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心中极痛,可面上却相反的带上了笑容。
时岁将楼长云推开,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我倒不知,你原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
楼长云一顿,他脸上始终拭不干净的泪水总算有了干涸的迹象。
于是时岁又道:“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男子汉,竟还哭哭啼啼的,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啊!”
结果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从楼长云的眼眶中肆虐,不过这次楼长云总算是有了身为男子还哭泣的行为颇有些不齿,准备扭头避开时岁的视线,企图掩耳盗铃的好好的将自己失而复得的情绪发泄一下。
时岁本想用幽默一点的语气将楼长云低沉的情绪打散,可结果却并随他意,且看着楼长云默默流泪,他的心中更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和楼长云一起哭的想法给压制下来的。
这时时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一个他从那些杂七杂八的书中看到的一个方法。
时岁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此时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说干就干,时岁强硬的将楼长云的头掰回来,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闭目仰头朝着楼长云殷红的唇瓣上冲过去。
时岁的感觉还是没有错的,哪怕是闭着眼,他也准确的找到了楼长云的嘴唇,只是有一个地方出了点差错——时岁过于用力了,所以就在两人的唇齿触碰到一起时,他便不由自主呼痛一声,头也下意识的往后仰,就想离开。
不过楼长云却在此时反客为主,想要离开的时岁被他按住了后脑勺,两个人的嘴唇又不可避免的凑到了一起,但是楼长云显然有经验得多,先是伸出舌头来将时岁被磕的发疼的唇瓣舔了舔,又轻又柔,那道连口子都未曾磕破的地方,很快就在楼长云的温柔下安抚下来。
时岁先前往前磕上楼长云的唇,的确是抱着吻得楼长云忘记哭这回事。这个方法他曾在许多的书中看到过。
虽说时岁对那些无病呻吟的爱情故事无甚兴趣,只喜欢那些光怪陆离,却又带着热血的游记极为感兴趣。但是凡事也有例外,有些游记中,除了那些冒险的事情,自然也有与人相处的经历,亲情、友情皆有,爱情自然也少不了,时岁看了那么多的游记,自然有不少书中对于爱情的描述还是有的,再来嘛,游记上新的速度自然赶不上时岁阅读的速度,而时岁又不是一个喜欢看旧书的人,在这种书荒期,自然就会翻看起那些,明明打着游记的旗号,可没翻两页就变成了莺莺燕燕的书。
在书荒的时候,时岁除了不看那些伦理道德不堪的书,和元叔硬逼着他看的医书外,这些只是无病呻吟了点,也还是能一看的。
故而时岁对于这种喜欢的人在他面前掉泪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很有方法的。
第一个转移话题的方法不成,那么第二个一言不合就亲,亲的他忘记自己为何哭,应该还是行的。在时岁还未磕上去之前,他还是极有信息的,毕竟这个方法,在很多故事中都有写到,而且每次都成功了。
只不过现在真真实实的自己用了这个方法后,才知道会相信这些鬼东西的自己才是真真切切的愚蠢。
一来磕着太痛,二来,现在完全是楼长云占据上风。
先前楼长云舔的那几下太过舒服,让原本因为紧张和后来疼痛而引起的紧闭的嘴唇微微松开了些许,而就在时岁松懈的那一刻,楼长云的舌头灵活的钻了进来,再说时岁的口腔中肆意的掀动。
“唔,唔唔!”一开始时岁还有些怔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便伸手想要推开楼长云。
虽说先前时岁昏迷的时候,楼长云有嘴对嘴的喂血,但是那毕竟是时岁神志不清、或是根本就没有意识的时候,如今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楼长云在口腔中肆意游走,心头蓦地生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下意识就想将楼长云推开。
不过这对于楼长云来说可是自己送上来的美味猎物,哪能说走就走,于是根本时岁那点微弱的挣扎,反而愈发用力,但又刚好克制在时岁不会觉得痛的地步。
楼长云的舌头扫过时岁的上颚处,那里是一处比较敏感的地位,时岁当即没忍住哼了一下,带着一股黏腻的意味,这一声哼完全就是一个信号,让楼长云的舌尖愈发的凶猛起来,对着上颚猛烈的发起进攻,但是偶尔又到别的地方试探。
