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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年少轻狂(中)(1 / 1)

七月底高考成绩公布,阿兴家半夜就开始打电话查分了,而我则像没事人似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虽然睡在床上我能感知到对面阿兴家的动静,但是我实在太困了,那么丁点感应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我的瞌睡虫来袭。

一大早,姜毅丰哭喊着冲进了我的房间:“文,完蛋了!我只有四百五十几分,啊,要去跳楼,怎么办呢?”

他把还在睡梦中的我当个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我好容易缓过神来:“啊,怎么了?四百五十几不是还不错嘛,至少是个一本了。”

“哎呀,我的s大通信系很可能就泡汤了,去年的最低录取分数线都没有踩到!”姜毅丰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不去通信系,也可以去别的系。反正你的第一志愿s大肯定能上了,好了,别鬼哭狼嚎的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你几分啊,怎么这么淡定?考得很高啊?”姜毅丰一脸诧异地看向我道。

我拉掉身上的被单起身道:“还不知道,估计待会儿你得拿个脸盆替我漏着,否则我家就要被淹掉了。”

姜毅丰哭笑不得地对我说道:“真是服了你的,今天还能睡得着。估计待会儿利水哥他们就要来问你成绩了,快点,赶紧去查!”

我看着他指了指门外,就他一大早杵在我闺房,我还怎么换衣服起床啊。姜毅丰知趣地避到了门外,很快我穿戴整齐下楼去电话机上查分。

我家的电话机是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新添置的,以前我们要是有事总去隔壁明华哥家用电话。三月的时候碰上中国电信骤减初装费,想着家里没个电话机确实不方便,而且高考查分之类都用得上它,于是爸终于决定给家里安装电话机。

安装电话机的那天,奶奶感慨地对我说:“德隆家装电话那会儿是花了5000块,轮到咱家只需要300块,不知道这年头钱是越来越值钱了呢,还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我当时对奶奶说:“什么时候要是连那300块钱的初装费都免的话,奶奶你也可以装一部了。”

我站在窗前拿起话筒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在姜毅丰的催促声中拨通了高考查分的电话号码,跟随着语音提示输入了个人信息,然后听到了每科的成绩,语文109分,数学115分,英语113分,物理120分,综合A,总分457分。

“啊,我457分。姜毅丰你到底四百五十几?”我兴奋地叫喊道。

“459分。”姜毅丰一脸委屈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很好了,都超过我了。”我快活地说道,这个分数还是让我有不少欣喜的,我以为物理分数会很低,没想到仍然能达到考前的估分。不知道能否达到c大的录取线,但至少一本是没有问题的。

“文,你多少分?早上看到你爸路过,问他是一问三不知的。”利水哥走在我家场地上就已经叫嚷开了。

“什么,什么?”云弟□□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小短裤,就从楼梯上飞奔下来。

姜毅丰随即朝云弟挥了挥手道:“去,去,穿好了衣服再来,小孩子家凑什么热闹。”

云弟生气地朝他一跺脚,一皱鼻,看见利水哥和阿兴正从门口走进来,慌忙转身逃上了楼。

“你还指望我爸知道我的成绩啊。”我自嘲地说道,“他就差连他女儿几岁都记不清了,还成绩呢!再说,我是刚查的分457。”

阿兴笑着朝我直点头:“不错了,恭喜啊。”

利水哥连忙用大拇指对着阿兴说道:“是你们要恭喜他,我们阿兴很厉害的,考了478分,还有阿兴评上三好会有10分加分。据说今年卷子挺难的,应该各个大学会降分,只要踩着J大的最低录取分数线,他还有J大内部的10分加分,应该可以进个不错的系吧。”

姜毅丰带着无比羡慕的目光看向淡定的阿兴,激动地上前一把搂住阿兴直拍打他的后背道:“兄弟,你太牛了!那么多加分若是你用不完,分个一、二分给我也是好的,呜呜呜。”

我和利水哥看到这个场景都捂嘴偷笑,而阿兴也搞笑地伸出手臂做出颤抖地求救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谁来……救救我!”

于是一早上,我们都沉浸在高考成绩公布的喜悦中,等待着可爱的邮递员叔叔送来真正的纸质成绩单,然后再把高考成绩打电话告诉班主任就大功告成了。可是我翘首企盼了一早上都没有见到邮递员叔叔的影子,难免心里有些着急。吃过午饭,我走去前面阿兴家问问情况。

“怎么,你的还没送来吗?我的九点二十分的时候就已经送来了。”阿兴一脸惊讶地答复我道。

怎么可能?太没天理了,我们可是一前一后的两家,邮递员脑抽了两家不是一块送,还要再跑一趟。我扁着嘴巴一脸的不悦。

阿兴连忙宽慰我道:“没事,没事。也许是送的时候没看仔细,他呆会儿会再兜过来的。”

“他脑残啊,他!”我朝阿兴直吼道,然后转身往路上走去,“我要去问问姜毅丰。”

只是我才走了两、三分钟就大受打击地折了回来,因为我在路上就遇到了姜毅丰,他说他也是九点多时就已经收到了EMS的成绩单。

啊,我要泪崩!怎么我总是那个被上帝遗忘的人,我的成绩单到哪去了?还是分数有错误,所以退回去要重新印了再发?啊,苍天哪,这个玩笑也开太大了。好在我是吃了午饭才得知这些不幸的消息,否则估计今天连午饭都要吃不下了。我忿恨地一路走了回来,路过阿兴家时看到阿兴在门口招呼我,我理都没理他,只顾低头穿过弄堂回家去了。

