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残春已过,还是新夏早来,此时才刚近四月,天空中却早已是骄阳似火,直炙得路上过往的行人汗流浃背,纷纷寻荫而避。细细观去,那避荫的人群之中多是些推拉着货物的行商走贩,也有几名握刀佩剑的江湖人赫然在立,但引人注目的却并非这些肃杀的江湖人,而是一名正闭目养神或是早已沉睡过去的落魄儒生。
此刻正是烈日当空,只觉阵阵热浪袭体,不见丝丝凉风拂面,众人虽紧紧置身阴凉之处,但仍是满头大汗,直热得心浮气燥,而那儒生却是气定神闲,毫无半点灼热难挡之意,不知是他深藏不露,还是他倚睡的那枫树之下无比凉爽。
正当众人望着那儒生揣测纷纷之际,突听有人望着远处惊咦了一声,众人立刻好奇的跟着望去,只见远处的官道上,不知何故,突地尘头大起,正纷纷扬扬的向这边移来,渐渐的众人看清了,原是一个十多骑的马队正扬尘飞驰而来。
弛在最前的策马之人是一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他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急淌的血水早已将身上的白衫浸红大半,腰间的橙色长箫在血衣的映衬下颇引人注意,紧随那年轻人之后的是一双俊俏男女和一群下属装扮的年轻剑手,此刻他们正紧紧盯着急弛在前的年轻人,脸上满是怒气,不知与那年轻人有何仇恨,端是令人费思。
不多久,眼看着那马队将从庇荫的人群前驰过,那受伤的年轻人却不知是因体力不支,还是想向众人求救,竟突地从马上摔落下来,翻滚着向众人冲去,直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见那年轻人落马,紧追的众人急勒马缰,猛的停住了奔马,接着便听那为首的白裙白女冲避阴的人喝道:“七剑盟办事,闲人速速离开。”
那些行商走贩一听“七剑盟”三个字,便纷纷担起货物惊慌着快速离去,而那几个江湖人则满脸媚态的走到那白裙女子身前,同时恭敬的向她道:“秦凤少主,我们是绝情山庄的庄外弟子,不知您有何吩咐,我等定当拼死效命。”
“恩,先站到一边吧!”秦凤冲那几人微微点头道,接着便举目向那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看去,偶然间,她发现一个篷头垢面的儒生正倚睡在不远处的枫树之下,看样子似乎是个穷困潦倒的学子,便也没多加注意,只顾冲那年轻人喝道:“箫剑门妖人,还不赶快束手就缚,老实交代失踪的侠客现在何处,否则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哈哈……侠客?就凭你们这样的人也配称侠客?”那年轻人挣扎着立起身来大笑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秦凤寒着脸那年轻人怒道。
“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那年轻人愤然道。
听了那年轻人的回答,秦凤怒不可揭,娇躯一跃便挥剑向那年轻人疾刺而去,那年轻人脸色微微一变,同时疾挥长剑封住了秦凤的攻击,但是因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他仍被震退了数步。秦凤一击不中,立刻又一剑斜刺那年轻人前胸,那年轻人知不能硬挡,只得飞速闪身避过,秦凤见这一剑又落空,不由大怒,立刻一招“情丝万缕”携怒向那年轻人攻去,霎时,只见无数剑光如鱼网一般向那年轻人罩去,那年轻人大惊,也赶忙使出本门绝技“喋血九重”,顿时,只见九点青光疾向那剑网射去,顷刻间便将那气势强劲的剑网击得粉碎。
就在这时,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睡在枫树之下的儒生突地面色一变,似乎非常震惊,不过转瞬间他的脸上有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也全然不顾离他越来越近的危险拼杀。
秦凤见自己的镇庄剑法竟被那年轻人破去,不禁微微一怔,但紧接着她便又一招“情意绵绵”向那年轻人刺去,此刻那年轻人正气血翻涌,根本无力再接此招,欲避也是无力,眼看就要丧命于此剑之下。
