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三楼方綺和林甜儿的客房。
\t郭子豪站在门前一阵强烈心跳,有些面红耳臊。
\t犹疑了会,他正要敲门,忽然发觉房门虚掩,一推就开。这客房外间是个小客厅,他走进客厅,听到内间里传来两个女孩的说话声。
\t听到林甜儿说:“你看我的眼影是不是浓了?”随后响起方綺的声音:“可以啊,足够靓了。”林甜儿说:“房间灯光颜色偏黄,我老是觉得我的脸有点寡黄,要不抹点嫣红?”方綺笑说:“拜托不要再搞了,万一郭少上来,看你描眉啊?”
\t原来这两个水灵女孩在卧室对镜补妆,精心打扮。
\t郭子豪听到她们忽然提到自己,心一跳,好奇起来,不知道她们接下来会说他什么。郭子豪在客厅的沙发悄悄坐下。
\t只听方綺说:“甜儿,你也太没自信,好好一张脸,非要整的像油画布,涂来抹去,还没刚才自然。”
\t林甜儿沮丧说:“太失败了,我也是觉得眉毛没描好,好想重新描……但万一郭少不来了,又白打整了。”
\t“他不来,我们就洗脸卸妆,睡觉呗。”
\t“你说他真的会来找我们吗?”
\t“求你别问这种深奥又无聊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他来不来。”方綺笑起来,又说:“如果来了,说实话,我还有点怕他呢。”
\t“怕什么?他又不是老虎,吃了你。”
\t只听方綺说:“我是大灰狼,还想一口吃了他呢。只不过……哎,不说了,还是躺在床上舒服,这里好气派,比学校宿舍好睡多了,床又大又软,比五星酒店还豪华。”
\t林甜儿问:“你去过五星级酒店?”
\t方綺说:“没去过,只住过四星的,感觉很好,我想五星级更好了呗。”
\t林甜儿说:“别插开话,你还没讲,你怕他什么?”
\t郭子豪也是想知道为什么,竖直了耳朵倾听。
\t只听方綺说:“其实我不太想这样。你不知道,刚才我去和他说话,差点吓尿了,心慌的像触电,小腿直哆嗦。”
\t林甜儿笑说:“去……还是你拖我来的,你还装纯。”
\t方綺说:“我也没法啊。查理王交待我,要我一定要主动些,如果能搞定这个大少爷,以后不愁没戏上。”
\t林甜儿嗯了声,说:“是这个理,这次机会难得。”
\t方綺说:“先说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要跟我打饭洗衣服,一个月。”
\t林甜儿说:“知道了……这不是还没搞定吗,也许他今晚不会来了,我看他喜欢颜若玉,心肝宝贝似的。人家是大明星,我们没法比啊,换了你会不要海鲜,跑来吃炸酱面?我看没戏了。”
\t郭子豪不由的闷笑,想不到她们居然会这样讨论他,太有意思了。
\t查理王说的不错,她们才入行不深,脸皮还嫩。传闻中的影视圈竞争残酷果然不假,艺人都拼命找各种方式上位,像她们这样的女孩不知有多少?绝非特例。
\t又听方綺说:“乌鸦嘴……你怎么这样啊,人漂亮却老没信心。我敢打赌,郭少肯定会来的,海鲜吃腻了也想要碗炸酱面。”
\t林甜儿笑说:“好吧,算我说错了,但愿你心想事成。要不太亏了,你这些天送了多少钱的东西?”
\t方綺说:“出了两万多点,还好啦,想不到这么快就能搭上线了。查理王在圈子里的口碑不错,我看人还行,应该说话算数,这次我们也许就能拍戏了,想想就好兴奋。”
\t郭子豪有些吃惊,想不到她们为找门路上戏,还要自个掏腰包出钱送东西。
\t两万多,对于在校女生,付出的代价不小了。
\t只听林甜儿的声音带着激动说:“真是这样就美呆了,到时候在镜头前一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晕过去。綺綺,等过几天,我收到上星期拍的广告酬金,我拿一万给你。”
\t方綺说:“你先留着,你不是打算要租房子吗?到时候我来跟你一起住,宿舍乱得要命,晚上出来又不方便。”
\t林甜儿说:“哎,别提了,我看了一圈房子,学校附近的贵的要命,又黑又脏的地下室隔间,还要六百块,还有股脚丫子混泡菜的臭味,难闻死了。远一点的,做地铁又不方便。”
\t方綺说:“先忍一忍,等以后拍电影出名挣钱了,买套海景房,露台大的可以养猪,你想干嘛就干嘛,购物中心香奈尔、古奇、普拉达任你买,欧洲夏威夷随便去。”
\t林甜儿幽幽叹口气:“要熬到什么时候啊?”
