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学长瞪着眼睛看右脚趾,满脸的不可思议。身后扑通一声,有人倒在地上。反应过来,赶忙起身,背后双手抖动,准备先脱掉缠手臂的绳子。监考男老师从正面箭步冲过来,右手准备去按伍学长的肩膀,迫使他就范。
伍学长侧歪向左,光光的大脚丫子直接踹了过去,男老师脚步不停,伸左手,准备直接打掉。甫一接触,整个人顿在那里,身体如过电般抖动起来。下一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身体抽搐如羊癫疯,两腿间滴滴答答的,有液体流了出来。
门外走廊上,脚步声响起,显然巡考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响动,正在往这赶。剩下的那个男生一把推开吓愣的女老师,将插销一拔,撒丫子跑了出去。撞在巡考官身上,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立马爬起来,顾不得哭喊,踉踉跄跄的继续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伍学长双手被绑,蹦跶着跑了出去,那速度可以拿个残奥会的金牌。从巡考官的头上跳过去,左摇右晃的下了楼。
刘齐正蹲在花坛边上抽烟呢,见到一个学生傻愣愣的从教学楼跑出来,脸色煞白,跟大白天见到鬼一样。站起身,刚想打个招呼,问出了啥事,伍学长随后跑了出来,双手被绑,看样子是在追前面那个崽子。
从花坛起步到截住那个小子只用了三秒不到,刘齐脚步急刹,右手薅住那小子的头发,左脚前伸,一按一绊,整个人压在躺地的小崽子身上。砰的一声,下面那货被摔的眼冒金星,吐出一口血水和几颗断牙,四肢像个王八一样挣扎着,很带感。
“齐哥,你让开,我来收拾他!”伍学长直愣愣的撞过来,作势就要压在兀自挣扎的小子身上。刘齐向旁边一翻滚,让了开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伍学长压了一下,翻身滚到一旁,仰躺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刘齐抬头看看教学楼,上面的一个考场已经乱成一团,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跟地震逃生演习一样。
“你整的景儿?”刘齐从花坛里拿起书包,翻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准备给伍学长解除束缚。伍学长刚想喊别过来,突然发现身边有异动,那个装死的小子爬起来,像个屁一样放了出去。刘齐紧步上前,一扯衣服,刺啦一声,手里多了半拉袖子。那小子再次跪在地上,挣扎着起身,玩命似的飞了出去。
“草啊,这个大招怎么这么逊,持续时间不给力啊!”伍学长坐起来,发着牢骚,瞪出来了,发现脚丫子就是不来电。再使劲,估计自己大便都拉出来了。刘齐过来给他割开绳子,将他拉起来,抓着衣领往宿舍楼方向跑去。教学楼里有人已经跑出来,校园里巡逻的保安也出现在刘齐的视线里。
两个人没命的往后面宿舍楼区跑,跑到院墙那里,刘齐双手一握,马步扎稳。伍学长本能的起跳踩踏,一送一跃,双手攀在墙上,一下子翻了过去。随后刘齐也翻了过来,拍拍他,继续跑。两个人在茶庵街人行道上没命狂奔,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最终跑脱了力,转到一个小区里面,坐在墙角,大口的踹着粗气。旁边的拾荒者狐疑的看了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出小区,没一会儿就折回身来。“城管没追来,放心。”拾荒者冲他们一笑,露出看不清颜色的两颗龅牙。刘齐背靠墙,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先给了拾荒者,带上一声感谢。然后自己点着一支,深吸一口,烟气过肺,从鼻孔里散出来。
伍学长累的跟个三孙子一样,汗如雨下,头上的印度阿三造型绷带早不知道哪去了。满脸血污,一道道的,跟迷彩涂装一样。他向刘齐伸出手,刘齐瞅瞅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上的烟盒连带火柴盒被伍学长抓过去,熟稔的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他妈的是没处理过的旱烟叶子,真冲!”伍学长眼泪流了出来,嗓子眼发苦。刘齐一把夺回去,骂骂咧咧的说他糟践东西。
“你他妈的从来不抽烟,今天犯哪门子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厕所里点灯,找屎啊!”刘齐一巴掌挥过来,到底没落在伍学长的身上,十五岁不到的小崽子,舍不得打。
伍学长郁闷的抽完烟,开始说自己的事,今天上午的奇葩经历完爆自己以前的各种履历。
“真他妈的难兄难弟啊,老子准考证丢了,在花坛那里蹲了半晌,腿都麻了。”刘齐一按伍学长的肩膀,借势站了起来。伸个懒腰,抖抖衣服,后背湿的不能再湿了。他双眼看看天,天空阴沉沉的,天老爷要大哭的节奏。
“走吧,先去把你头处理一下。放心,那两个杂碎能尿尿就说明没死。在医院躺两天就鸡飞狗跳了,咱们先躲躲,等过两天直接过去揍丫的。”刘齐踹了踹想要哭天抹眼泪的伍学长,慢慢的踱步走了出去。坐在垃圾堆边上辛苦刨食的拾荒老人想提醒一下他,最终放弃了,因为他发现两个人像学生,不是小贩。
