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与余万勇阵前一见,双方话不投机。王丽欲挺枪而出,却听身后一人道:“王将军且慢动手,待我杀头阵!”
王丽回头望去,正是东门守将“紫面阎君”刘芳,王丽知此人力大无穷,手中一杆“通天大锤”有万夫不挡之勇。于是提马回归本队。
余万勇这边,从“赤”字旗下冲出一人,正是赤龙爱将“刺身流星锤”黑虎。余万勇见状,索性也回归本队。
此时两将已于阵前接住,双方也不答话,各舞手中锤就打。刘芳将手中“通天锤”一记“明空霹雳”砸向黑虎头顶。书中道,这黑虎是员步将,手中锤为链子锤。刘芳是马上将,手中锤是杆长锤,杆长丈二。黑虎见刘芳来势汹汹,那锤挂风声从天而下,故黑虎不敢用锤链去架,只得将身一闪,那锤落空。黑虎乘机将手中锤抛出,奔刘芳胸前。刘芳也不含糊,将锤杆一横,黑虎之锤正打在那刘芳锤杆之上,猛溅水星。要说刘芳力大,此时可见!那黑虎之锤在与那锤杆相碰之际,被一道劲力震回,复奔黑虎而来。黑虎眼急身快,将身一闪,这刺身锤从身边擦过。
书中道:“刺身流星锤”黑虎之名,便因锤而起。这锤浑身长铁刺,故名“刺身流星锤”。使此锤者,不敢用手握锤。故要将此锤舞动,功夫全在这铁链之上,用链带锤,行走如飞。
黑虎经此一招,知刘芳力大,非自己可敌,故只能用巧力胜他。
黑虎之锤被刘芳震回,擦黑虎之身而过。黑虎也不含糊,就势将身一探,顺身一个旋转,缓解了那道劲力。而后再见黑虎用左脚脚尖勾住了这锤链,往回一带,这刺身锤又猛地回头,奔刘芳而去。
此时刘芳正欲举锤再打,猛见那锤又回,只得收招,欲再用锤杆去架。可这回黑虎聪明了,不等两锤相碰,便将锤往回一带。此时再看这锤,锤链在黑虎右手肘上一盘,肘上用力,这锤又闪电般再度回转,奔刘芳马头而去。
刘芳刚才一架不曾架着那锤,此时又见刺身锤奔自己马头而来,便急忙又用手中锤去挡。此时刘芳虽然力大,但已毫无用处了。因他已被黑虎之锤所牵制,此也正是使此类兵刃者的长处,所谓一分柔、一分强!别看这锤链柔软,但在擅使者手中,与身体共一体,锤随意动,流走玄妙!使此类兵刃者,功夫全在手脚之上,各处关节便是发力之处。故使此兵刃者,多为步将。
黑虎知道刘芳力大,故不等刘芳之锤相碰,便又猛回手,那锤便又回转,锤链在自己腰身一个盘旋,同时,黑虎也将其身随锤而转动,那锤链得开,刺身锤又砸向刘芳马侧。
就此几招,两边之人都已看得呆了!这刺身流星锤在黑虎手中,竟被耍得天花乱坠!刘芳已被此锤牵制,如同扑荧之蛾。
刘芳见那锤奔自己马侧而来,便又急忙使锤去架。
书中道,这刘芳手中之锤,名号“通天锤”,使此锤者力大!若此锤在乱军中挥舞,其威大也!但怎奈此时对手是黑虎,相较者又是硬中带柔之物,故这“通天锤”此时也失了妙用!且“通天锤”甚长,与灵巧之物相抗,自然显得笨拙。古人言:水为至柔,但却穿石!此所为至弱者至强,至刚者至弱!道家因此而创太极!
刘芳在急忙招架间,手上已不能用上全力。黑虎看得真切,任那刺身锤而去。说是迟、那是快,这刺身流星锤已缠在那“通天锤”锤杆之上,此时只听得黑虎口中叫了声:“脱”,同时使劲一带铁链,刘芳手中锤便已脱手飞出。
刘芳叫声:“不好!”便欲拨马而逃。这黑虎哪里肯放,将手中锤锤链在后背一绕,借左肩之力又再飞去,直奔刘芳胸前。那锤看看将近,刘芳惊愕间躲闪不及,竟用双手抱住了那刺身锤,立时间双手出血,血流如注!
黑虎再将锤往怀中一带,身子一个盘旋,用右脚尖勾住锤链,这锤在脚力之下又回身而去,锤正打在刘芳面门,刺入头骨,刘芳尸身栽落马下。
此时再看黑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黑虎这趟杂耍,妙美之极,余万勇这边众军欢呼!就连那钱海雄之队中,也有几人禁不住叫了声“好”!