突然,一股无声息的气劲闪电般袭来,正好将那刺如年轻人心脏的利剑击偏,同时将它的主人震退了五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令秦凤大惊失色,更是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巨震,良久,秦凤收起心中的震惊,定睛向那气劲来处望去,可是那里除了那穷酸儒生,却是连鬼影都没有一个,难道那气劲就是他发出?可是他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如何也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阁下何人,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较量,却是在暗中偷袭?”秦凤紧盯着那儒生喝问道。
那儒生不知是没有听到秦凤的问话,还是故意对她置之不理,半响仍没有动静,众人只得紧张好奇的盯着他,体会着度日如年为何意,不多久,那儒生突地一张星目,全身落魄之气顿时一扫而空,眨眼间便由一潦倒儒生变成了冷面傲客。
“冷面浪子……你是冷面浪子!”秦凤突然望着那儒生惊呼起来。
秦凤的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面色大变,只觉一丝寒意直袭脊骨……
原来那儒生正是任剑,此刻他正扫视着众人,发现南宫雨和曾两次追捕自己的那女子,也就是秦凤竟在其中,心里不禁微微一惊,但接着他便收回目光,向那苦撑着身体的年轻人走去。
此时,南宫雨心中十分矛盾,任剑的重现令他有惊喜也有忧虑,他喜的是若整日以泪洗面的妹妹得知心爱的人未死,不知会有多高兴,而忧的是父亲已经答应了尚剑山庄的求亲,决定于下个月将妹妹嫁过去。唉!可怜的妹妹,我到底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你呢?南宫雨在心中自问道。
“我们七剑盟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秦凤壮着胆冲任剑道,任剑的武功她早已见过,也知道凭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敌手,因此只能寄希望于他不插手了。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盟,我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谁也管不了。”任剑冷冷答道,同时伸手抵住那年轻人的背心,输了些灵力帮他治疗伤口。
“大家一起上,给我拿下这个狂徒。”秦凤怒道,说罢便领着一众属下向任剑攻去。
面对疾刺而来的十多柄利剑,任剑只是轻挥右手,一招“横剑扫**”迎去,霎时,无数气剑如千军万马般向众人驰去,顿时将他们重伤在地,只有武功较高的南宫雨和秦凤勉强躲过,但也已是衣裙褴褛,狼狈不堪了。
“秦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庄吧,以后总会有机会查明此事的。”南宫雨向秦凤劝道,他担心若再纠缠下去,任剑出手可能就不会手下留情了,那时就算自己拼了命也不一定保护得了自己心爱的人了。
“你今日所赐,七剑盟改日定会奉还的。”秦凤怒视着任剑恨声道,接着便带着一众相互挽扶的属下狼狈退去。
望着南宫雨远去的背影,任剑有点怅然若失了,他本想向南宫雨了解一下南宫倩的景况,可是却始终提不起勇气。自己已经有了静儿,何必再去打扰她呢?他仰天叹道。
“在下剑十,多谢兄台救命之恩。”那年轻人身体稍复,便向任剑谢道。
“不必。能告诉我你刚才所用剑招叫什么吗?”任剑疑惑的问道。
“‘碟血九重’,是我门的镇门剑法中的一招,兄台有什么问题吗?”剑十也疑惑的答道。
“碟血九重”任剑默默念道,他发现这一招竟与自己的“出剑震九国”十分相似,心中不禁怀疑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到底又有什么联系呢?
