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不大的年纪,还来不及褪去,青年人特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炫耀。net
“那么,书韩磊羽交给你了。弄晕以后,丢的远远的,别让他再找到六鼠集市。对了,他不是要找卖家?哼,那把他丢在和卖家见面的地方。”
“二哥英明,这样子的话,这事儿便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吾等,没有一分的干系。”
“大哥,这样子处理,你可是满意?”
红鼠孩子气的抱怨,“你都宣布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吗?”
“多谢大哥成全。”
“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你的法子不行。或者,那家伙当真是冲着六鼠集市来的。那么,下一次,谁也别拦着我的剑。”
“是,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呵呵。”
笑声渐稀,拽着走神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林深叶茂,不见天日。
一灰,一白,如旧。
“呵呵,是呢,有二哥求情,他倒是幸运的很。”
“没有吾等事情了,走吧,鼠,是见不得阳光的。”灰鼠说着,似是无意的紧了紧裹身的长袍。
好像,是有些冷。
“嗯,任务完成,回去交差吧。”
马车渐行,忽而左转,忽而右拐,经过田野,路过乡村,踏了青石铺的宽阔官道。
正北行驶,一刻不停,入了一座城门楼子。
人声渐起,熙熙攘攘,穿梭不停。
有人说,要藏起一颗芝麻,那么把它丢入一堆芝麻当去。正如,一枚只要不是鹤立鸡群那般的突兀的人,在人群当,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向着什么方向。
城门楼下,一抹玄衣仰首,小篆题的大字,深深的嵌入了城墙的一块石制匾额内——南门。
“南门?这卖家,竟是苓岚城里的人!哼,事情越发的有趣了呢。”自言自语的喃喃,隐入人海。
马车进了城以后,分不清是一刻不停的长途跋涉终于乏了气力。还是,碍于周身的繁华,速度便是慢了下来。一步,一步,信马由缰,好像是本是偶尔经过的过客,走马观花。
一个马夫,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一切,都是那么的普普通通,平淡无。表聊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从南北大街直走,经过了三四个路口,向右,入了一个巷子。
是小块的鹅软石铺的路面,不得官道的繁华,人声渐远。
左右两侧,是高耸的无法看见风光的高墙,绿瓦。
“快一些,主子该等的急了。”
“好嘞,张哥,你坐好。”马夫应了声,甩动缰绳,“驾。”
马儿吃痛,撒起蹄子加快了速度。
骨碌碌,
轮轴摩擦的声音,木质车轮嵌入地面的窸窣,在这民众聚居的清静,显得格外的响亮。
偶尔,惊起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犬儿,生气似的咆哮。
“钰。”一声号令,马车稳稳的停在了一处双开的小门附近。高墙巍峨,青砖绿瓦,飞檐挑栋,雕花切切。说不大富大贵,只是,却也能够勉强称作是深门宅院。至少,能够在这京都买得起这样的院落的人,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两级的台阶,无铃的木门紧闭,方却无匾额。
静悄悄,没有多少的人声。
想来,该是哪家的后门。
啪嗒,
马夫落地,匆匆的跑前去,对着门扉便是一阵急叩。“开门,开门,张哥回来了。”
吱呀,
不多时,让出了一道缝隙。
探出个青布衣衫的小斯,张望几眼,打开了门扉。
“哟,是张哥呀,这么快,便是回来了。是差事完成了,又得领赏了吧?”
马车后下来的人,对这讨好的奉承,却是一点也不感冒。“唉,别提了,主子呢?”
“心烦,在堂喝酒呢。”
“哦,我先去见主子。你找几个人,把马车的物件都搬到主子房间去。”
“物件?怎么,还带了东西回来?是什么好东西,弄来孝敬主子的?”好心,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不,小斯一听,目光便是忍不住的冲着马车打转。
“不该问的别多嘴,快去办事。”
“是,是,张哥,小的这去找人。”
“记得轻拿轻放,若弄坏了一件,拿尔等的性命也赔不起。”叫张哥的汉子,冷冷的补充。
“额,记下了。”
踱步,跨入门内。“我先去见主子,你可别偷懒。”
“嗯。”
小斯唯唯诺诺,见人走远,忽然的大幅度的做出一个惊人的不雅,“呸,什么东西。等哪天我当了统领,你只配给我提鞋。”
“额,你……”
“你什么你,一个马夫,记着不许多嘴。不然,我给你穿小鞋。”
“……是,小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人人,气死人。
马夫,熄火了。
他什么没有看见,的确,他这视力,当真是够差的呢。
被人跟了好几个时辰,愣是无知无觉。
更是丝毫没有想到,距离此处几十丈开外的一个拐角,立了一抹玄衣。正用半边的面孔,冷冷的盯着这边。“便是这里吗?哼,藏的,倒是够深的。”
深门宅院,响起一阵刺耳的喧嚣。
如同,午时堪过,从大街传来的扰民的打更。
“搞什么,现在跟老子说不收,他六鼠早干嘛去了?”
“额,主子,他们当真是过分呢。非但不收,还趾高气昂的说道主子的坏话。”
“啥?他们说什么了?”
“唉,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实在是难以启齿。属下听不惯,便前理论,不想,反倒是被扇了一个耳光。瞧,属下的面孔,现在还肿着呢。”
“该死,这六只老鼠,活的腻味了。”
“是,是,都踩到主子的头去了,这还了得?这事儿,可不能够善罢甘休。”
“可恶,可恶!”咣当,
稀里哗啦,
一连窜的清脆,好像是什么摔的粉碎的惊心。“当真是人倒霉,吃凉水都要塞牙缝。如今,连小小的老鼠,也敢骑到老子的头了是吗?”
“额,主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面子问题。他们,根本没有把主子放在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