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没有亮,秦川便早早的起床了,站在房顶上观察这个小镇起来。
这里两面环山,只有南北两面没有高山阻碍,地处山阴,若不是夏日,这里的温度估计会比其他地方的温度底上很多,而且山之阴麓,滋生地脉阴气,一般都有鬼物出没,为何这不知名小镇却有一种浩然灵气存在,使人倍感畅爽?
弄不明白这小镇的状况,秦川也不准备了解了,运足脚力向东山山麓跑去。
山之阳,面朝东方,紫气缘来,且朝霞初生之力更为暇兮,乃是最好吐纳朝阳的地方,而且在这个小镇也只有东山山麓最高。也最适合修炼这《九变玄功》。
以他的脚力,登上这东山山麓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大概能赶在朝阳初升之前赶到山麓之上。
很快,一路穿林过涧,踏着晨露登上这东山山顶,看着东方已经出现微红,朝霞快要出来了,他环顾一眼看看,发现山顶有一座破败的亭子,刚好屹立在山顶最高点,心中微喜,看来这小镇也不乏文人骚客,这估计是早年有人上山游玩所建吧。
直径走到亭子旁边,屋檐的横扁模糊不清,不知道所书什么,而亭子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石龟,石龟上负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上书铭文字刻,可能是久经风雨,已经模糊不清了,看到这里,秦川微微一笑。
这肯定当地人所建的镇石像,寓意就是压住这山下的邪物,保护一方风雨,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习俗,就连古阳城都有很多带着神话色彩的古老遗迹,但是经过他鉴定,这“纯属虚构”。
当下便盘膝在石龟旁边,面对朝阳,开始用心引气于体,牵引那万千云霞之中的一丝朝阳之气。
按照《九变玄功》中独特的运转法门,秦川发现这套运转体内灵气的法门也并不是骗人的,起码他在体内运转的时候,灵气也如同修炼《引气诀》一样顺畅,没有一丝的阻碍,甚至他感觉对这天地灵气有了更清晰的感知。
默念功法中的要诀,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牵引灵气入体,不知道牵引了多少道初升朝阳之气,他终于感觉到,体内有股不同寻常的灵气被他牵引入体了,那是一道略微燥热的灵气,呈淡红色,不同于其他灵气的温和,自然带着一股精粹的性质,他知道这是骄阳之力,缓缓牵动着骄阳之力运转,按照《九变玄功》记载,朝阳初升,带着新生的力量,燥热的火力,轻缓的风力,纯绵的水力,加上高山之处的娇嫩木力,厚重土力,组建一副新生的能源力量。
他现在只牵引到一丝火力,但是渐渐他发现从他脉络里面一股更加磅礴的土黄色力量被他牵引出来,那是他日积月累的灵气,一直散布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现在才被《九变玄功》牵引出来,顿时汇聚出一股比骄阳之力更加磅礴的力量。
很快土黄色的力量压制淡红色的骄阳之力,成为整个脉络的主宰,然后很自然的开始牵引各种力量,一股带着锐利的锋矢横冲直撞的闯入土黄色的力量之中,不断借助土黄色力量快速壮大起来,渐渐形成一股洪流,此时此刻秦川心中有种明悟,这怎么在练气阶段就能开始牵引出五行的力量,绝对不符合练气期甚至筑基期的状况。
不过,既然《九变玄功》有效果,那么说明筑基法门也是正确的,值得修炼下去。
连续修习三时之后,秦川发现体内现在有了土相之力,金相之力,还有火相之力,三个时辰只能将土,金,两力修炼,壮大,火相之力还不明显。
只是三个时辰过去了,朝阳已经升上头顶,已经不适合再修炼,干脆停止引气,站在破败的凉亭之中,面对骄阳,迎着徐风,心境浮动。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
就在百里秦风微眯细思之间山间隐隐传来,厚重且嘹亮的山歌声音,细听之下··
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
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
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听完这首山歌,便看见山顶下来一个身背干柴,腰间挎着柴刀,粗布短褂,腮生黑须的汉子,正在一步下山,一声山歌的走来。
顿时,秦川感觉整个世界都发生震动了,这不是···我想想··“尼玛,猴子上山,遇见老葡萄,或者说是佛界大能变化而成的樵夫所唱之歌么?”
一念生成,百念澎湃,差点没一屁股坐在石龟上,额头满是大汗,虚弱道;“噯,大叔,您好,请问仙踪何来啊?”
他可不敢确定这首山歌是什么意思,但是句里行间皆透漏着大智慧,故有所一问。
那樵夫闻言,看见一身白衣的秦川,嘴角微斜,大声道;“哈哈,什么仙踪,我只是这云泽镇的一个樵夫,哪是什么仙师,不过这座亭子,曾传言是仙师所建!小哥若是有心求道,不妨一看。”
说完,樵夫又大声高歌,背着干柴下山而去。
“多谢,前辈指点之恩,晚辈定当铭记于心!”