“不知此剑法源于何人?”任剑又问道。
“它是我们门主自创的。”剑十答道。
“那你们门主是?”任剑希冀的问道,他隐隐觉得这个神秘的箫剑门门主可能与自己有些联系。
“我们门主是一个武学奇才,他的箫艺剑技可谓独步江湖,只是”剑十满脸恭敬的说道,只是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忧虑的停了下来。
任剑见此,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再看看天色,已是下午,便冲剑十别道:“多谢相告,我还要前往洛阳,就此别过。”说罢便不徐不疾的奔洛阳而去。
任剑此去是为了**和妖女易荷,因为他已经决定要手刃**为静儿和自己报仇,同时也要查明那妖女的来历,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去寻静儿。
望着任剑的背影,回想起他先前对七剑盟的人说的话,剑十发现,他与门主竟是那样的相似
洛阳城里,还是那家客栈内,同样是那间客房中,任剑正呆呆的望着未曾改变的摆设,伤感的回忆着两年前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良久,任剑才从伤感中挣脱出来,开始修炼起神化剑来。神化剑的剑诀与前两部分不同,它并没有详细的解说,有的只是两句深奥难懂的总纲“万物皆有神,却因执念生。融合如一日,仙道终可成。”任剑反复叨念着这两句话,可却始终不得其果,他不明白何为执念,融合又是指什么
魔盟到底在哪里呢,静儿你还好吗?任剑望着窗外自语道,此刻他心里十分焦急。来洛阳已经三天了,可是屡次找他麻烦的魔盟中人此时却像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在他眼中出现过。前天,他去了一趟醉生楼,他觉得那里应是魔盟的一个暗点,可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那里除了一些买弄风骚的妓女和乐享春光的嫖客,便再也没什么可疑的人了。
又是三天过去,魔盟之事依然杳无音讯,任剑不禁有些急怒交加了,但是他虽有满腔怒恨,却又无可奈何。
入夜,任剑正辗转反侧,难以睡去,突觉有一高手向这里飘来,他以为是魔盟来袭,便立刻运起灵力飞身而起,暗暗准备着雷霆一击。少顷,只见窗外黑影一晃,任剑便立刻飞身向那黑影扑去,那黑影见有人扑来,反应极快,脱手便是一道幽光射向任剑,任剑微微一惊,赶忙顿身去接那幽光,而那黑影却趁机飞身远去,眨眼间便已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见那黑影已然逃去,任剑只得无奈的收回目光,再一看手中之物,竟是一柄插了张纸条的普通匕首,于是便好奇的取下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君之苦寻处,东郊绿柳中。
望着手中并未署名的字条,任剑不由沉思起来。从写条者的口气来看,他显然不是自己的敌人,那么他此举到底是何用意呢?正沉思间,任剑脑中突然一亮,心中同时惊呼,难道“苦寻处”就是指魔窟,而“东郊绿柳中”即是魔窟所在?
清晨,凉风轻拂,广阔的绿柳林随风摇动,不经意间,林中的缝隙间露出了一片辉宏的屋角,看上去那应是一处颇为富裕的庄园。突然,一阵厚重的敲门声在那庄园门前响起。
“谁啊?”门内传来了一个鸭公般的声音。
“你找谁?”不一会,一个彪形大汉打开门探出头来,见门外正站着一个冰山般冷傲的年轻人,不由气势一顿,稍有礼貌的问道。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寻魔而来的任剑,此时他觉得这里十之**就是魔窟了,因为那大汉的武功已经与江湖中的三流高手相差不大了,而以他这身武功却只是个门丁而已,如此强横的实力,除了魔盟之外,他再也想不出还有哪一门派了。
“**。”任剑冲那大汉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任剑一出口,那大汉顿时面色剧变,怔了好一会才强作镇定道,说罢便转身欲关庄门。
那的汉脸上的变化,任剑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已经确定这里便是魔窟了,于是便毫不客气的推出一掌,顿时只听“砰”的一声,铸铁所制的庄门便应声飞倒,那大汉吧被门猛的一撞,立刻鲜血直喷,倒地不起了。
庄门的巨响立刻引来了众多的庄丁,他们不出片刻便已将任剑团团围住,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几乎都跟那门丁差不多,其中只有两个领头的中年人武功还算过得去。