终于在下午二点半的时候,盼星星盼月亮的EMS成绩单送到了我家,爸今天特意停了生意等我的成绩单,只可惜他不是等在家里而是等在田地里,好在奶奶倒是很关心我的成绩一下午陪着我等得同样心焦。

看到邮递员来时,奶奶兴奋激动地迎了出去,这平素不利索的腿脚都变得灵活得不得了。当我接过EMS时,发现还有一本小册子——邮票。

“一共60块。”邮递员走进屋时说道。

不是说25块吗?我问过姜毅丰的,所以只准备了25元。

“你等一下,我去取钱。”我带着些许困惑走上了楼。

奶奶则在楼下招呼邮递员叔叔,给他削了大生梨,还递了条湿毛巾给他:“辛苦了,大热天的顶着烈日。”

“没事,谢谢啊。”邮递员擦了把汗,接过奶奶的生梨吃了起来。

“不是25块吗?”我攥着6张十元纸币下了楼。

邮递员立刻解释道:“EMS是25元,还有纪念邮票呢。”

云弟翻看着桌上的邮票册说道:“哇,很漂亮啊,归我了!”

“别乱动!”我边嘱咐着他,边把钱递给了邮递员。他接过钱让我在单子上签了名,就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什么玩意?害我等了一整天就为了搭卖我这35块钱的邮票啊。”我边嘀咕着边撕开了厚厚的信封,好在成绩单上的数字是一切照常,这让我的心情还算舒畅,算了,不跟你计较。

云弟一直紧抱着那本邮票册,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我,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便动了恻隐之心:“好了,你拿去吧。”

云弟立刻一蹦老高,转身就窜上了楼。

“成绩怎么样?”奶奶不放心地问了句。

“一样,就是先前跟你说过的。”

她这才露出笑容放心地道:“那就好,藏藏好,花大价钱买的,到了大学老师估计是要查的。”

我听了直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点点头道:“噢,会藏好的。奶奶你去睡会儿吧,搞得你今天都不敢午睡,还早呢,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笑眯眯地一拐一瘸地踱出了门,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们文考得好,老蓝家要出个大学生了,我是要去睡一觉,好睡的很。”

八月上旬陆续发出了一本的录取通知书,阿兴不负众望的被J大的电子信息系录取了。姜毅丰虽然与他的s大通信系失之交臂,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坏事,一个加化学的去读什么通信系,若是进去了一准是年年挂科。好在他最后是被s大的计算机系录取了,也算是一个令他满意的结局。而我则应了奶奶常说的一句话“瞎眼鸡也有陈大麦吃”,几乎是踩着录取分数线进了c大的金融学。

“姜毅丰家都要摆酒请吃饭了,阿兴考了J大,建花婶你们倒不想摆酒席啊?”我蹲在地上边看着阿兴妈给鸭开膛破肚,边不解地问道。

“哎呀,不是我们不想请,是不能请。你看,前两年利水考上了Z科大,你德隆伯怕一请他那一方面的人情往来太多,所以没请。你想大伯家都不请,做叔叔的怎么能请?!同样不请倒也省事,若是请了只怕是惹事!”阿兴妈向我娓娓道来其中缘由。

“噢。”我点点头,听懂了她所说的人情世故。

“哎,姜毅丰他妈是不是请你爸那天去帮忙烧菜啊。”阿兴妈突然眯笑着眼对我说道,手里的剪子也停了下来。

“嗯。前两天刚来说的,怎么了?”我一脸茫然地看向阿兴妈,爸经常被他们老兄弟几个请去做伙头师傅,这不很正常吗?

阿兴妈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理她的鸭内脏。

“怎么了?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我肯定阿兴妈有事想说。

“也没什么,就是在你爸谈你妈之前,他和申鸣凤一起还看过电影的。”阿兴妈表达得很委婉。

我立刻联想到在我小时候妈有时会取笑爸,就会提起他骑车带女孩子出去看电影,结果还让对方摔了一跤。

“是不是骑车回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因为这样,鸣凤婶所以就没有看上我爸?”我猜测着问道。

阿兴妈一脸惊讶地看向我道:“啊,原来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在我小时候,我妈动不动就会拿这个噎我爸,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姑娘是谁。愿来是姜毅丰他妈——鸣凤婶啊。”我笑着边说边拍打着阿兴妈的背。

“哎呦,哎呦,你别拍了,都要把我拍散架了。”阿兴妈笑得都快坐不稳她身下的小板凳了。

阿兴听闻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便走出来问道:“什么,那么好笑?”

我连忙朝他直摇手,不可说!

不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和姜毅丰之间那么随性和随意了,原来上一辈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小插曲。当然,在那个年代,以爸那么老实的性格,肯定是很清纯的那类。不过,之后鸣凤婶嫁给了银根叔,再见到我爸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所以,当年我婆婆就说过,申鸣凤是命里要来我们九队吃饭的。”阿兴妈最后来了句总结性评语,我听后也认同地点点头。

没错,那个时候老姜家还在我们九队的地域,不过之后他们便划给了八队。缘,确实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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