伍学长想跟他说用错词了,应该是活蹦乱跳,不是鸡飞狗跳。但是他想了想,觉得后者更合适。
两个人出门打个车,司机看他们那样子,皱皱眉,张口就要五十块。刘齐坐进副驾驶座,掏出水果刀,直接抵在司机的腰眼上。在青衫诊所外大摇大摆的下车,一分钱没花,伍学长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心想自己也整了一回“霸王车”。
诊所就跟刘齐的家一样,他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摸了一把小护士的大腿,然后在小护士还没叫出声之前就迅速跑进洗手间,把门从内锁上。伍学长站在那里,对着小护士歉意的笑笑,这一笑不要紧,带动肌肉,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先消毒再缝合。厕所的那位可以出来了,青衫医生不在,去参加书友会去了!”小护士站起身,扯扯有些皱的短裙。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天热的,还是因为我,或是因为刘齐。刘齐对着水龙头,拿凉水洗了下头,头上带着水珠就走出来。瞅瞅办公室,真真的没人。这下可乐翻了天,直接开门进去,敞开冰箱找吃喝。
刘齐递给伍学长一瓶营养快线,让他先补补,自己坐在原来小护士坐的地,扯开一包威化饼,边喝可乐边吃起来。他看着伍学长疑问的眼神,再看看正背对他们的小护士,冲小护士的屁股拿手做了个摸的手势。
“再纯的妹子也有被日习惯的那天,更何况摸了。经常去咸鱼市场的人,根本闻不出臭味来。”刘齐比划了一分钟,觉得隔空摸屁屁毫无意思,悻悻的收回手,附耳在伍学长身边讲述自己的御女经历。
等到伤疤被再次的处理完毕,两人千恩万谢,倒退了出来。刘齐手里提着一个大方便袋,里面装了半个小冰箱的东西。两人一改往日大摇大摆的形象,灰溜溜的沿着墙角回到租屋。林天和女生已经早在那里等着,真娘们正帮伪娘看手相呢。
伍学长在吃免费午餐的时候,很想问刘齐和青衫医生的关系,但是话到嘴边留一半,只是问了下吃完饭该怎么办。刘齐想了想,没给回答,只说午休完了再议。刚吃完饭,林天就接到家里手机专卖店的电话,招呼都没打,直接慌慌张张的跑了。伍学长这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那个女生那里,而且刚才也没问林天要自己的钱包。
“我草,这脑袋瓜子要坏了。”伍学长心里恨恨的骂道,现在他身无分文,连回家的路都记不大清。脑海里搜索引擎摇了半天,才发现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根本没回家的习惯。住的地方除了小旅馆就是学校宿舍,整个一不良少年。
“妈的,老子决定了,咱们去搏一把!”刘齐从女人的身体上爬起来,一擦嘴上的口水,对着正在看《春光灿烂猪八戒》的伍学长吼道。伍学长正笑的开心呢,一下被吓岔了气,开始打嗝。
“你...呃,说啥...呃!”伍学长转过头来,他心里盘算着刘齐搏一把的意思,贼眼瞄了下穿着清凉的女生,心里咯噔一下。刘齐猛的在他后背一拍,打嗝立马痊愈。伍学长呆呆的看着刘齐,心里想着老大该不会叫自己跟他抢银行吧?
“咱们玩穿越吧,你看一头猪都能穿越过去,玩的这么风生水起,咱们是人,肯定不会逊色。”刘齐两眼放光,一副淫心萌动的样子。伍学长瞅瞅电视,里面猪哥哥正在逛窑子。
如果放在以前,人家跟他说玩穿越,他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他作为一个穿越重生失败的人士,自己想改变命运的火苗,被刘齐的一席话点燃起来,腾的一下,变成熊熊大火。
刘齐见伍学长点头,心里乐坏了。从书包找出多年的积蓄,然后把女人身上掏了个遍。一叠十块五十的钞票躺在那里,很震撼。刘齐嘴角沾着唾液,飞快的把钱数完,然后一脸苦瓜相。
“只有一千块,买什么好?”刘齐对着伍学长求助,伍学长心里正在罗列表格。示意刘齐别急,容他慢慢想一下。
“想什么呢?你这么喜欢女人,又屁学问没有,穿越过去也是韦小宝一类的货色。批发一包廉价的杜蕾斯,过去卖给皇帝,没准就升你当大内总管。到时候,那么多宫女嫔妃,你懂的。”女生被吵的睡不着,坐起来,小嘴对着拿不定主意的刘齐吹枕边风。刘齐精虫上脑,一拍大腿,算是一锤定音。
伍学长看着他,心里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他觉得精虫上脑的男人没救是个真理,女人胸大无脑是个公理。
刘齐说干就干,从凉席上爬起来,趿着拖鞋拿着钱,直接奔楼下不远的夫妻用品专卖店而去。再回来时,手里满满一大包杜蕾斯和其他性用品,还有两箱啤酒。他呵呵直笑,说今天专卖店最后一天营业,他来了个包圆,把老板感动的痛哭流涕。最后老板给他装了满满一袋子,还丢还给他一百块,说是真情回馈老用户。买了两箱酒,剩下的钱够打车去郊区玩穿越的了。
“百年老店啊,就这么完了,民族品牌真悲剧。等老子回到古代,我就把这个店重新开张,立志当民族性产业的集大成者。”刘齐豪气万丈,手里拿着专卖店老板给他的镇店之宝,一个古代的铜制“自卫工具”。
三个人收拾停当,伍学长到底把刘齐的书包给背上了,里面的高中课本还是新的,估计在古代是无价之宝。
“当年彭厂长靠一本高中物理穿越到明末,就改变了世界科技进程。我带这么多本,要是走了狗屎运,穿越到秦汉,那么我就是n大发明的缔造者。”伍学长心里乐开了花,彭厂长这个角色是自己追大神的开山之作里面的。保不齐自己这次,也能缔造传奇。
伍学长最后出门,锁上租屋。蹑手蹑脚的跟随刘齐他们下楼,心里思考着先发明哪一样,早将现在自己是穿越重生的那档子破事抛到九霄云外。