“阁下何人,闯庄所为何事?”其中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冲任剑怒喝道。
“屠魔者,来屠魔。”任剑冷冷道。
“阁下未免太狂妄了吧,不过即是如此,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高瘦中年人怒道,说完便与另一中年人一齐飞身向任剑攻去,围攻的众庄丁趁机冲杀上去。
眼见利剑刺到,任剑出手了,同样又是快得无人可见的出手了,但可见的是围攻的众人突地倒地不起,同时腿上,臂上,身体上,一股股鲜红的血液淙淙流出
震惊,呆滞,恐惧,众人的心中皆是如此,一时间他们竟忘了巨痛,也忘惨嚎,只是呆呆的望着任剑向庄内走去。
或许是慑于任剑刚才出手的威力,一路上他竟没遇到一个阻拦的人,很顺利的便到了庄园的中心。这时,终于有二十来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并且大多数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其中便有袭击惊风剑客的那十个年轻人,役兽尊者也赫然在列,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那为首之人竟是妖女易荷。
“公子别来无恙啊,到这里来是想易荷了吗?”易荷冲任剑媚笑道,她的笑声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直笑得众人热血沸腾,筋舒骨软,进而她的脸上又春潮泛滥了,只看得众人欲火焚身,神魂颠倒。
不过任剑却并未被易荷的魅术迷到,曾两次吃过此亏的他,从见到易荷起便已调动灵力紧紧守住了灵台,让自己始终保持清醒,不给易荷半点机会,但他也并未立即出手,因为他想见识一下易荷的魅术到底有多厉害。
渐渐的,役兽尊者等人便已经迷失在易荷的魅术之下了,此时任剑却仍是气定神闲,异壮毫无。易荷不禁面色大变,她明白任剑功力太深,自己的魅术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于是便收起魅术,同时右袖对着迷失的众人一拂,化去了他们所中的魅术。
魅术一解,众人顿时清醒过来,但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他们仍不禁捏了把冷汗,同时飞快的把眼睛从易荷身上移开,生怕再次陷入那虚幻的温柔乡中。
“拿下他。”易荷见自己的得意之术竟是无效,不由有些怒气的冲属下命令道。
众属下听到命令,立刻各施绝技向任剑攻去,眨眼间二十来柄利剑便已刺到任剑周身,眼看就要将他碎尸万段。突然,无数叠叠的虚影如云朵般在从剑身上飘起,闪电般将他的身体紧紧护住,众人的利剑刺在那云朵之上,顿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不受控制的向自己日滑去,片刻间便有七八人伤在了自己人的剑下,一些反应稍快的虽勉强将剑停住,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
易荷见此,面色剧变,她虽知任剑功力深厚,也听**说过他剑法卓绝,但却未料他空手也能使出如此精妙磅礴的剑招,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了,但事已至此,退亦是不能,她只得心一横,全力施起“摄魄消魂术”向任剑攻去。
霎时,只见一朵粉云飞速向任剑飘去,任剑明白此云能迷人心志,也不敢大意,急忙举起双掌,猛运全身灵力,一招“风卷残云”向那粉云击去。顿时,只见掌风大起,咆哮着向粉云卷去,那粉云一遇掌风,还来不及挣扎,便已烟消云散,之中的易荷也被掌风震出丈余,才堪堪稳住娇躯,不过也已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显然被这掌伤得不轻。
众人见任剑一招便将易荷伤于掌下,不禁心底生寒,一时间不由顿在了那里,是进攻也不敢,退却也不敢。
“你到底是谁,**又在哪?”任剑紧盯着易荷一边寒声问道,一边缓步向她走去。
看着任剑冰冷的目光,易荷全身寒气直冒,心也随着他逼近的步伐越跳越快,好像就要蹦出来一般。众人被任剑的气势所慑,也纷纷后退,根本不敢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剑逼近。
“我是魅魔,**在密道内。”易荷突然颤声道,任剑的逼近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说出这句话,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易荷的话让任剑心里一惊,她虽知易荷不简单,却没料到她竟也是魔盟七盟主之一,但转念一想,她既是七魔之一,而且心地武功又如此阴邪毒辣,不除去她,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于她手中,思念至此,他不由提起了灵力。
