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辰拜师的当晚,这对师徒就进行了一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论道”之谈。
“小徒儿,当今世人视剑道为首,上古十大剑族更是除剑之外无入眼者,那么为师问你,既然你身为上古剑族中人,你对剑之一道又怎么看呢?”诸葛风羽微笑着问道。
“弟子拙见,剑道是道,琴道是道,棋道是道,甚至花草树木亦是道,天下大道三千,世间万物皆可为道。”独孤夜辰不假思索道,相似的问题,皇甫伊人曾经问过他。
“那这三千大道是指哪三千?”诸葛风羽再次问道。
“弟子认为‘三千大道’里的‘三千’不是确切的数字,其实三千大道是只是一概称,世间大道何止三千,完全是不可计数的。只要是可以得道的‘道’,都是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独孤夜辰这次想了想,才答道。
“不错,大道三千,道不可计数,且人人都有自己的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认为,世间之道可有贵贱高低之分?”诸葛风羽不给独孤夜辰放松的间隙,紧追不舍地问道。
“弟子认为,道没有贵贱高低之分。”独孤夜辰回道。
“理由。”诸葛风羽皱了皱眉道,显然对独孤夜辰的这一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棋圣黄龙士以棋入道,书圣王羲之以书入道,画圣吴道子以画入道,诗仙李太白以诗入道,药王孙思邈以医入道,酒祖杜少康以酒入道,其实世间之道,万变不离其宗,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独孤夜辰这次思考了许久,方才回答道。
“好一个万道归宗,好一个殊途同归。那为师再问你,大道三千,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可为万物,一线生机,这‘遁去的一’是什么?这‘一线生机’又是什么?”诸葛风羽这一问,有些高深莫测。
这一问把独孤夜辰给难住了,独孤夜辰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令自己满意的回答,最终只得无奈地摇头道:“弟子愚钝,答不出这‘遁去的一’和‘一线生机’,还望师尊为弟子解惑。”
“这需要你自己去好好体会,去领悟,而我,不可说,不可说。”诸葛风羽摇头晃脑道,这时的诸葛风羽就像一个活脱脱的神棍。
“这...”独孤夜辰有些无语。
“好了,今晚就到这吧,既然你觉得道不分高低贵贱,那么为师一定会尽力把自己的东西都教给你,你当用心学习。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得先想办法,把你体内的那团戾气给解决掉。”诸葛风羽皱着眉头道。
“师尊有办法帮我清除这团戾气?!”独孤夜辰听到诸葛风羽似乎能帮他解决体内的戾气问题,顿时惊喜地问道。
“想要清楚你体内的戾气虽然极为困难,到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小徒儿你想过没有,假如对这团戾气的处理方法,不是清除而是加以掌控,那么到时候,你定然会拥有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杀手锏。虽然为师我自身不喜欢武学,但却不反对我的徒儿习武,小徒儿,你的武之一道或许能登临他人所不能达到的巅峰之境,也未可知啊。”诸葛风羽神秘地笑道。
诸葛风羽的话无疑是为独孤夜辰打破了思维定式,是啊!由干将的中正平和之气,与独孤夜辰的本源死气,再加上后来鬼剑带有的死气,所结合变异产生的戾气,该有多么大的威能?!如果能够对此等威能加以利用的话,那么独孤夜辰的实力必然暴涨,而且暴涨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一念及此,独孤夜辰的眼神一下子炙热了起来,激动道:“师尊,这戾气真的能为我所用?!”
“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那方法一定能行得通,不过总要试上一试,如果成功了的话,你也能多一些保命的本钱,以后的世道...唉...”说到后来,诸葛风羽也是满脸凝重,却不再多说下去。
“师尊,你说什么?”独孤夜辰疑惑道。
“没什么,你去休息吧,这几天我先准备一下,几天后我们便开始尝试,看那个方法能否帮你掌控戾气,你也趁这几天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你的身体也实在是...”诸葛风羽看来也不想在那个话题上牵扯太多,改口道。
“嗯,好,知道了。”独孤夜辰应声道,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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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隐龙渊内渊。
“小徒儿,我等下会用八门封尽,来尝试封印你体内的戾气,封印时、或许会极为痛苦,但你有本源死气护体,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这八门封尽号称封天、封地、封海、封人,天下万物无所不封,相信只要你坚持下来,应该是能成功的。”诸葛风羽严肃认真的对独孤夜辰说道。
“师尊尽管放手而为。”独孤夜辰坚定地回道。
“还有,小徒儿,在我运用八门封尽时,你要尽可能地多去体会这八门封尽的奥妙,这八门封尽乃是八卦阵图的根本所在,你现在多体会到一分,就对你日后领悟八卦阵图多一分帮助。”诸葛风羽又叮嘱道。
今日此地,云亦影、云七杀、易魍、易贪狼、吴魉、吴破军以及洛潇儿,都是悉数在列,此时他们都站在独孤夜辰的周围。
今日封印独孤夜辰体内的戾气非同小可,洛潇儿他们每一个人,都为独孤夜辰捏着一把汗。
“师尊,开始吧,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去体会这八门封尽的。”
“好!小徒儿,为师也对你极有信心,你身上的韧性之强,乃是我生平仅见,相信这点痛苦还压不死你,多说无益、开始!”
