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女人一整晚没回房?”美艳女人抓着跟前瘦小女孩的手,一张艳丽的脸霎时变得扭曲。
忍住手腕处传来的剧痛,秋菊点点头。
柳姬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眼,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城主从不让任何女人在他房里过夜,为什么惟独她有特权?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甚至连一颗心都赔上了,为什么她依然什么都得不到?
阴鸷着脸将一包药粉叫到秋菊手中,她低声道:“想办法让她把这个吃下去。”
她一定要除掉那个红发女人!
“这是……?”
拉过她,柳姬在她耳边低语。
“知道了吗?这次的任务绝对不许失败。”她再次叮嘱。
“是,奴婢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重托。”握紧手中的药粉,秋菊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帮助她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要是柳姬能顺利当上城主夫人,身为贴身婢女的她必然也会步步高升。她愿望很小的,只要能做哪个俊美无俦的城主的侍妾,她就心满意足了……
遗院一角,一抹娇小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过,边走边四下张望是否看见熟人,鬼鬼祟祟的神情像极了偷了东西的贼。
拉紧身上的薄外套,却仍然掩盖不了白皙颈项上的点点吻痕。
太好了,现在七早八早的,大家一定都还没有醒,她只要趁着这个时候赶回房间,那谁也不会知道她昨晚在冷魈房里过夜。
都是他不好啦!没事干吗告诉她关于他的身世,害她听得一时心软才会让天雷勾动地火。
不过,不后悔。
只是很丢脸,他们甚至还不是男女朋友却先上了人家的床,在这个封建时代不被流言说死才怪。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两只结实的手臂从身后缠绕上来抱住她。
眼睛张开发现身旁空空如也,枕畔人不知从何去向,心里的不安迫使他起身追出,果然在花园里发现那道清丽的纤影。
“你出来做什么?快,快回房去。”要是让人看见了,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她脸上心虚的表情引起冷魈的笑意。“不用遮掩了,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脸上难得的笑容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慌。
“今早天云和卫来找我晨练,我没去。”他们也有意询问她的去向。
“那…那关我什么事……”他的笑容越来越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好邪恶哦。
“我说你在我房里。”
轰!一句话炸得黎海涵脑袋开花,群星飞舞。
“你…你疯啦?你跟他们说这个干什么?”她头好晕。
这个混蛋,存心要她身败名裂嘛!
“怎么了?”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冷魈紧张地问。
“没事,只是太累了。”昨晚几乎整夜没睡。
“是吗……”听到这,冷魈唇角忽而勾起一抹坏坏的笑,“那我们再回去‘补眠’一下。”她确实太累了,当然需要她好好“补偿”。
“不要。”她才没那么傻呢,好容易逃出来怎能又傻傻地跟着猎人回去,看他一副想把她吃了的样子。
她是无辜的小羔羊。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院内的宁静,如胶似漆的恋人迅速分开。
黎海涵率先寒月居的方向奔去,流动的空气中隐隐传来野兽的低吼。
抑制住心里越来越深的恐慌,她终于在转角处看见那道修长矫健的黑色身影。
“不要追!小呆!”使出全身力气撕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豹兴奋地将猎物扑倒,尖锐的利爪刺入对方肩头。
血涌出,弥漫的血腥味立刻唤醒了它身为野兽的自觉,张口就要往掌下猎物的脖子咬去。
“住手!”黎海涵冲上去抱住黑豹的身子,拼命往后拽不让它接近吓得脸色苍白的人儿。
要是她再晚来一步,躺在地上的女孩必死无疑。
说不定还会被它给吃了。
“救……救命啊!”秋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就想跑,顾不得洒到身上的药粉和地上的半包药。
太可怕了,她做梦都没想到黎海涵的房间里居然有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刚开门就让它扑倒,差点沦为腹中物。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站住。”用力压制住越来越兴奋的黑豹,黎海涵低声警告。
见猎物跑了就想追是野兽的天性,或许刚开始只是游戏,但玩累了之后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吃掉你。
“城主!”纪天云带着一队人马冲进来。
望了地上的药粉一眼,冷魈心底已经了然。
“把这个女人带下去,我要亲自审问她。”过去的事他不想追究,但想要旧事重演他坚决不允许。