“公子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易荷突然扯着任剑的衣襟泣道,她看出任剑已经动了杀心,这是她求生的唯一机会。
若易荷是以武功强行反抗,则任剑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毙与掌下,似乎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未反抗,而是使出女人的绝招,向任剑发起了泪水攻势。
“你好自为之,”望着易荷可怜的样子,任剑犹豫了半响仍不忍心下手,只得收回灵力,冷冷冲她说道,停了一会,又道:“带我去找**。”
易荷见自己总算躲过了一劫,哪敢再惹任剑,只得乘乘的给任剑领路,寻**而去,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后院一间豪华的房中,看样子这是**的住所。这时,只见易荷奇怪的将柜中的一个精巧的花瓶转了一圈,接着地板突然移动起来,渐渐的,一道昏暗的石阶出现在了地板移开的地方,想来这就应是地下室的入口了,而那花瓶就是控制入口的机关。
“公子,**就在里面。”易荷指着那石阶向任剑道。
任剑冷冷的扫了易荷一眼,然后便望着那幽深的密道口思索起来,他想魔盟建一个如此隐蔽的密道,肯定是防备强敌所用,那么这密道定也是机关重重,步步危险了。
“你带我进去。”任剑回过头冲易荷道,他认为有易荷在,敌人就会投鼠忌器,自己也会安全些。
听任剑要自己带路,易荷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惧,但迫于无奈也只得举步领着任剑想密道行去,任剑紧紧跟在她身后,暗暗运起灵力,撒开灵觉小心的沿着那石阶走去。
就在任剑和易荷进入密道不久,那房中突地闪出一个人影,正在那不知道所措的众属下见到那人立刻道:“属下参见六盟主。”原来那人竟是**。
“恩,关上密道口,各就各位,准备启动开关,对付冷面浪子。”**微微颔了颔首道。
“可是七盟主还在里面。”役兽尊者见**就要启动密道机关,不由担心道。
“总盟主有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去冷面浪子。”**狠声道。
“遵命。”役兽尊者见总盟主有令,也不敢违抗,只得无奈的随众人领命而去。
地下的密道交错相通,曲曲折折,任剑跟着走了半天,除了摇摇曳曳的火把和布置了一些不知何用的圆孔的石壁,便连个鬼影也没看到了,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不由疾走几步,紧紧跟上易荷,同时运力与双掌,准备随时出手。
突然,无数利剑从那圆孔中疾射而出,暴风骤雨般向任剑和易荷扑去,任剑眉一轩,疾挥右袖,一道强劲的掌风随之而出,猛的迎向箭雨,箭雨击在掌风之上,猛的一顿,接着便无力的坠落在地。但同样在箭雨中的易荷就没这么好过了,她擅长的只是魅术,武功和内力皆比任剑差了太远,因此她拼了命的躲闪,扫掌,虽勉强避过了箭雨,但却也已是香汗淋漓了,不过不知是被累出的,还是被吓出的。
“**到底在哪?”待箭雨停止,任剑便冲易荷怒道,此刻他发觉自己上当了,**可能并不在密道里,这密道只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而已。
“他正在外面操纵密道的暗器机关。”易荷有些哀伤的答道,经过刚才的箭雨,她明白自己已经被魔盟舍弃了,成了冷面浪子的陪葬品。
“如何出去?”听易荷如此一说,任剑有些着急了,不由追问道。
“出不去了,机关一启动,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易荷绝望的笑道。
“这里面还有其他人?”任剑好奇的问道。
“除了你我,前面的地牢里还关了些白道中人。”易荷惨笑道。
“带我去地牢。”沉默了半响,任剑才对易荷冷冷道,他心想既然无退路,那么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了,另外他也想看看那些被关的白道中人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易荷无奈,只得带者任剑奔地牢而去,正行走间,石壁的圆孔又突地喷出了无数长长的火舌,整个通道顿时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刹那间便将任剑和易荷吞没。任剑见此,心中大惊,赶忙将灵力猛的外放,形成一道坚实的灵力壁将烈火死死挡住,再一看易荷,此刻她花容失色,已是避无可避,身上的衣服也已燃了起来,眼看就要丧身火海,他立刻飞身将她拉入怀中,同时尽量扩大灵力壁将她罩住,然后提气飞身闪电般穿火海而去。