\t方綺说:“你林黛玉啊,多愁善感干嘛?我们这才开始,以后还早呢。你知不知道小彤?我们表演系六班那个美女?”
\t林甜儿问:“有点印象,长的还行,她怎么了?”
\t方綺说:“她就是个绿茶婊,头发清汤挂面,说话娃娃音,恨不得每天穿水手服公主裙来上课。我们宿舍的姐妹们聊一点稍微带色的,她还做害羞状叫:‘你们在说什么,人家什么都不懂噢。’我呕她一脸,后来才知道,她晚上隔三差五要去找导演、制片人、煤老板。最近啊,她找了个工程承包商,胖的跟二师兄似的,那男的送她一辆甲壳虫,得瑟上天了,喝咖啡跑到星巴克发自拍照,气死我。所以说,绿茶婊都知道出名要趁早,有钱有名了才能享受人生。”
\t郭子豪听她们闲聊八卦,只觉耳目一新,听着越来越有意思。
\t只听林甜儿说:“这个不算什么,我们舞蹈社团的也有个这女的,小蔓,大我们一届。我们经常在一起健身排练,开始关系特别好,我觉得她是那种特别斯文的女孩,笑起来很文静,给人感觉也是很纯,不像社团里别的女生,特高傲,鼻孔看人,说话特冲,抽烟什么的,反正感觉挺与众不同。去年下学期,小蔓跟我说,她找男朋友了,我还挺失落。那时我还不认识你,我和她吃饭逛街常在一起,而且我还没找男朋友呢,羡慕,结果我一问,你猜怎么着?”
\t方綺说:“她也找了个老板?”
\t林甜儿说:“就是啊。她跟我说,那男的四十六了,最崩溃的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啊,说是会为了她离婚,哄鬼呢。小蔓还觉得很正常。那男的是一个外贸集团的老总,经常给一些影视剧做赞助,难怪她有上戏的机会。她说,别人想有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呢,不知道怎么嫉妒她。后来,她还去整形医院做吸脂手术,整下巴鼻子,唉,无语。她人越来越漂亮,再后来,经常去拍戏了,行踪不定的,我郁闷了好久……那会,有些东西我还真接受不了。”
\t方綺感叹说:“这才叫传奇。我听表演系师姐说,大二、大三最好就开始美容整形,效果好,等到大四就来不及了。”
\t林甜儿问:“你想整哪里?我看你什么都好,腰细腿长,等郭少上来,你一腿晕死他,嘻嘻。”
\t郭子豪听到这话,捂嘴一乐。
\t方綺笑骂起来,房间里传来两个女孩的打闹声。
\t林甜儿说:“都一个多小时了,郭少怎么还不来?不是我乌鸦,只是等得心急。”
\t方綺说:“急什么呀,今晚如果不行,我跟查理王要个他的电话,改天约呗。”林甜儿说:“就怕他没空理我们……”方綺说:“乌鸦,闭嘴。”
\t林甜儿说:“好吧,希望他快点上来。他看起来好帅,跟他出门,倍有面子,比那些猪八戒甩出几条街。”
\t方綺说:“那当然,能做我男朋友就美呆了。我天天腻着他玩,偶尔拍个几千万的电影,去罗马度个假,许愿池边的饭店住两晚。”
\t林甜儿笑起来说:“呀,还说我喜欢做梦,原来你也是个梦痴。”方綺笑说:“谁不做梦?要做就做大点,像你,就只敢想走个红地毯,跟阿汤哥合个影,没出息。”林甜儿说:“如果阿汤哥愿意,我也可以跟他来次亲热戏。”
\t方綺笑说:“美的你……一爪子捏爆你的小笼包。”两个女孩子嘻哈笑闹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
\t郭子豪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t内间里的声音消失,一下没了动静。过了会,传来方綺怯生生的问话:“谁呀?”
\t郭子豪回答:“是我。”
\t方綺说:“郭少?”声音透出点惊喜慌乱。随即,她俏脸晕红,和林甜儿走出来到客厅,不知所措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