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锦衣公子此时站了起来,向五位抱拳道:“在下湖州胡泊然,久仰五位大名。相逢即是有缘,店家,这五位的酒钱菜钱我包了。”周琴悦冷着脸回道:“我五岳剑派弟子向来没有无缘无故吃人白食的习惯又不是丐帮的一袋弟子。”杨烽杨烨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隐隐有怒火闪烁。胡泊然本想结交,却碰了一鼻子灰,但对方乃是五岳的高徒,只能悻悻地重新坐了回去。
那赤衣的靳映渊睁着他那小而有神的眼睛,向吾知说道:“刚才听吾知前辈讲述那萧允、秦牧海、易航三人的侠义之事,口才之好真是令我辈十分佩服。”吾知听了心里高兴,嘴上谦虚回道。却听那靳映渊话头一转道:“在下不才,也想东施效颦向吾知前辈学习一番,正巧之前在湖广道上听闻了那冰弦南宫傲兰与玄殇祁清圭的故事,不如就让我来试试,给大家讲讲?”
楼上六人听到这里,易航问道:“怎么,南宫师姐和七弟与这衡山派的人很熟吗?”南宫傲兰和祁清圭两人疑惑地对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吾知突然被别人抢了饭碗,心中诧异,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在下面听靳大侠的高论了。”说着走下了台,就这么站在一侧。靳映渊一个纵身来到了那书案之旁,韩听岚劝阻道:“靳师兄,玩过火了,师父和盟主怪罪下来可不得了。”靳映渊摆了摆手,他也不坐下,就这么站在上面向大家侃侃而谈道:“去年初冬时节,那摩天盟四季堂下的子元居士,率领着手下的地行卫屠杀了江南史家满门二百余人。又在那太湖北边做下了几起大案,一时之间,武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祁清圭愤然道:“这衡山派的人这不是揭我武当伤疤吗?定是刚才大家因为二哥赞颂我武当,他心下不爽,因此假惺惺的说想学习吾知,实际故意拿那事嘲讽我武当。”南宫傲兰脸上也变了颜色,不过还是说道:“但他说的,仍是事实,是我俩自己技不如人,好好练功,以后把丢掉的找回来就是。人家无论动机如何,却是实话,我们没什么好反驳的。”
靳映渊那低沉的嗓音此时听来却是那么的尖锐刺耳,“但这毕竟是我中原武林地界,岂容区区子元在这嚣张,这不,在太湖之上,子元一个独身落单的机会便被那玄门七士中的南宫傲兰与祁清圭抓住了。当时,北风冷冽,冰冷的湖面上,游荡着几艘废弃的渔船。南宫与祁两人便在这太湖之中,与那子元战了起来,三人打的真是昏天黑地,精彩,绝伦!”
吾知在说书这个行当的经验真的是要比他自己武功吃饭都要熟悉了,当下便知道如何才能有着最好效果,立刻附和道:“靳大侠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大家伙讲讲具体情况吧。”
靳映渊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大家都知道那子元是专攻下三路的好手,并且是专门负责给孙天希和项沁妍这两个亲传弟子喂招的,一直防守惯了。因此其地行盾刃的守御能力,连令狐盟主也是赞不绝口啊。但武当派的这两位师妹师弟那也不是吃干饭的,素闻南宫傲兰将武当绕指柔剑融于自身鞭法之中,一手雀羽凤翎鞭舞的那叫一个好看;祁清圭虽然年纪小,但其两仪剑法精熟,却能将两仪剑意化在杖法之上,从而更为凌厉,其内功上的天赋甚至还被萧允称赞过是他们七人里最高的。”
吾知在旁称赞道:“不愧是衡山墨掌门的高徒,这武学上的理解,那可比我小老儿高得多了,佩服佩服。”
靳映渊听了,脸上得意洋洋,很是受用。道:“那是一个黄昏时分,太阳还斜斜地挂在天边,二人终于寻到子元之后,祁清圭木杖一摆,‘斜飞式’起手,便直接从侧面攻了上去,子元居士身子一矮,手中双盾竖起。盾杖相交,虽是祁清圭起手先攻,但子元仗着自己力强功力也深,反而是祁清圭被震退了半步。南宫傲兰此时,也无法袖手旁观了,腰间软鞭甩出,‘倦鹊绕枝’‘杏花春雨’凭空画了两个圆圈,便已然将子元与祁清圭一起罩在其中。”
靳映渊说道又阴阳怪气道:“虽说武当弟子,个人战力上不及我五岳,但这无论是真武七截阵还是这南宫傲兰与祁清圭双人的配合,确实很有独到之处,用此的确可以弥补单打独斗不敌别人的事实。”楼上六士听他如此侮辱,人人面有怒色,陆梦霜的眼神之中隐隐有杀意闪烁。