虽说时岁推拒的力道对于楼长云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但是怀中之人的松软,还是极大程度的取悦了楼长云,有些欲望从心底里散发到四肢百骸,不过楼长云还是及时的克制住了。
楼长云怕自己继续亲下去,从心底而生的欲望会越来越多,最后到他无法克制的地步,于是他及时的松开对时岁的桎梏,唇齿也自然而然的分开。
一道晶莹的丝线从两人离开唇齿间牵起,楼长云没有去顾这条暧昧的丝线,只用深沉的眼眸盯着时岁,一瞬不瞬。
时岁混沌的大脑总算是恢复了清明,似浆糊的脑袋明白了刚刚是发生了何事,于是脸上立马爆红,且迅速蔓延,从脖颈到衣领未曾遮掩的胸口处,只可惜脚被被子盖着,不然的话,楼长云就可以看看是不是这抹红潮就连时岁的脚丫都染上了。
时岁慌忙的从楼长云没有用力的怀抱中离开,于是那道晶莹的丝线不堪重负的绷断,一半黏到了楼长云的嘴角,剩下的一半自然是荡到了时岁的嘴边。
随着一道几不可闻的“啪”的一声,时岁的脸更红了。
就像是一朵开的正好的花朵,鲜艳欲滴,诱人来采撷。这幅美景只在楼长云眼前展开,诱的他只想靠近,就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不过时岁及时的躲进了被窝里,再用被子一卷,只留了一个发顶在外面,这孩子气的动作让楼长云心头的欲望散了几分,可爱意却又满溢了几分,当即无奈的摇头叹口气,硬是将时岁硬扯着的被角往下扯了扯,至少要让鼻子露出来才行,不然闷到了可怎么办?
时岁没有楼长云那么大的力气,只好仍由他动作,不过身子是背对着的,倒也不妨事。
而楼长云做了这件事后,便想着外出,让冷风吹一吹他四肢百骸的欲望,顺便找点瓜果蔬菜什么的,等身体里的欲望消散于无后,再回来给时岁做早饭。
结果时岁一听到楼长云起身离开的声音,当即翻身连忙扯住楼长云的衣袖,眼眶已经红了。
不待楼长云在脑海中脑补出时岁为何红了眼眶的原因,就听时岁咬咬唇后,嗫喏道:“你,你都亲我了,难道,难道就没有,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语毕,时岁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随后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要躲的,便用自己红彤彤的,可与兔子相媲美的眼眸看着楼长云。
楼长云看着那双微红的眼眶心底一紧,可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的落到稍微下方一点的地方,那里方才被他舔舐的莹润,此时正被他的主人轻咬,贝齿落的地方的周围泛着白,与周围的红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楼长云伸手将时岁的下嘴唇释放出来,伸了一根食指放到时岁的牙齿之间,不让嘴唇受虐待,不过这动作很是暧昧。
“岁岁,”楼长云抬眸看着时岁的眼睛,“我心悦你。”
虽然楼长云此时的动作颇有几分登徒子的意味,但是时岁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几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瞬间就打湿了枕巾。
时岁哭哭啼啼道:“我,我也心悦你,长云。”
这句话犹如引火线,瞬间就点燃了楼长云四肢百骸中未曾消灭的欲望,原只是星火,如今却是燎原。
可星火之时已经让人难以把持,如今燎原之势又怎么把持。
楼长云当即翻身上床,手指撤出,换上更为柔软且灵活的舌尖,且身上也有多了些旁的东西,于是这便导致时岁的眼泪还未曾感动中停下,便因为那恼人的手指过于肆意的动作而流下了新的泪水。
不过在楼长云和时岁纷纷在对方的手中释放过之后,楼长云虽还有些难耐,身上的叫嚣也未曾停下,但好歹在了可控的范围之内,于是便强硬的克制住自己身体继续一步的动作。
毕竟时岁才刚好,做了方才的一番运动之后,已是大汗淋漓,虽然看着皮肉白里透着红,但是精神头却不太高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显然方才的运动超出他身体的负荷,毕竟要休息了。
再说,第一次,自然是要留到最美好的时刻,要在众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穿上红衣,在上天的见证下,才能行周公之礼。
所以,虽然此刻的时岁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手却还是搂着楼长云,没有力道却固执的搂着他,若是楼长云想要继续下去,既然是不费吹飞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