秦川高声答谢起来,吓得前面的樵夫脚步一顿,忽然又摇摇头继续高歌向前。
目送樵夫下山,秦川转过身来对着石龟一拜道;“晚辈秦少风拜见前辈,今求道贵处,遇仙师指点,恳请前辈相赐!”
按照情节推算,当初猴子经过樵夫指点拜老葡萄为师,今天他再遇樵夫指导,指点这座破落的亭子,看来也大有来头啊,先前他感觉到这云泽镇有股浩然灵气充斥其中,现在又遇见神秘樵夫,再加上这个镇石像的不同之处,按理说石龟镇石像乃是镇河妖的石像,如今却出现在山顶上,其中韵味不足言表。
高声起,见石像毫无反应,再度高声一次,石像仍无反应,再再次高声大叫···
咔咔——咔咔——
可能是秦川的话太大了,震得石龟上面布满青苔的石皮片片脱落,不明情况的秦川立马低头,嘴里念叨;“神啊,主啊,保佑我吧!”
就这样低头很长时间,也听不见石皮脱落的声音,才慢慢抬头看看。
啊——
这声尖叫就是素以小心谨慎为名的秦川尖叫出来的,因为他看见那背负石碑的石龟,居然有一双灵活的眼睛,正在半眯着看着地面,好像随时会睡着一样。
嘭——
一颗石子袭来,将尖叫的百里秦风迎头痛击一下,整个人顿时飞出这个破败的亭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非常不爽的声音传来;”吵死了,万世劫来了么?“
这下轮到秦川心惊胆颤了,这石龟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身上滑落的石皮都能将他击飞?还有“万世劫”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不过看样子石龟好像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秦川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倒头就拜道;“前辈,小子无意来到这山顶,受人指点才来请教前辈的,打扰前辈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
“哦,受人指点?我说你一个练气的蝼蚁怎么能看穿我这化石之身?不过能记得这云泽山顶的人好像不多了啊!你是怎么来的?”石龟好像有点迷糊,或者说是太久没有思考问题的,这句话是它想了很久才冒出的一句话。
“噢,前辈,是一个山里樵夫打扮的前辈,自远处一首山歌,遥遥而下,幸得指点,才有请教前辈的机缘!”
“哼!无知小辈,上当了都不知道,还以为此人是指点你么?若不是我被仙尊开启灵智,以我往常的脾气,你早就成为我的腹中餐了,呵呵!这是谁呢?居然还想再度挑开万世劫的开端?”
石龟好像还不是很清楚,有些迷糊,根本就没有在意旁边的百里秦风。
而站在亭外的秦川,心中快速计算起来。
山中樵夫,黄庭经,云泽镇,仙家所建的亭子,背负石碑的石龟,再到··万世劫,仙尊,开端,镇守,挑起,全部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思绪,不过却在wince的脑海中快速形成一种现象。
“噯,你还不走干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石龟好心提醒百里秦风一句,那知道百里秦风居然放声高歌起来···
所唱之歌,就是那樵夫所言。
“你是谁?”
“你应该问那樵夫是谁!”
“那樵夫是谁?”
“你应该问仙尊!”
半响,石龟突然抬头仰天,遥遥喷出一口水流,直冲天际,怒喝道;“须弥秃驴,休想借机参悟河图,解开万世仙劫!”
“咪!!!”
一声梵音,响彻天空,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金黄,一个巨大的“卍”字,迎空挡住石龟所吐的水流,一句笑呵呵的语调出现;“玄龟道兄,万世仙劫不远矣,你又何必苦守河图,要知道你被天君打入云泽,镇守万载,难道你还相信天君存世么?”
石龟轻蔑的看了一眼天空,沉声道;“须弥,你不懂,我也不懂,仙路步步危机,岂是你我能懂?天君已死,万年前我都知道,不过天君转世之时,曾说;“毁灭即是新生,”我想世尊应该知道的。”
“呵呵,不懂,贫僧只想看看河图。”
“你给这少年一次机会,想借机靠近河图,却不知黄庭长歌存在的意义,如今你的机会被你一手葬送,我也只能按照规矩送你河图序了。”
“额——”
那笑呵呵的声音顿时愣住了,石龟口吐金光射向天空,道;“浪费千余年修为,只为河图一目,呵呵,可笑。”
“额,那前辈··我···”
“滚——”
一道水柱喷射而出,满腔期待的少年,被打出不知多少里之外。
天空那身影看着这一幕,顿时怒道;“好你个玄龟,不送机缘也就罢,还送他玄阴之水,恶性难改,这少年怕是不久矣,你好自为之,哼!”说完,那身影顿时挥袖离去。
唯独那玄龟,看了一眼西南方向,眼中露出一丝精芒,似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