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账?
赫连真动了动身子,还疼得厉害,若是再被他压倒一番,吾命休矣!
只得低头,“皇上凭听他人红口白牙便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哀家头上?”
想想又似觉这番解释可笑,“哀家和驸马爷清清白白,皇上若是喜欢戴这顶绿帽,随意便是。”
李墨看她冷着脸,裹着被子垂着头,眯了眯眼,让她屈就柔软半分便是难于登天,两句话不对付就横眉冷眼梗着脖子同他较劲,想想颇为自嘲,除了在情/事上能逼得她伏低做小温柔小意,余下更是针锋相对,明讽暗刺,宠着她纵着她由着她,她心如磐石,欺她压她算计她,她更是固若金汤,整个攻不下戳不穿看不透的白眼狼!
他冷哼一声,没有发作。
忍了忍,才颇为怅然道,“赫连,便是离开皇宫,你也要竖起全身的刺防备着朕吗?朕的情意你恍若不见便也就罢了,出了宫,朕只盼一个真实的你,心平气和的看看朕。”
抬眼见她表情略微松动,又道:“这番微服出宫,你我抛下身份,只有彼此,守着过日子不好么?”
赫连真一愣,睫毛微颤,只有彼此……
如此,便惜着些日子罢。
她抬头,见男人的眉眼虽然冷峻,却是少有的认真,扬了扬眉,捏着嗓子道:“奴婢知道了,公子。”
听了她这番怪异的调调,李墨的脸黑了,捏着她的手腕,微微叹息,复又噙着一抹威胁的笑容,“原来你喜欢公子丫头的戏码,觉得这样很刺激是不是?”
赫连真往后缩了缩,却是递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儿。
男人瞧她本该如雪的肌肤已然青紫不堪,想来已经折腾过了,又恐自个儿忍不住这妖精的勾引,只叹:“赫连,你是笃定我拿你没法子罢!”
赫连真总算露出一抹微笑,偏头问:“不做丫头做娘子不成?相公,恩?”
末了,又辩道:“咱俩这叫偷/情,乱/伦,是要沉塘浸猪笼的,这声相公是不成的。”
见男人依旧沉默着,只深邃的眸子里满意之色闪过,起了心思,跪直身子,揪着他的衣襟,困惑,“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又‘呀’了一声,惊讶不已,“其实你想听的是哥哥?爹爹?还是老爷?”
她纠结着一张小脸儿,弯了眼睛,染着笑意。
李墨忍不住将嘴角上扬,不同于往常那些敷衍算计的笑容,很是清朗,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连带声音里都抑制不住的满意,“你就变着方儿埋汰我吧,赫连,我喜欢这样的你,再唤声相公来听听。”
不晓得是不是被李墨的柔情蜜意包裹太久,赫连真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染起红晕,推开他,缩进被子里,不忘交代:“我要沐浴,你去安排。”
房门咯吱一声被甩上,李墨走了。
赫连真听见动静,探出头来,脸上的红晕来不及掩下,被男人那双锐利的眼收入眸中。
赫连真微微愣住,带着窘意——那坐在桌边喝茶嘲笑她的不是李墨却又是谁?
男人见到自己想要的,心情甚好,放下茶盏,好心解释:“哦,方才感觉有些凉就顺手把门带上了。”
说得云淡风轻,还抖了抖衣袖。
赫连真瞪他!什么感觉有些凉,以前大冬天的也只见他穿了一件薄衫!
“你欺负人!”她撅着嘴巴不满的控诉,那一副小女儿家打情骂俏的模样真真是惹人。
李墨忍不住踱过去,将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凑进她的耳朵,有意无意的含着她的耳垂,邪魅的问:“我怎么欺负你了,嗯,娘子?”
被他这样的调戏赫连真根本就禁不住,更何况李墨那一声娘子真是叫得风骚浪/荡,她忍不住的红了小脸。
“你…别…别这样……”她推了推他,没推动,她全身乏得很,很想泡个热水澡。
“别哪样?”李墨更是得寸进尺了,辗转的细吻已经由着耳垂移到了她的锁骨,细细的啃,轻轻的咬,专挑她敏/感的地方,嘴里还不饶人的问:“别这样还是别这样?”
说着,闲着的手也不安分了,将她揉得快化成了一滩春/水。
赫连真在心里暗骂:李墨小人!就只有在这种事上逞威风!最好有一天别犯在她手里,否则,她真是要蹂/躏死他!