只见诸葛风羽手中羽扇高高向天举起,喝道:“八卦出!八门现!”
忽的,只见十六个金色的大字突然从天而降,这十六个大字分别是:
艮、震、坎、巽、离、坤、兑、乾。
生、伤、休、杜、景、死、惊、开。
这十六个大字以独孤夜辰为中心,八卦在外、八门在内,围成两个同心圆,方位依次是东北、正东、正北、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
“这八门封尽乃逆天封印之法,非我一人所能完全驾驭,云七杀主伤门,易贪狼主景门,吴破军主惊门,洛潇儿主休门。”
诸葛风羽显然早已关照过云七杀、易贪狼、吴破军、洛潇儿、云亦影、易魍和吴魉七人,所以洛潇儿等四人一听到诸葛风羽开口,就迅速踏上了各自的“门”,释放出自己的内力。
“稳震东、离南、兑西、坎北,四方之门,起!”诸葛风羽一声大喝!
诸葛风羽的声音刚落,顿时伤、景、惊、休四个大字上,四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
“易魍主杜门,小影,你对八卦阵图的熟悉程度相对而言要高一些,主较为重要的死门,我来主掌最为关键的生之门,吴魉主开门。定巽东南、坤西南、艮东北、乾西北四位之门!”诸葛风羽再次一声大喝!
易魍、云亦影和吴魉三人,立马踏步而上,各据杜、死、开三字方位,开始释放内力,紧接着杜、死、生、开这四个字也是四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
“八卦已出!八门已现!八门封尽!”诸葛风羽又是一声大喝。
这一瞬间,只见八道耀眼的金光合而为一,射入独孤夜辰体内。
这一刹那,独孤夜辰只觉得,他的全身如同被硬生生劈成了八份,端的剧痛无比,差点就直接背过气去了。
“独孤夜辰!”诸葛风羽一声断喝。
独孤夜辰听到这声断喝,清醒了些,当下立即盘腿而坐,十指并拢,双手用力向下刺去,直插入地下,闭目收心。
独孤夜辰咬着牙,嘴角不停地抽搐,他居然扛着无比剧痛,在体会八门封尽!
诸葛风羽看着独孤夜辰这番摸样,不由地暗暗点头。
不如此,怎能成那人中之龙?!
“好了,他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你们只需要持续地释放内力,维持住这八门封尽,等待封印的完成就好了,希望能成功吧。”诸葛风羽对着众人说道。
云亦影等七人都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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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过去七日。
如今的独孤夜辰全身闪烁着金光,但是明灭不定,而诸葛风羽等八人的脸色都是有些苍白,看来这七日,他们八人都是消耗巨大啊。特别是洛潇儿,她的脸色已经极为苍白,这是即将脱力之兆,但她仍在咬牙坚持。
“八门封尽怎么还没完成?!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失败了啊!”诸葛风羽略带苦涩地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只听见独孤夜辰忽然一声闷哼,全身闪烁的金光瞬间内敛。
同一时间、围着独孤夜辰的
艮、震、坎、巽、离、坤、兑、乾。
生、伤、休、杜、景、死、惊、开。
这十六个金光大字,也连带消失了。
随着十六个金光大字的消失,洛潇儿顿时软倒在地,连手指也动不了一下了,而且似乎随时会晕倒。剩下的其他七个人中,除诸葛风羽还站得稳外,另外六个人、谁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下子跌坐在地。
独孤夜辰缓缓地张开了双眼,忽的、两道耀眼的金光,从独孤夜辰的眼中迸射而出,不多时又收敛了下去。
诸葛风羽看到独孤夜辰如此情况,急切地问道:“成了?”
独孤夜辰勉强勾了勾嘴角,无力地笑道:“成了。”
独孤夜辰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快散架了,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听到独孤夜辰说“成了”,洛潇儿也跟着晕了过去,嘴上带着满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