。”
奚贺从新躺在榻上,并且挥了挥手。
郭星一头乱。
他做错什么了。
郭星转身刚走,奚贺喊了一声。
“让一枫过来。”
“一枫他……。”
见郭星欲言又止。
奚贺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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