“这子元居士与祁清圭同时被罩入这‘绕指柔剑’的鞭影之中,但却是个泾渭分明,软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与祁清圭的奇木缘溪杖攻守进退之间,配合的也算是天衣无缝。那子元居士只能一步一步被二人逼得退到船头。好像数招之内便可直接将子元逼入水中一般,但子元在退到船头之后,其地行盾刃守御之间便不再险象环生,反而渐渐游刃有余起来,南宫傲兰连下三招杀手,竟不能突破这盾刃防御圈。祁清圭久攻不下,而且每次杖盾相交,自己反而觉得传来的震动力道越来越大,心中焦躁起来,突然一杖挥攻子元上身,被子元持盾滑过,用力却是用老了,加之又被子元半路拦了这么一下,回手的那招‘回风拂柳’倒是比平时慢了一时,高手过招,分秒必争,往往失之毫厘便谬之千里。”
祁清圭听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心里想着:“这靳映渊嘴上阴阳怪气的,但说的倒也是事实,那日如果不是我自己久攻不下,担心之后内力不继无法防住子元的盾刃,去大胆抢攻,不然也不会露出破绽。”
靳映渊装摸做样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子元居士作为摩天四季堂麾下的一把屠刀,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了。突然一改守势,翻身暴起,强势挑开祁清圭手中之杖,双盾相击夹住了南宫傲兰的软鞭使得南宫身形一顿,便在此时,子元反手一刀甩出,正中了躲闪不及的南宫傲兰左肩。祁清圭此时反应过来,也一招‘玲珑挑帘’重重击在子元腰上,这一杖倒是运足了功力,打的子元一时之间直不起身,祁清圭正欲补上一击,只听得子元居士桀桀怪笑道,‘我大雪山欢喜谷的极乐刀可不是说中就中的。’祁清圭毕竟还是年轻了点,听到子元如此说道,回头去看南宫傲兰,已浑身瘫软在地,面庞之上笼罩了一层黑色,他扭身扶起南宫傲兰,便错过了击杀子元居士的最佳机会。他知道自己一人不是对手,抱起南宫傲兰飞身上岸逃去,结果玄门二士围攻子元一人,却落了个一人重伤,双双败逃的凄惨结局。我作为正派同道,对此也是深表遗憾。”
靳映渊嘴上说着,可面目表情,眼神之中都是浓浓的笑意,可一点憾色都无。台下有支持武当的江湖人士跳起来不满喊道:“靳师兄是反投了摩天盟吗?吾知前辈讲述我中原侠士大胜摩天盟讲的正好,你却跳上来,别的不说,反挑那摩天妖人小胜我辈之事,到底是何居心!”
旁边的梁剑平此时淡淡回道:“这位兄弟的话就着实有失公允了,我五岳剑派自令狐盟主之下从十年前便已经是抗击摩天盟的先锋与中流砥柱。但那摩天妖人自不是泛泛之辈,一味贬低他们是会误事的,我靳师弟只不过是挑明了事实而已。”周琴悦一边摆弄着剑穗一边也说道:“再说了,又不是我们输给了区区子元,长了摩天盟的士气,我启明师兄几个月前,单人单剑杀退子元与他旗下十二名地行卫的故事,昨日吾知前辈说的活灵活现很是详细了,在这就不用我们再复述了吧。”唐亦微在旁不禁也笑出声来,道:“若我正派弟子败给摩天盟的事实都不敢让江湖传言的话,那不如趁早回山接着闭门造车吧,这样也不会被人打败嘲弄。”
“所有人,给我重新运一遍氤氲紫气的心法,不用去理会旁人叫嚣。”萧允见师弟师妹们此时都已经气愤至极,转眼之间可能便是个剑拔弩张的局面,但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此事他武当却也占不到理,因此开口让师弟妹们运功凝神,平心静气。秦牧海脾气暴躁,本来便要直接发作出来,听了大师哥的话,也只能强自忍耐下去,调息静气。
那武当的氤氲紫气原是当年创派祖师张祖师少年之时从少林的九阳真经之中继承而来,又加入了自身对道者的理解,求得是那“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由粘而虚,随曲就伸,以“耄耋御众之形”,而致“英雄所向无敌”的无我之境。众人于此道之上也都精研数年了,因此这点涵养功夫还是有的,当下一个个运功凝神,不久便将那一楼嘈杂之声,挑衅之语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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