刘芳一死,早已激怒一人,此人正是刘芳手下偏将“金毛太岁”向勇,舞丈八蛇矛而来。
黑虎抖擞精神,意欲再战。此时旦听“屠”字旗下一人道:“将军少憩,看我战上一阵!”。话音刚落,已见一人跃过身前,于阵前接住了来者。
黑虎认得此人,正是“闹海叉”周达。于是回归本队。
二人于阵前接住。
“金毛太岁”挺手中丈八蛇矛一招“仙人指路”,奔周达前胸而来。此时两马正迎面而来。周达舞手中叉一记“风卷残云”拔开了这矛,二马擦身而过。
马打盘旋,二人又再接住。这沙场之上,立时尘土飞扬。
周达举叉一记“排山倒海”,叉横扫过来。“金毛太色”不敢怠慢,用手中矛一记“龙出深渊”,以矛头挑开了这叉,而后猛地顺势将丈八蛇矛倒过,用矛尾之尖刺向周达。周达也不含糊,用手中叉杆用力一荡,架开了这矛尖。此时两马已然走过。就在此二马错位之际,周达猛于马上转身,用叉砸向“金毛太岁”后心。这叉挂风声,“金毛太岁”听得真切,知有凶险,便将这矛竖架于背,只听得“哐啷”一声金属相碰之声,“金毛太岁”以“苏秦背剑”之招架开了那叉,得活一命。
两马跑开十数丈许,又再勒回。
(少时观古书,听评书,言古人之战,马上将一个回合,其实既是指马去马来一个照面而已。)
“闹海叉”周达与“金毛太岁”向勇于阵前酣战,不觉已十数个回合过去,未分胜负。
此时周达心想:刚才黑虎与刘芳之战,仅数个回合便杀刘芳,而我战刘芳偏将却还十数合不下,这个面子怎么丢得起!于是要暗使手段——浪里三叉。
书中道:这“金毛太岁”虽为刘芳手下偏将,但其实功夫不在刘芳之下,此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刘芳虽身为东门主将,但未必功夫就胜于下人,也正如今日之世,未必领导之能就真能胜过属下!故周达遇此劲敌!后文书中更有一喜剧人物要登场,请诸君慢观。
此时沙场之中,已然尘埃卷动!
“金毛太岁”也欲施杀手,挺矛长驱而来。“闹海叉”看得真切。将手中叉提于左手,任马而去。看看两将将近,“金毛太岁”以手中矛点其周达前胸,周达瞧见那矛将近,这才于马上使了一招“疾风劲草”,将手中叉扫开那矛,而后顺势手腕一翻,一招“江河日下”,又奔向勇左边腰间,向勇慌将手中矛来架。而他哪知这招为虚招,此时再看周达已将叉略一收回,而后猛一反手,一招“浪里翻身”,此时向勇再想撤招来架,已迟了!这叉正打在向勇右边腰间,“金毛太岁”一声惨叫,尸身栽落马下。此便为周达绝招——浪里三叉,其实此三叉,可招招为实,也可招招为虚,因时变化。
“闹海叉”周达跃马阵前,威风凛凛!
余万勇这边一见,已然群情激昂,高声欢呼!
此时那拜斯立于北门城头之上,见连损二将,已气得大骂!
这时,从钱海雄身旁冲出一人,奔周达而去。见此人:
跨下麒麟兽,紫中带绿艳色。掌中乾坤地裂斧,斧映日月,冷冷光芒涩。
面如青面獠牙鬼,青中又泛黑。身着麟纹绿袍,魑魅鬼影千秋绝。
——青门引听松斋词话
此来者不为别人,正是那“大力爷仇英”。
拜斯于城上远远见此人出阵,这才略感心安,大叫道:“仇英,与我杀了那匹夫!”
“大力爷”仇英骑麒麟兽,舞“乾坤地裂斧”,奔周达而来。周达也不犹豫,举手中叉接住。
此时,余万勇队中“勋”字旗下冲出一人,正是“踏雪无痕”郑浩。郑浩见对方阵中出一人,身下麒麟兽,掌中乾坤斧,知为异人,自非周达能敌,这才跃马而去。
此时周达已与仇英交手。周达倒不畏俱,只可怜这骑下之马,乃为凡物,怎见过那麒麟兽!那马心中想:这是个什么东西!好生可怕!故此马慑于麒麟之威,不敢向前,只在原地打转。周达催马不动,只好坐于马上,以手中叉相抗。纵周达威武,但因此马之故,已输一段气势了!
周达被马所困,只好以手中叉战仇英。仇英分开双斧,斧带日月之光,舞动间光芒相随。周达被眼前光所盲,一时间不知所措,虽仅半点之失,周达已被一斧斩其腰,命丧沙场。正是: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
此时“踏雪无痕”郑浩已到身前,本欲以手中凤翅流金镗去救,但已晚了分毫。
“踏雪无痕”郑浩见周达一死,不禁心如刀绞!口中道:“匹夫,拿命来!”。声随镗动,一镗刺向仇英。仇英也不含糊,分斧来战。
此时这场中就热闹了!郑浩之马,乃为天马,纵横云间,何惧麒麟!郑浩受业于菩提老祖,乃悟空之师弟,又何惧眼前人!
此二将相斗,真如神鬼之战,一派热闹!二将相斗数十合,不见胜负!
此时,从钱海雄兵阵中又出一人,舞双刀而至,只见得:
赤团团,一团红焰,光闪闪,两口单刀。都言女子纤弱,怎知我出自名豪!芙蓉国里把名标,牡丹花精正自骄!
——听松斋词话
要问来者何人,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