该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城主,妾身冤枉啊……”
“人赃俱祸你还喊冤,一点敢做敢当的勇气都没有。”假惺惺的眼泪叫人看了碍眼。
当秋菊说出那些药粉可以让女人终身不孕时,她简直不敢相信柳姬竟然这么狠心,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她。
她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闭嘴!你这个贱女人,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平日自恃甚高的柳姬一时忘了现在本就矮人一等。
她跪着。
“啊,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秋菊搞的鬼,她栽赃于我。”发现口误的她及时改口。
那个贱婢,看她下来怎么收拾她。
“爷,你要相信我啊,妾身不可能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够了,你不要再狡辩了。”冷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念在你跟过我一段时日,我不杀你,在地牢里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善妒的女人最可怕,谁知道她们会在下一瞬做出什么事来。他必须保护海涵的安全。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柳姬惊骇地喊。哪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鼠蚁成堆,他怎么忍心将她关在那种地方。
“难道你要我杀了你?”他勉为其难可以亲自动手。
“不,不要!”冷魈脸上的不以为然让她怕得要死。
杀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他真的会动手。
“爷,妾身真的没有要害黎姑娘的意思……”
“住口,你想让我连兰姬的帐一块儿跟你算吗?”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趁他不在城内就对兰姬下毒手。
柳姬面色一白,难道他知道了?不,不可能,那次是她亲自行事,并没有露出马脚。
“兰姐姐的孩子是她不小心摔倒才流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止住颤抖的心,她回视冷魈冷冽的目光。
“是吗?可为什么你的耳饰会在厨房里让人发现?”探望人不到正房上厨房,和蟑螂聊天吗?
耳饰?!这回柳姬无法再辩驳,请城里工艺师傅打了一双造型独特美观的耳饰竟成为她犯案的确凿证据,她还以为那只耳饰在她乘画舫游玩时落入湖中,原来并非如此……
“打掉兰姬怀胎四月的孩子你很得意是吧?”听说兰姬流产时她还在湖中的画舫上畅饮。
将安胎药换成打胎药这等恶毒之事只有她这般阴险的女子才做得出,殊不知那一次的事件差点要了兰姬的命,原本身子骨就不好的她,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一度在生死间徘徊。
“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当初没有拆穿我?”真相被揭发,她不再争辩,只是疑惑。
“以为她不值得我这么做。”说穿了他对兰姬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你不是已经决定娶她为妻?”她不信他的话。
“那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不希望无辜的小生命刚出生句没有爹。”而同情与爱情无关。
“你好冷血……”瞪大双眼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她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心如止水,不再悲怨,不再愤怒,甚至连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心都死了,感官也随之麻木。
“那她呢?为什么她不同?”指着站在一旁发怔的女人,她问出心底最大的疑惑。
依他残酷冷峭的个性,为何惟独对她百般容忍?
冷然的神色中不自觉掺入一抹柔和,春风抚过,暖意乍现。“因为她是我全部的爱。”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他爱她。只能怪自己太盲目,一味想着是她从自己身边抢走他,却从未想过她甘愿靠近她的原因。
是爱呢,她还以为他没有这种感情。
“我知道了,要怎么处置随便你。”认命了,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离开这座城,这一点她在初到来时就有觉悟。
离开之前,她转头对黎海涵笑道:“听说你是从徐娘那儿来的,我也一样,在他身边我总共待了三年,希望你会比我更久。”
望着柳姬惨淡寂寥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冷。
她知道冷魈是爱她的,但这份爱能维持多久?五年、三年、还是几个月?
而自己对他的心,她还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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