男人的手指蹿着火,燎原一片,所以,她识时务的软了骨气和语气,柔柔的哭哀哀的求:“不要在这里,我疼得很,也乏得很,饶了我这一遭吧,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是,赫连真撒娇起来很有一套,云鬓散乱,衣衫不整,红唇嫣然,吐气如兰,眼神极致魅惑,若不是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倦意,是个男人都会误认为她这番模样是实实在在的邀请。
李墨狠狠的揉了她几下,真是不想将她带出来让别的男人瞧去,这唇儿润得、眼神魅得,他的小妖精!
他之前不过是想逗逗她,哪知会擦枪走火,他压下自己腾腾上升的火气,哑了声音趁机占便宜:“放了你也行,再叫声相公来听听。”
赫连真哪里不从,只要不再压榨她,让她叫亲爹都成!于是软着嗓子喊:“相公,饶了我这次吧,相公。”
不喊还好,被赫连真这样糯糯软软一喊,李墨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这个女人,真是!不想弄死她都难!
到底存着几分理智,知道她的身子再也承不住,不着痕迹的淡定下来,打横抱起她进了内室,将她放进早先准备好的浴桶里,一刻也不敢多留,竟有种狼狈而逃的感觉。
赫连真沐浴的时候才发现白嫩的大腿内侧因为在马背摩擦的原因情紫了好大一片,她轻轻一碰,像是刀割般难受,真是锦衣玉食惯了,连骑马都招架不住!
她怅然的捧了一把水浇了浇脸,收起方才温婉顺从的表情,微微懊恼,冷意涔涔,明明都是做戏,却演得这般逼真,可见她和李墨功夫委实深厚,算来,也是绝配了。
她磨磨蹭蹭消磨时间,理着思绪,直到房门被扣响。
“夫人,小人来送饭菜。”是店小二。
赫连真停下了动作,这里间不过就一帘子隔着,若是外人一进来,或多或少有些尴尬,遂扬声道:“放楼下大堂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听见脚步声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也无心泡澡,毕竟是在外面,不比得在宫里,捡了衣裳整整齐齐穿好,才带上门下了楼。
一路没瞧见李墨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在她面前晃更好,省得她卖身,难得轻松,赫连真心情较好,哼着小曲儿来到了大堂。
她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忙过来端茶布菜。
她瞧瞧人满为患的大堂,微微皱眉,她一向不喜太过喧闹,这话倒是不假,以往她横行后宫的时候,也喜欢邀请后宫妃嫔们赏花喝茶赴晚宴的,不过,热闹是她的,妃嫔们跟着附和就好。
她叹了一口气,一直演着太后的角色,她都已经快忘记那种拉风嚣张的感觉了。
“前两年来的时候也没见生意这么好啊?”赫连真啜了一口茶,有些纳闷,未必这些人还真被先皇和叶贵妃来住过的幌子给唬住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大家都是奔着三生石来的。”又将那三生石三世相守,缱绻相爱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
赫连真并不诧异,想来便是李墨带她去的那处。
他那样的人,又怎会相信如此传说,不过是……
心口微凉,灌了一杯酒,火辣辣的。
说到兴头上,店小二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抱怨道:“可惜呀,很多人今晚都白跑了一趟,那块地儿被重兵把守起来,谁也不让进,也不知是哪个高官如此仗势欺人,下一次,可又要等十年后了。”
她敷衍笑笑,打了赏,店小二笑嘻嘻的退了下去,看了一眼周围青年男女失望愤懑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拿着筷子大快朵颐,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到了嘴里突然就没了胃口,她发着愣,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霸道无常的男人在三生石前缱绻缠绵的吻。
李墨……
“娘子?”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赫连真一紧张,顿时被口里的饭菜呛住,难受的咳嗽起来。
嘴里的饭菜有些喷到面前男人的衣袖上,只见男人鄙夷的看了赫连真一眼,却也没有暴跳如雷,反而体贴的拍拍她的背,又递给她一杯水,她这才好受了些。
“娘子,好受了?”李墨靠得近,带着笑意问,深情款款的模样仿佛面前的女子真是他呵护在心间疼惜宠爱的女子。
赫连真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没…我没事……”
只见他微笑着将她拉近怀里。
在大庭广众之下,赫连真再厚的脸皮也有一些难为情,她轻微的挣扎着,却被男人死死按住。
“别动,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大堂里至少有十几名高手潜伏在这里,我们回房。”
他的话语像情人般的呢喃,他们的姿势像是一对恩爱的男女,实际上面临的却是这般逼近危险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