“谢谢。”穿过火海后,易荷有些不舍的离开了任剑的胸膛,然后幽幽望着他谢道,此刻她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没想到魔盟都已经舍弃了自己,而任剑却救了自己。
“我救你是为了让你给我带路而已,所以你不用谢我。”任剑避开易荷有些异样的目光喘息道,刚才逃离火海已耗去了他三层灵力,一时间他竟有些喘息了。
易荷黯然的望了任剑一眼,然后便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望着她柔弱褴褛的背影,任剑有些不忍,于是便举步紧随而去,准备在必要时保护她。他们又沿着密道前行了丈余,在这期间,他们的心也随着怦怦直跳,紧张不已。
正紧张间,壁上的圆孔又突然发出了无数针形暗器,如仙女散花似的向他们暴射来,一见那暗器,任剑立刻发现它竟和自己在雪山所中的暗器一模一样,他深知此种暗器穿透力极强,就是自己的灵力也不能保证能挡住它,因此也不敢大意,只得凭着自己已至化境的轻功左闪右避,同时蕴力与袖,从袖疾扫疾来的暗器。
易荷没有任剑那样出神入化的速度,也根本避不开比她还快的暗器,因此她只得拼命挥舞长袖绝望的挥扫多如牛毛的暗器,可是她的内力不够,长袖在扫落一些暗器后,便早已千疮百孔,破烂不堪,雪白的玉臂此刻也已暴露在蜂拥而至的暗器之下了。
就在这万般危险之际,任剑突飞而至,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一齐闪避,同时右袖疾舞,苦苦挡住似乎无穷无尽的暗器。渐渐的,任剑因灵力消耗过大,动作不由缓了下来,他与易荷身体的某些部位也就空门大露了,发射暗器之人似乎看到了这一点,只见两束暗器像长了眼睛一般,分别直取任剑和易荷的后背。
待任剑发觉,那两束暗器早已射至他个易荷的背后,他还来不及思考,便疾挥右袖扫落了即将射入易荷体内的暗器,而同时射向他的暗器也毫无悬念的射入了他的身体。那暗器甚是歹毒,一入体任剑顿觉遍体生寒,急速运转的灵力也为之一缓,他心里大急,知如此下去,自己定会死在这里,于是心一横,拼命催运灵力,一边护住自己和易荷的要害,一边尽量舒展身体护住易荷,飞身冒着如雨的暗器向前射去。
待飞过密集的暗器阵,任剑已记不清自己到底中了多少,只觉头昏眼沉,全身无力,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他拼命移动脚步,希望能稳住身体,可是脚却像长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提不起来,只能任凭身体摇晃着倒在了石板上,只不过倒地时他却没感觉到疼,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垫住了自己。
“公子,你没事吧?”易荷被任剑突地压倒在地,立刻惊叫道,可是过了半响,任剑仍没有回答,反而渐渐的没了动静。
“公子,你怎么了?”易荷见此又用力摇了摇任剑的身体探问道,可是任剑依旧毫无反应,顿时一股莫名的担忧袭上了她的心头,她急忙推开任剑的身体,翻身起来看去……
“啊!五阴蛇毒……”易荷一看任剑的面色,立刻失声叫了起来,原来任剑此刻面色乌黑,浑身冰冷,气若游丝,早已中毒昏了过去,而且中的啊是**独门剧毒五阴蛇毒。
任剑的生机越来越弱了,易荷的心也不知怎地竟也隐隐的痛了起来,好像正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一般,她不禁在心底问道,我怎么会为他而伤心呢,他死了我应该高兴啊,可是我的心为何会这般的痛……
良久,易荷依旧痴痴的盯着任剑,她在用眼睛将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刻在自己心里,使他能永远的抚慰自己伤痛的心。渐渐的,她的眼睛湿润了,她眼里的那张面孔也模糊了,不多久,两行晶莹的泪珠爬下了她的脸,滴落在任剑乌黑的脸上。奇怪的是,此刻任剑脸上的乌黑之色竟比先前淡了不少,似乎它正慢慢退去
(各位书友,任逍遥在此衷心道谢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本书的支持。但同是我也得道歉了,因期考临近,小说不得不停,再者我是山里娃,暑假是肯定传不上来了,所以会让你们久等。但我在暑假期间,会先写好,等到下期就只用上传了,如此速度应会提升一些,好尽量不让大家久等,还望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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